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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9月28日 星期日

TWINS-我和他(58)

我伸出手去搭著P醬的肩,他竟像女孩子般的靠到我胸前,不斷啜泣著。


我突然覺得,P醬倒也蠻幸福的,還可以靠著我大哭一場。才不像去年底的我,可是獨自一個人在台中撞見那不堪入目的畫面,然後自己無助的在冷死人的冬夜裡啜泣,卻沒有半個人理我。


我輕撫著P醬的背,像大哥哥般的說道:
「有什麼事,說給我聽吧。」


P醬抬起頭來,用婆娑的淚眼看著我,我捏了捏他那可愛又可憐的臉,對他笑了一笑。


P醬坐直了身體,又喝了一口啤酒,拿出衛生紙擤了擤鼻涕,清了清喉嚨,開口說道:「這是秘密,你千萬不能跟別人講喔。」
「嗯,不會啦,我拍胸脯掛保證不會跟別人說。」
「那,打勾勾。」


P醬伸出手來,把拇指跟小指立了起來。我也只好跟著他,完成了那充滿稚氣的約定儀式。


「我跟他分手了。」P醬落寞的說道。
「為什麼會分手呢?」我問道。
「唉...就他說我們分隔兩地,他不喜歡遠距戀愛。」
「是喔,他哪裡人啊。」
「台北。我跟他是高中同學。」


聽了這句,我心頭忽然震了一下。「我跟他是高中同學」?P醬不是讀建中的嗎?建中不是和尚學校,哪來女生?


腦筋一轉,我突然恍然大悟了:
「靠,P醬竟然是gay。」


這樣說來,我的雷達也蠻準的,其實我在第一眼看到小泓跟P醬時,就覺得他們有所隱情了,不過當時的我都努力的壓抑這種奇怪的想法,努力把他們想像成「正常人」。但事實證明,gay就是gay,gay所散發出的特殊氣息,是隱藏掩飾不了的。


不過,我還是很假仙的裝作不知情問P醬道:
「那他是考到哪裡?」
「成大。」
「那還真是頗遠。」
「但他暑假的時候跟我說,就算考到東部,我們一定能繼續交往下去,什麼遠距離戀愛,他才不怕。沒想到...才一個月...」
P醬一邊說一邊眼淚又開始掉了下來。


「別哭別哭,你條件那麼好,天涯何處無芳草,一定還可以找到更棒的。」我說。


P醬用手拭去淚珠,又說道:
「當初是他說要跟我在一起的,現在也是他說要跟我分手,我覺得有夠不值。」
「嗯。」
「而且我覺得,他根本不是因為遠距離才想跟我分手,而是他喜歡上了別人!」
「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我有一個同學也是成大的,剛好又住他們同一樓,他跟我說老是看他晚上在走廊講電話講的很開心。」
「嗯...」
「我一聽覺得奇怪,因為我打他手機他都會接,如果他不接手機也會響,但如果他一直在講電話那應該會電話中或是插撥。所以我又叫我同學去調查,才知道他故意辦了另外一個門號。」
「他該不會辦另一個門號是為了跟別人打情罵俏吧?」我問道。
「我也是這樣懷疑,所以我直接問他有沒有另一個手機門號時,他一開始還拼命否認,但謊話一一被我戳破之後,他竟然惱羞成怒掛了我的電話,然後連續兩個禮拜都不接我電話、即時通也不上線,以前常回台北也不回來了。」


原本說話速度就很快的P醬,一生氣講話就更快了,有如連珠炮似的:
「所以我就很生氣,上週末我就直接坐車下去台南,殺到他們學校去找他。結果咧,他們同寢的人都不在,只有他...」
「等等」,我伸出手指按住了P醬的嘴,搶過話說道:「你該不會看到他跟另外的男人在寢室裡吧?」


「你怎麼知道?」P醬看似很訝異的問道。


我覺得P醬已經陷入有點微醺的狀態裡,所以他無意間在談話裡吐露了很多他「喜歡的是男生」蛛絲馬跡,但經過酒精與情緒的催化後,P醬根本沒注意到他早已說溜嘴了。


「我猜的嘛。」
「那你還真會猜。」
「呵呵。」
「那你不可以跟別人說我喜歡的是男生喔,別忘了剛剛我們有打過勾勾。」


 


2008年9月25日 星期四

TWINS-我和他(57)

這是個深秋的週一夜晚,才六點天就黑了,微微的北風稍稍帶有一絲絲的涼意。


經歷一整天滿堂轟炸過後,踏著些許疲累腳步的我,獨自一人走在校園裡,享受著著輕鬆的時刻,漫步緩行的跺回宿舍。


我上了樓,走到宿舍門口,拿出鑰匙開了門,裡頭幽幽暗暗的,沒半個人在。我扭開電燈,放下書包準備坐下,突然從上鋪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回來啦...」


原本以為房間沒人的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的給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才發現語音是躲在被窩裡的P醬所發出的。


稍微受到驚嚇的我,沒好氣的說道:
「你幹嘛啊,躲寢室裡睡大覺喔?」


見P醬沒說話,我接著說:
「今天下午你怎麼都沒去,語音學老師有點名耶。」
「心情不好,不想去...」P醬從被子裡探出一顆頭來,有氣無力的回答我的問話。
「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心情不好?」


P醬沒做聲,反而一溜煙的從床上下來,拉著我的手,說:
「走,陪我去逛逛。」


「不行啦,明天英文課要小考耶。」
「走啦!」P醬使勁拉著我的手。
「好啦,小力一點,很痛啦...」


我半推半就的跟著P醬到他停車的地方,P醬打開機車坐墊,拿出一頂安全帽丟給我。


我一邊戴上安全帽,一邊偷偷觀察著P醬的臉色,死白死白的,散發出一股黯然的感覺,真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P醬發動摩托車,加足馬力,轉出車棚。P醬一路上用著不慢的速度在下班的車潮中鑽來鑽去,從和平東路轉到敦化南路,再轉到民權東路。


