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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8月20日 星期四

懺悔錄-我對她和他的懺悔/「他」之章(第3回- part 3)

品馨那不知是天生或是曬太陽造成的漆黑臉龐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對著小思說:
「邵苑思,妳幹嘛笑,妳怪怪的唷?」

「沒啦!沒啦!她在想事情。」我趕緊跳出來想轉移話題。

但這刻意的行為,反而讓品馨更加懷疑。

「徐建瑋,連你也變的很奇怪唷?你們該不會真的...」
「妳想太多了吧,怎麼可能。」我連忙答腔辯解。
我不敢正眼面對品馨,更不敢看小思。

「徐瑋建,你不是有那個了嗎?你還...這樣喔?」品馨道。
「我沒有!」我不知道是在否認和小思之間的關係,或是在否認自己有BF。
「是沒有那個,還是沒跟她怎樣?」品馨又尖銳的問了起來。

我越是多說話,事情就變得越複雜。突然間,店裡面的氣氛變的好怪。

品馨做為好事的第三者,看到我慌亂的神情與小思怪異的舉止,別說是個性機車的林品馨,任誰都會想追問下去。

而小思,她這樣搞曖昧肯定有自己的盤算,她不可能跟著我去否定剛才發生的事,要不然她一切的用心計較將會前功盡棄。但她又不可能正大光明的承認所有事,畢竟她不知道我會不會惱羞成怒,而且身為女性,還是需要一點點「做作的矜持」。

而我,不可能讓小思再佔便宜下去,但又懦弱地不願直接撇清和她的關係。對於品馨的問話,不善言辭的我又難以招架(其實,我對任何人任何尖銳的話語都難以招架...)。於是,氣氛越來越怪,我的情緒也開始無法控制起來。

我咬著牙,不想再回答品馨的話,把安全帽往車上一掛,三步併做兩步跑(躲?)進店裡。

「喂喂,你是怎麼搞的,不回答就跑了喔。」

品馨的聲音從後頭傳了過來,我沒回答她。

我拿出手機一看,上面寫著「九點五十三」,該是下班的時間了。今天我不用收店,十點就可以下班。於是我跑進廁所,把好茶讚的制服換了下來,換上自己的衣服。我從鏡子看著自己的臉,滿臉倦意,真快被這兩個女人搞瘋了。我用力地吐了一口氣,再將深深吸了一口略嫌冷冽的空氣,撥撥自己的頭髮。轉念一想,至少等一下就可以見到他,這可以讓我忘卻在好茶讚裡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換好衣服,圍起圍巾,我拉了拉有點皺的衣襬,開門出去。我前腳才跨出廁所門口,一陣尷尬又湧上心頭,因為小思就站在門外,正在整理收進來的瓶罐。

她回過頭來看著我,而我無法避免的和她四目相交。我沒說話,她也沒開口。

我擺出一個生硬的笑容,轉頭避開小思的目光,拿了牆上的背包頭也不轉的就往門外走。正要踏出門外時,背後傳來小思細微的聲音:
「你要回去了嗎?」

我沒有回頭看她,只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路上小心喔...」小思的聲音依然微弱並帶有點傷感。

我知道她很緊張、很尷尬,但我更緊張、更尷尬。

我「嗯」了一聲,走了出去。

我完全不理睬正在洗杯子的品馨,拿出鑰匙就要發動車子。

「徐瑋建,你太過份了喔!那麼早就要跑了?」

我一邊戴上安全帽,一邊回嘴:
「我今天十點下班,不用收店,為什麼不能回去?」

我發動車子,收起腳架,加了油門就要轉出店門口。

「那你下次就不要晚上要我們幫你收店!」品馨尖銳的聲音透過安全帽的遮罩,仍然一清二楚的傳到我耳中。

我沒答腔,就這樣騎走了。

我狠狠地加足油門,在城裡的街道裡鑽突,蕭颯的冷風迎面而來,呼呼地作響。但我卻無意減低速度,我需要用狂風來吹散我心頭的糾纏,用強烈的風速,用力將剛才的尷尬與煩悶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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