「到底要去哪裡?」我輕聲的問著P醬,但他一句話也沒回。


我從後照鏡看到P醬的臉,似乎眼眶中泛著淚水,我猜,他大概是感情受到什麼創傷吧。我只好識相的不再囉嗦,任由P醬載著我在台北市的大街小巷中飛馳。


看看路旁的指示牌,我們似乎進入內湖一帶的山區,熟門熟路的P醬連路標都不用看,就知道哪裡要左轉哪裡要右轉,實在有夠強。


忽然間,P醬把車停在一家全家門口,用著稍微沙啞的細弱嗓音對我說:
「我去買個東西,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不一會兒,P醬拿了一手啤酒出來。


我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了,P醬心情的確不好,拉我出來是喝酒看夜景,幫他解悶的吧。


我們並沒有講話,車子繼續往山上而去。


繞著繞著,眼前出現了一個牌坊,寫著「碧山巖」三個大字。


P醬把車停在牌坊旁的停車格裡,拿著啤酒就往通上山上的階梯走去,我則是跟在他後面拾級而上。


到了階梯頂端,一座寺廟矗立在那,它是一座開漳聖王廟,據說也是全台灣最大的一間。


倚著廟埕的欄杆往遠處望去,華燈初上的台北市夜景一覽無遺,好不美麗。


看夜景的人並沒有很多,P醬選了個比較沒人的地方,對著美麗的景緻,拿了酒便喝了起來。


P醬邊喝著他手中的酒,另一手則拿了一罐啤酒丟給我。


雖然在國高中有幾次跟同學喝酒的經驗,但我對啤酒的苦味還是不怎麼喜歡,但為了跟朋友「肝膽相照」,也只好拉開啤酒罐的拉環,大口的將黃湯灌下肚。


我才喝沒幾口,P醬已經又開了一罐啤酒灌到嘴裡。


看他這樣借酒澆愁也不是辦法,我只好裝man,用手拍了拍他,說道:
「有什麼心情不好,講給我聽,好嗎?」


P醬並沒有講話,只是兩眼茫然的直對著台北市的萬家燈火看。沒多久,眼淚竟從他的雙頰滑落下來。


 


2008年9月22日 星期一

TWINS-我和他(56)

我和他還是沒遵守老爸的教誨,轉眼間開學已經一個月過去了,我們從未「相找」過。我還是很自我的思考,他比我多待在台北一年,熟門熟路的,為什麼不是他主動找我?


這個僵局沒有人先突破的話,應該永遠會僵在那邊吧。


自我本位一點來想,其實我也毋需跟他「相找」,在大學裡認識的新朋友,一下子就掃除了我對新生生活的徬徨。


因為同寢的關係,我跟周秉賢、呂志權的感情變的很好。也互相取了綽號,我還是延用以往阿興,而宅男模樣的周秉賢,被我跟呂志權匿稱叫周宅宅。呂志權的綽號叫P將,P字的由來是因為他的英文名字Paris。為什麼要叫Paris呢,它跟巴黎沒關係,而是P將喜歡美國豪放女Paris Hilton,所以才取的。我對Hilton這婆娘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連周宅宅都認為她很正,實在是莫名其妙。


另外同寢的三個歷史系,除了睡我對床的新竹人彭致儒比較孤僻外,另外兩個邱顯慶(黑鬼慶)、曾煥煐(小英)都還蠻好相處的。


原本覺得會有點機車的P將,其實人很好,他並不是真正的台北人,而是新竹人。他的父母都在竹科工作,聽說是有錢的電子新貴,國中的時候就把他送到台北來讀私立學校。成天在台北街頭打滾的P將,久而久之也自稱起台北人來。


周宅宅因為時常太宅,為了打電動,有時連吃飯都懶得去,出入反而都是我跟P將兩個人。


P將這個人簡直是個台北通,好像台北市區的大街小巷裡有著什麼東西,他都瞭若指掌。我更佩服他的是,他可以今晚帶你去跳街舞、玩滑板,流了一身臭汗回來直接躺下不洗澡就睡了,而隔天他卻帶你到公館的簡體書店去蹲著當文藝青年到晚上十點。


我跟P將雖然是成天嘻嘻哈哈、無話不談,但唯一的禁忌就感情問題。我想P將應該是有女朋友了,以他白淨新潮的模樣,隨便交個正妹都不是大問題。不過,一個月下來,我從未看過他女朋友出現,只是常常看到P將神神秘秘的聊著即時通,或是躲到寢室門外小小聲的講著電話。


看到P將的幸福樣,我偶爾會想起跟Teddy的那段時光,撇開他劈腿那檔事,其實也頗為幸福。


說到Teddy,他打電話來說十月中會上台北辦事情,問我有沒有空跟他吃飯,我起初躊躇了一下,不知該回答他要或不要。


說實在的,我是很想念他沒錯,但我很怕跟Teddy見面又會碰出什麼火花,畢竟那時候為了分手,可是火氣大到動手動腳。我還蠻想找P醬來坐陪的,只可惜P醬不是圈內人,不然一定可以擋住穆泰儀的各種蠢動。


最後我還是ㄠ不過穆泰儀的請求,答應了他下下禮拜六的飯局。


「不管了,會發生什麼事,再說吧。」我心裡這樣想著。


在Teddy來電後隔沒幾天,換小泓打來了。他在電話裡說,他實習結束了,現在在台南西港鄉的某國中當代課老師。小泓說那裡的學生有夠白目,講不聽,也不能打罵,不像我,講一講就會了。


我臭屁的回了他一句:
「我可是師大的高材生啊,當然講一講就懂了。」
小泓啐道:
「你這傢伙,也不想想你剛到我家時連國字都認識不了幾個,還不是你老師我的用心教導,才有今天。」
「是是是,老師說的是對的。」


掛了電話,我還是不敢把心裡的疑問說出來。


說真的,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小泓跟Teddy之間的事。


對於他們的事,我看起來像第三者,但卻是最無意也是最善意的第三者,我不是介入的第三者,而是發現真相後,認賠自動殺出的第三者。但我對小泓與Teddy之間的事,聽的總是Teddy的一面之詞,完全沒聽過小泓對這段感情的評價與看法。一方面是關心,一方面也許是好奇心,我蠻想親耳聽聽小泓訴說他跟Teddy交往的過程與分手的情況。


認真說來,我對小泓還是有著一絲的愧疚,想透過言語安慰他的心靈。我想跟Teddy分手,小泓的內心應該也是無比的痛苦吧。


算了,不管了,我的當務之急才不是介入他們之間的問題咧,而是思考如何過一個充實的大學生活才是。


 


2008年9月19日 星期五

TWINS-我和他(55)

剩餘的暑假日子過的很快,轉眼間就到了九月的第二個禮拜,隔沒幾天就要開學了。父親到公司去借了廂型車,專程將我載上台北。

這是我第二次離家,不能說沒有遠行的惆悵,但更多是有些期待、緊張、興奮的情緒。比起一年前到台中去重考,我的心情是歡愉的,心中不斷想著的是去台北可能會發生的新鮮事。

一路上的車況不是很好,到了台北已經是下午四點。

在父親的壓力下,原本推說學校有事的他,出現在師大本部宿舍門口幫我把東西搬進房間。

老爸下車看到他,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安呢才對,兄弟仔愛互相幫忙。(這樣才對,兄弟間要互相幫忙。)」

回台北一個月,他的造型又變了,頭髮變回黑色,留長了起來,下巴不知有意或無意的留起一撮鬍子,右耳則是穿了耳洞掛起耳環來了。而我呢,還是那付鄉下乖乖牌的打扮,完全不若他那時尚感的扮像。

我的寢室是六人房,有著不太涼的冷氣,只要房間人數超過四個就必須將電風扇開到最大,才有可能讓周圍稍微涼快一點。

室友只出現了兩個人,他們兩個都跟我同系。因為大一男生人數的關係,我們這房分配了三個歷史系跟三個國文系的,歷史系的聽說一起出門閒逛了,可能晚點才會回來。

我睡在門左手邊的第二個位置,靠窗的是我同學,名叫周秉賢。長的黑黑高高的,滿臉的痘痘,戴著眼鏡,講話雖有點台灣國語,但感覺起來蠻好相處的。

靠門的是另外一個同學,叫呂志權,跟我差不多高,人長的白淨白淨的,講起話來輕輕柔柔,一付斯文書生樣,還真適合讀國文系。

但比起周秉賢一見到我們就起身打招呼,呂志權則專注在他的小說上頭,不太搭理我,看起來似乎有點難相處。直到他跟父親去樓下搬電腦,留我一個在寢室裡收衣櫥時,呂志權突然對我說:
「薛宗興,什麼學校畢業的啊?」

被他一問,我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若報出我讀的鄉下高職名號,他大概連聽都沒聽過吧。

「呃,我是重考的…」我回答的有點支吾。
「是喔,那怎麼會想重考。」

呂志權竟然越問越尖銳,我也只好硬著頭皮回答道:
「就之前讀很爛的高職,考完統測之後沒學校唸,只好重考。」
「呵呵,看你的樣子,感覺不出你是讀高職的耶,你哪裡人啊?」
「我喔,台南縣接近嘉義那邊的人。」我一面將衣服折好放進衣櫥裡,一面回答。
「好遠喔,我台北人」,呂志權接著說:
「你的外表讓我覺得你比較像南一中畢業的。」

一聽到南一中,我心裡嘀咕道:「你該不會把他跟我搞混了吧…」

「那你是讀哪裡畢業的呢?」
「我讀建中畢業的。」
「好厲害…」
「你才厲害吧,重考一年竟然跟我這個建中的當同學耶,表示你有讀書的潛力啊。」呂志權笑著說。

一旁偷聽著我跟呂志權對話周秉賢突然插了句話:
「對啊,你只花了一年讀書,卻跟我這個花六年拼命讀書的考到一樣學校,真的很厲害。」

「那不然你是讀哪裡畢業的?」呂志權問周秉賢道。
「我讀衛道…」

「衛道不是私立的明星學校嗎?周秉賢一點都沒有這種氣質耶。」我心裡嘲諷著那一臉忠厚樣的新同學。

我們的話題被搬東西上來的父親和他打斷了。

三個歷史系的也跟在父親身後回到房間,狹小的寢室登時熱鬧了起來。

我把電腦的電源線插好,按下開關。電腦跑了一下,很順利的開了機。

「好啊,安呢無代誌啊,爸爸來轉啊。(好啦,這樣沒事了,爸爸回去囉。)」父親說道。
「那我也回去了。」他說。

「嗯…駛卡慢咧。(嗯…開慢點。)」我回答道。
「唉呀,恁倆ㄟ愛卡常相找,毋通我一轉去恁就打死無往來。(唉呀,你們兩個要常常互相找對方,不要我一回去你們就打死不相往來。)」

「會啦。」我們倆個超難得的異口同聲回應老爸。

我們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同時開口說同一句話了,語音方落,我就尷尬的偷看了他一眼。

我又發現他也在看我,當然的,我們兩個的眼神很快的又漂離對方。

我們送父親到停車的地方,父親轉頭對他說:
「阿廷,我載你到學校吧。」

「免啦,我家己坐捷運轉去就會使啊。捷運足方便,汝開車載我無常著會遇到塞車。(不用啦,我自己坐捷運回去學校就可以了。捷運很方便,你開車載我搞不好會遇到塞車。)」他說道。
「兮啦,天攏已經暗啊,汝卡早轉去卡好。(對啦,天都已經黑了,你早點回去比較好。)」我也在一旁說。
「好啦,無恁兩個愛好好照顧家己,知無?(好啦,不然你們兩個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知啦!」沒想到我們又異口同聲了一次。

我差點沒笑出來,勉強的轉過頭去裝作若無其事,才把笑意給忍了下來。

目送父親的車子消失在轉彎處,他開口說道:
「那我回去了。」
「嗯。」

他走了約莫五步,我在後頭說了聲:
「再見。」

他沒有回過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我聽到他也回了我一句:
「再見。」

這是我們兄弟倆幾年來第一次互道「再見」,我心想,這會是我們兄弟倆「融冰」的開始嗎?

2008年9月17日 星期三

【新鈣片棒棒糖23】SMASH 3

發行:Go Guy Plus
時間:120分
主角:☆☆☆☆
劇情:☆☆☆
畫面:☆☆☆☆



(有我的最愛,Haruto唷。)


本片整體說來還算不錯,除了第二幕跟第三幕的選角真的有點糟之外。



(謎之聲:有Haruto出現的片子你都會說好吧。)


第一幕是Haruto在海邊被墨鏡男打手槍,沒什麼劇情可言。



(墨鏡男攻擊Haruto的小草莓...)


偷偷說,我開始發現,Haruto的老二真的不算很大...


第二幕的主角在下巴穿了個環,第三幕的痞子男則是刺了青,說真的都不是我很愛的類型。



(你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幹嘛沒事穿了個下巴環,好醜。)


第四幕的兩位主角還不錯可愛,以後鈣片公司可以多找他們入鏡,蠻賞心悅目的。當弟的那位是先射精,然後當哥的那位繼續幹他,其中有一個片段是被幹的弟老二一邊晃動一邊流下殘精,這裡讓我看的超興奮的。通常日本鈣片不太重視淫水外洩的鏡頭,但某些泰國片會做那裡的特寫,看到淫液四溢,觀眾不硬也很難吧。不過礙於尺度,就請大家自己抓片觀賞囉。



(可愛的兩個主角。)



(挑逗進行中。)



(插入進行中。)


第五幕是兩個老面孔加一個新面孔(第三幕的主角),兩個老面孔是Haruto跟Sasaki。可憐的Haruto又扮演被幹的角色,一臉欠幹樣的Sasaki反而操起槍來,真討厭...



(一人攻擊一邊的葡萄。)



(Haruto:慢一點啦,再吹下去會爆在你嘴裡...)



(Haruto:每次都被你幹,是什麼時候導演才要換我幹你? Sasaki:你別想了,因為我都私底下讓導演幹,所以導演把我設定當永遠的Top,喔呵呵呵~~~ Haruto:囧)


第六幕壓軸的主角長的雖不是我最愛的那型,倒也帥帥的啦,應該是很多人的菜。



(主角:舔我手指喔,我剛剛摳屁屁沒洗手耶。)



(主角:插進去一點啦,爽死我了。)



(噴了一床洨,羞。)


TWINS-我和他(54)

隔天是禮拜日,外面熱的要死,母親竟然叫我載他去坐火車上台北。我心想:
「我是招誰惹誰啊?有那麼多班車不買,偏偏買中午三點十分的,是想熱死我嗎?」


我又想到,這也許是母親故意做出讓我們能夠有親近的機會,但也不用做在大中午吧,光是流那一身汗火氣就上來了,怎麼跟他親近啊。


雖然機會是出現了,但我與他依然相互的沉默不語。我悶著頭往前騎,直到火車站映入眼簾時,他才打破那無言的僵局,說道:
「其實,師大那裡蠻熱鬧的,在台北市中心,有夜市、捷運都很方便。」
「嗯...」我對台北的一切都不懂,只好用簡單的回應來帶過他突如其來的話語。


他又說道:
「政大比較靠山區,不像你們師大那麼多好玩的。」
「嗯...」我依然是制式性的回答著他。


語音落下,接著,又是一陣無止境的沉默。


轉眼間就到了車站,他提著行李,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離去,原本從我喉頭湧出的「再見」二字,卻我硬咽回去。


其實,昨天父親的那段話著實有撼動了我剛硬的心,我當然也想要跟他改善關係,但卻心有餘而力不足,最困難的在於如何「開口」,如何先主動打破僵局。我想不出該開口跟他說些什麼,就算想到了,我也不敢。


我懦弱的對自己說:
「憑什麼要我先開口,為什麼他不先開口示好呢?」


※※※※※


他走了,我生活裡又少了一些情趣,少了給白眼的對象,也少了偷偷觀察的人物,家中的電視、電腦跟PS2都成了我的獨佔產業,現在的我擁有著充滿孤寂感的自由空間,這種自由,一點都不暢快。


他走了,另外一個他反而出現了。在某個夏夜,我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方是久違「Teddy」。我回想了一下,穆泰儀從四月就不再發簡訊或打電話來了,這通來電是他時隔一百天後,再次嘗試打給我。


反正都已經回台南,也考到大學了,也沒什麼好再逃避穆泰儀的了,我順手就接起了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那曾熟悉的陌生聲音。
「嗯...」
「恭喜啊,聽說你考到師大。」
「嗯...」
「現在你可是比我強的名校生了。」
「嗯...」
「怎麼都一直『嗯』,還在不爽我嗎?」
「沒有啊,沒有不爽。」
「我只想問你最近過的好不好。」


我在心裡臭罵道:
「穆泰儀!這大半年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為什麼會從你的嘴裡說出這種低能的話?你用的爛理由簡直比八點檔連續劇或十點檔偶像劇還差!」


心裡罵歸罵,我口中吐出的字句,還是一如往常的冷漠:
「還不錯啊。」
「哪時上台北?」
「九月初吧。」
「有空可以出來吃個飯。」
「嗯,等有空吧。」
「嗯...」
「那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
「那,掰掰囉。」


平常巧言令色的穆泰儀,今天在電話裡頭卻好像變木訥了,講起話來吞吞吐吐的,熟知他個性的我心裡一猜:
「這傢伙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


電話那頭的穆泰儀說:
「嗯,我想說,我跟小泓分手了。」


其實,我很想繼續追問下去分手的事情,但我卻又無力脫下那冷漠的面具,僅僅輕描淡寫的說:
「是喔...」


穆泰儀見我依然冷漠,大概也覺得自討沒趣,道了聲「掰掰」便掛了電話。


我放下手機,閉上雙眼,整理著複雜的縷縷思緒。


突然間,靈光一閃,我終於領悟了。


我發現橫亙在我與他人關係中間的高山,不是別的,而是「冷漠」。


我的冷漠讓我跟沈慶瑜越離越遠,我不理他讓他的熱情完全消退,而我毫不在意。我的冷漠,就讓童年好友就此形同陌路。


我的冷漠也讓我跟父母的關係一向疏遠,直到父親在我考完後對著我說出那堆剖露心肝的話,我才發現父親已經頭髮花白,正在拼盡他人生最後一絲氣力,努力賺錢好讓我們兄弟倆完成大學學業。


我的冷漠竟讓牡羊男Teddy用完比太陽能量還多的熱情。


仔細想想,不僅是Teddy會熱情熄火,換成任何人,當你打了上百通電話、發了上百封簡訊,而對方一直躲著你、逃避你,我想,任誰都會熱情減退。


而我的冷漠,讓我連對最親的弟弟說聲「再見」都不敢。


人生之可悲,莫甚於此。


也許,我應該改變我的人生態度。


2008年9月14日 星期日

TWINS-我和他(53)

在等待學校揭曉的幾天裡,我偶爾會有種忐忑,胡思亂想著一些天馬行空的「可能性」,像是:「補習班的落點分析是真的嗎?搞不好我會落到偏遠的學校。」


不過靜下心來再想想,在他的心裡,或許跟我同樣不安,害怕我考的比他好,或是真的成為他的學弟,這下子他肯定會尷尬萬分。


「我也不想成為他的學弟!」


放榜的結果總算吹散了忐忑的迷霧,最終的答案是以我的狂喜坐收,我考上了師大。國立台灣師範大學,這以往我不曾想、也不敢想的如天堂般的學校,再過不久,我竟然要成為她的新鮮人了。還好我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確認我的精神狀況還可以,要是神經衰弱一點的話,搞不好會跟課本裡的范進一樣,中了舉後卻犯了失心瘋而糗態百出。


這事在小村子裡一下子就傳開來了,親戚朋友打來恭賀的電話不斷,村長還差點來我家門口貼紅紙。說實在的,這年頭大學那麼好考,也用不著這麼大張旗鼓的宣傳。我的事被所有人知道一點好處也沒有,只不過徒增我的壓力罷了。


不過這事夠讓老爸老媽在鄉里間揚眉吐氣了,家中兩個孩子都考上一流的國立大學,就算工作再辛苦大概也拼了命賺學費,好讓兒子們都能讀到大學畢業。


父親笑、母親笑,我偷偷的暗笑,在家中唯一不笑的人就是他。他在八月中就包袱拿著說要上台北了,母親叫住他,問他為什麼那麼急著去台北,他說學校社團有事情,要先上去處理。


我坐在客廳裡翹著二郎腿看著電視,一面側耳偷聽母親跟他的對話,一面心想:
「社團?我看是心眼容不下我在他面前猖狂,乾脆溜回台北,眼不見為淨吧。」


當天晚上,父親我們兩個叫到跟前,循循善誘的說著:
「恁兄弟ㄚ勿通安呢結氣,兩個人攏是爸爸媽媽的心肝肉。仝一個老父老母生出來ㄟ囝仔,那ㄟ架未合,逐天互相冤家、互相嗆堵,安呢甘好?(你們兄弟兩個不要這樣互相使脾氣,兩個人都是爸爸媽媽的心頭肉。同一個父母生的孩子,怎麼個性會那麼不合,每天吵架、嗆聲,這樣好嗎?)」
「無啦,阮只是稍誇時陣冤家啦...(沒啦,我們只是偶爾才吵架啦。)」他搶先回答老爸的話。
「甘安呢?爸爸看恁互相不講話以經歸落年啊。毋是爸爸媽媽無知恁兩個ㄟ問題,是爸爸媽媽無愛講。恁攏已經大漢啊,嘛只有互相一個兄弟仔,毋通擱安呢囝仔性,愛互相幫讚、互相痛疼,毋通看著就甘那冤仇人。(是這樣嗎?爸爸看你們互相不講話已經好幾年了。不是爸爸媽媽不知道你們兩個人的問題,是爸爸媽媽不想講。你們都已經長大了,也都互相只有一個兄弟,不要再這樣孩子氣,要互相幫忙、互相疼惜,不要見了面就跟仇人一樣。)」老爸很沉痛著說著。


我跟他多年來公開卻不明講的心結,就在這個晚上被父親給點破了。


父親接著說:
「阿廷,恁哥哥考到師大,汝嘛應該替伊歡喜,伊重考真辛苦,汝嘛毋是毋知。(阿廷,你哥哥考到師大,你也應該替他高興,他重考很辛苦,你也不是不知道。)」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頭,不發一語。


父親見他不答腔,又說道:
「恁哥哥九月也欲去台北讀冊,爸爸甘通拜託汝稍照顧一下,帶伊去四界遶遶,熟識一下台北ㄟ環境,有閒時陣與伊作伙呷飯,安呢甘ㄟ使?(你哥哥九月也要去台北讀書了,爸爸可以拜託你稍微照顧他一下嗎?帶他四處去繞繞,熟悉一下台北的環境,有空時跟他去吃個飯。這樣可以嗎?)」


「嗯...」他沒有說不好的理由,只好點了點頭。


父親又轉過來對我說:
「阿興,汝是哥哥,愛稍讓一下小弟,毋通逐擺攏佻工欲與伊相爭。(阿興,你是哥哥,也要稍微禮讓一下弟弟,不要每次都故意要跟他相爭。)」


「嗯...」我跟他做了同樣的回答,但我嘴裡說「嗯」,心裡卻不是這樣。我在心中回答著老爸的話:
「拜託,我才比他早三分鐘出生,這樣也要當老大哥讓小弟嗎?而且最好是我每次都故意要跟他作對啦,明明就是他先找我麻煩。」


父親又說:
「汝若上台北,愛常常與汝小弟聯絡,毋識ㄟ代誌就問伊,知無?(你如果過陣子上台北,要常常跟你弟弟聯絡,不知道的事就要問他,知道嗎?)」


「知啦。」我沒好氣的回應道。


「知就愛去做,麥互爸爸媽媽煩惱。(知道就要去做,不要給爸爸媽媽煩惱。)」母親在一旁幫腔。


被父母唸到一直低著頭的我,側眼瞧了他一下,也許是雙胞胎的心電感應吧,他同時也轉過頭來偷看我。


兩人四目相接不到半秒鐘,發現對方都在看著自己,幾乎也同時的撇過頭去,裝做一付不知情的樣子,假惺惺作態,用身體表示,沒有觀察對方的意圖存在。


這眼神的交接,反應出我與他關係的矛盾。一對親生雙胞胎,卻連眼神交會都有困難,深入想想,其實也頗為悲哀的,不是嗎?


2008年9月13日 星期六

TWINS-我和他(52)

在放榜之前,我過著難得的少爺生活,父母出外工作,而他則是聽說到街上的飲料店打工賺錢,家裡只剩我一個人,悠哉的過著漫長的暑假。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一向習慣早上七、八點起床的我,卻變的得睡到日正當中才會悠悠轉醒。


暑假的日子是輕鬆寫意的,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看小說。以前的我,只看漫畫,任何一頁超過一百個字的印刷品,我都不看。但經過重考這一年的洗禮與準老師小泓的潛移默化後,我不知不覺的開始喜歡閱讀起文字來。在台中的時候,我偶爾會跟小泓借他的小說來看,到了後來,小泓也允許我到樓下的租書店租漫畫之外的小說來看。我特別愛看有些歷史背景的小說,像金庸、高陽或二月河的,總覺得有個大時代背景在後頭的故事,非常的令人著迷。回到家的我,除了跑街上的租書店,也踏進一輩子從未進過的圖書館,借了一些更深奧的文學作品回家閱讀。


但比起小說裡多采多姿的情節,我的生活卻貧乏的要死,兩者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我的生命裡就只有父母、到了台中就只有穆泰儀跟小泓之間狗屁倒灶的事,不然就是和他的冷漠相處,至於其他人,頂多是嘻嘻哈哈、虛應故事,他們就像流星般在我的生命中出現又消失。


當一個人懂的越多,似乎就會變的更孤僻,現在的我已經很少去找以前玩在一起的孩子伴,就算找了也話不投機三句多。當父母親跟他不在家的時候,我就是看小說、看電視、玩電腦,活在自己一個人的封閉世界裡。我開始可以體會到,在國中、高中時表現一向是高人一等的他,為什麼在家裡會顯得如此自閉了,因為如今的我也是跟他當時一個樣。與人接觸實在太麻煩了,還不如躲在房間裡,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多。


日子過的很快,指考的成績公布出來,我出乎意料的拿到了超高分,這是我這一輩子從未想像過的高分,我想父母壓根也沒想到我會考那麼好。到補習班去做了落點分析後,他們說我可以上政大或師大...。


天吶!這種學校,打死我都想像不到我可以進去讀!


這下子,我更是趾高氣昂了,尤其是跟他打照面時,我的眼睛立刻移動到額頭上。


「哼!怎樣,我跟你差不多吧!」我心裡這樣想著。


我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就算他知道我可能變成他同學,他的神情還是完全的漠然。母親叫他教我怎麼填志願,他竟然冷冷的回答說:
「我怎麼知道怎麼填?叫他去問補習班就知道了。」


他就像威名滿天下的將軍,功高震主,連老媽問他話,他都可以不甩。這種事如果發生在別的家庭裡,父母可能連家法都拿出來了,還由得他說完話房門一關就沒事了嗎?


他的不友善態度,讓我更想在他面前炫耀,少數的談話機會中,相互嗆聲的情況也越來越多。


譬如某一天早上,母親在出門工作前囑咐他要餵後院養的小雞,他跑來敲我的門,說上班來不及了,要我餵。但當時我睡的跟死豬一樣,他在我門外喊,我根本沒聽到。等到我睡到中午醒來,吃完午餐看完電視,要到後面上廁所時,才赫然發現,沒水喝的小雞們已被毒辣的夏日陽光曬的奄奄一息。


我七手八腳的把小雞弄到屋簷底下陰涼處,但熱衰竭的小雞們早已是回天乏術。到了六點母親回家,七隻小雞已經死了五隻,另外兩隻也不知道還是不是活的過當晚。母親看到小雞的慘況後,罵了他一頓,但他只是把責任推給我,說他有交代我餵小雞。我則是回嘴說根本沒聽到他跟我講話,他不甘示弱的說有聽到我說好的回應。於是,我們吵了起來,母親也加入爭執的行列中。


這場鬧劇直到聽不下去的父親出聲喝止我們的吵鬧,才暫時安靜下來。


離開吵鬧現場的他,滿臉不悅的閃進房間,在房門關起的前一刻,他撂了一句話:
「不要以為考的好就不用做事啦!」


我當然也不會認輸,在門外回嗆他:
「當初你放暑假還不是都不用做事!」


2008年9月12日 星期五

TWINS-我和他(51)

驟起的午后南風,吹的台南老市區的碩大椰子樹葉沙沙做響。暑氣搭配著濕氣,加上人們產生的各種廢氣,灌入城市的中心,不管是何許人也,一被此氣掃到,必定汗水直淌。這就是南台灣的爆熱,熱到極至。


考場裡的電風扇被開到最大,還是吹不走那如蒸籠水氣四散般的溽暑。雖然這節考的不是國文,但我腦海裡卻浮現出小泓的嘴臉,他唸著文天祥的正氣歌,道貌岸然的說著那七氣是多麼讓人難以忍受,還說他在當兵時夏天的情況就跟文天祥關在牢裡沒什麼兩樣。其實,在這該死的考場裡,那諸氣併發的情景,我想,也稍可堪與文天祥比擬。


好不容易終於寫完了地理科的最後一題,那題的答案我毫無疑惑的填上了「谷灣地形」。


我半跑半走的離開那悶熱到極點的考場,走下樓梯,我抬起頭仰望著蔚藍的天際,剛剛的燠熱卻隨著我的心情轉換,已消失無蹤。我享受著榕樹底下的輕風徐徐,耳裡聽著樹稍上的蟬鳴唧唧,這就好似在對我鼓掌道賀般,恭喜我終於結束萬般辛苦的重考日子。


題目不難,各科我都還算會寫,估計至少有不錯的私立大學可以讀。這話讓陪考的父親聽了之後,開懷的笑了。在老一輩人的觀念裡,原本以為這個兒子未來只是當黑手或工人的料,沒想到經過一年重考後,會有極大的機會成為「大學生」。雖然現在大學生滿街走,但對父親而言,也已經心滿意足了。


心情愉悅的父親帶著我到台南市區吃日本料理,這是我們父子倆好久以來第一次獨處。話匣子大開的父親,講了好多他在工作上與生活上的事情。他說最近景氣差,家裡附近地區的工作很難找,常常得跑到其他地方跟人家搶案子做,像前陣子,他才跑到金門去做了快兩個月的工程。


老爸再怎麼說,話題最後還是回到我們兄弟倆身上。他老生常談的說,希望我們兩個能好好讀書,畢業後找份好工作,他也可以不用再做這種辛苦的營造工作,退休下來享享清福。


我看著老爸認真的神情,心底倒是在偷笑:


「我才剛考完,你就那麼賭定我可以上大學嗎?」


吃完晚餐,回到家裡,看到堆滿笑意的母親端了水果出來給我吃。他不在家,聽說跟朋友到台南去了。我想,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我考試的日子吧。


吃完水果,回到房間,我總算可以大剌剌的打開冷氣,脫個精光躺在床上,把考試、補習、台中、小泓、穆泰儀之類的煩人事忘的一乾二淨。


說到穆泰儀,現在回想起來,也不覺得他是什麼大壞蛋了,他充其量不過是個愛玩的牡羊座男人罷了。還記得我狠下心來跟他分手的那陣子,他還是死纏爛打的不放手,偶爾開一下手機,資料夾一下就被他傳來的簡訊給塞爆了。我怕他來樓下堵我,有一陣子除了補習之外都足不出門,如果要補習也提前兩三個小時就偷偷的出門。小泓就曾對我奇怪的行徑起疑,我也只好用一堆奇怪的理由搪塞他。


牡羊性格就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在我堅持「不通電話」、「不回簡訊」、「不見面」這「三不政策」一段時間後,穆泰儀的簡訊量大為降低,一方面可能是荷包負荷不了網外簡訊的高費率,另一方面大概是有了新歡,既然有了新男朋友,當然的我這重考的小鬼也就被他晾在一邊了。


剛鬧翻的那段期間,我偶爾會有些心軟的想:
「Teddy好像真的很在意我,我是不是應該再給他一次機會呢?」


但隨著他的態度飛快的轉變,我反而認為自己情傷才重:
「我可是為他掉了好多眼淚,也曾在好多個夜裡輾轉難眠,他應該不曾對我這樣過吧。」


我越想越好笑,在心中嘲笑自己的傻樣,而感情失敗的傷痕也越加的淡然了。


剩下的在台中的日子裡,我偶爾還是會觀察小泓的神情。我蠻想知道穆泰儀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說的,會跟小泓分手。但我從小泓的外表看不出有一絲在感情上的陰霾,他依然是每天上班、教書,規律的從事他自己的生活。


「或許,他們兩個人還是繼續交往下去了。」當時的我,心中是這樣想著。


2008年9月10日 星期三

TWINS-我和他(50)

我用力的掙扎,穆泰儀還是死命抓著我的背包不放手。


我奮力一步往前跑去,後面的穆泰儀用著巨大的蠻力硬是把我又給拉回原點。


突然間,「啪」的一聲響起,穆泰儀的手瞬時放開。他好像踢到什麼東西,整個人跌了下去,跪在地上。


我後方的壓力登時消失,趁著此機會,我一溜煙的跑出暗巷,混入了一中街的車水馬龍中。


跑到了一中街口,我才發現我白色的毛衣兩袖都沾滿了防火巷裡的污漬,脖子也不知道被什麼劃傷,留著長長的血痕。


但我不敢逗留,隨手招了一台計程車就跳上車去。我不坐公車,因為怕穆泰儀直接騎摩托車跑到我家樓下堵我,正好有父親給我的錢,足夠坐那貴死人的計程車。


計程車開的頗快,左彎右拐的就到了我家門口。我付了錢,下了車,四下並不見穆泰儀的蹤影,我趕緊上樓。


進門之時,小泓正在拖地,看到我滿身髒污的進來,吃驚的問道:
「你怎麼了,怎麼衣服那麼髒?」
「我摔倒了。」我隨便找個理由搪塞小泓。
「你該不會在補習班又發燒起來吧?」
小泓放下拖把,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
「沒有發燒啊,冰冰的。」
「嗯...」
「唉呀,衣服先脫下來,我拿去漬劑先浸一下,不然這衣服就報銷了。」


於是我把毛衣脫了下來,交給小泓。
「摔到連脖子也受傷了,你是怎麼摔的?」
「就滑倒了...」
「太誇張了,你走路也小心一點。」


小泓一邊碎碎唸,一邊把衣服拿到後面的洗衣機。我摸了摸脖子的傷口,還真不小,正熱辣熱辣的痛著。


小泓拿著醫藥箱來替我上藥,嘴裡還是邊唸個不停,簡直可以跟家裡的老媽子比擬。


看著小泓什麼都不知道的單純神情,我心裡越發生氣。真有股衝動,想在小泓面前把事情全盤托出。但是,講了之後麻煩會更多,所以也只好硬生生的把話給塞了回去。我開始覺得,穆泰儀就是恃著我不敢向小泓說實話,在三個人矛盾關係裡肆無忌憚的腳踏兩條船。我想,當初也是穆泰儀吃定我不會亂講話,才對我那麼大膽的上下其手。


小泓替我擦完藥,我向他到了謝,轉到房間裡拿了衣服去洗澡。洗完了澡,看了點書,吃了藥,準備上床睡覺。


躺在床上,我拿出書包裡的手機,裡頭不意外的又塞滿了一大堆的簡訊,內容也不出──
「你為什麼要跑走?」
「我只是想理性的跟你談談。」
「為什麼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我是真心誠意的喜歡你,我對你的一切都不是騙你。」
「你只要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就跟小泓分手,全心全意的跟你交往。」之類的鬼話。


我一點都不想理他,勉強了回了封簡訊給他:


「有什麼好解釋的?難道我那天看到的是幻影嗎?我可以不計較你騙我的事,但我沒辦法原諒你背叛小泓。我不管你今後是要繼續跟小泓在一起或是跟他分手,我跟你之前已經沒什麼話好說了。不過,我想告訴你,小泓是個單純細心的男生,希望你千萬別再傷害他了。」


隔不到一分鐘,穆泰儀回了簡訊,裡頭寫道:


「就說我只是逢場作戲,小泓一直不肯跟我分手,我也很痛苦。我現在下定決心要跟他分手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至少跟我見個面,我們把事情講清楚。小泓的龜毛就是我受不了他的原因,我喜歡的是你的單純跟開朗,小泓太一板一眼了。我最愛你了,我希望我們的關係可以長長久久的走下去。」


穆泰儀還是用一堆說到爛的詞句在替自己辯解,我懶得再跟他扯下去,耐住性子再發了封簡訊給他:


「對啊,你就是靠著我跟小泓的單純腳踏兩條船!你用不著在我面前講小泓壞話,小泓是怎麼樣的人我清楚的很。這是我最後一次回你簡訊,你以後不用在浪費時間金錢打給我或傳簡訊來了,我要睡了,晚安!」


簡訊發出後,我索性關了手機,我要讓這件事就此落幕。


我躺在床上,閉上雙眼,讓自己從塵世中脫離。我想著,再過幾個月就考完了,我就能離開這個讓我生氣又傷心地方。不管考的好不好,至少我解脫了,我自由了。


我甚至幻想著當我新生入學的那一天,當他發現我成了他同學時,他那訝異的神情...


2008年9月8日 星期一

TWINS-我和他(49)

「你可以放開手嗎?」我回過頭來瞅了穆泰儀一眼。
「你不告訴我你為什麼那麼不爽,我就不放手。」穆泰儀緊緊的扯住我的背包。
「你幹了什麼好事你自己知道!」
「什麼事?我沒做什麼事啊!」
「再裝就不像了!」
「我沒有裝啊!」穆泰儀還是裝的一副無辜的樣子。


我又回頭看著穆泰儀,他的臉表現出迷惘、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我看了好氣又好笑,心想:
「怎麼會有這種人,到這時候還在裝傻?」


「走啦,這裡很多人在看,我們到旁邊去講。」


他把我拉到比較陰暗的巷子裡,整個巨大的身軀堵在狹小的巷口前,似乎怕我逃走似的。巷子裡充滿著下水道發出的腥臭味,不遠的暗處裡可能還有一堆蟑螂、老鼠正在爬行著。


「阿興,你到底是怎麼了,可以跟我說嗎?」
「嗯,那好,我問你,你初四那天在哪?」
「我在左鎮啊。」
「是喔,那你怎麼那麼快就趕上來台中?」


穆泰儀突然變了臉色,他或許知道惡行被我知道了。


「我不在台中啊,你是在哪裡看到我了?」穆泰儀雖然臉上露出心虛的表情,嘴裡依然試圖著狡辯。


我懶得再跟他辯下去,把話挑明著說:
「我在葉祈泓的房間看到你!」


他的臉色更難看了,原本傻笑裝無辜的臉,整個垮了下來。


沉默了數秒鐘之後,滑舌的他又開口說道:
「那,又怎麼樣?」


虧他能回問我,我也不客氣的回應:
「就不要再往來了。」


他整個人傾了過來,想摟住我的肩,我不讓他碰,硬是往防火巷裡退了兩步。


「我真的比較喜歡你,會跟他在房間裡,是他一直不願跟我分手,所以我只好逢場作戲。」


天啊,「逢場作戲」,我怎麼覺得好耳熟,好像犯緋聞的男明星、政商人物都會用這個梗來呼弄別人。穆泰儀你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也想用這句話來搪塞我?有夠可笑。


「我沒辦法接受你腳踏兩條船。」我冷冷的說。


「不然,我明天就跟他說要分手。」


「不用了,你可以繼續跟他在一起,你們兩個比較適合。」


「但我真的比較喜歡你,你也知道我對他有很多批評,我真的受夠他了。」


我直接回嗆他,說:
「穆泰儀,你不用作賤我親戚來取悅我,他是個很好的人,不像你說的一樣那麼不堪。」
「最好是啦,你自己還不是常常說他壞話。」
「說他壞話是一回事,但他對我很好,不像你,說人在台南,其實是在我家跟我親戚做愛!」


「拜託啦,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穆泰儀的臉更垮了,聲音也變了,態度從高傲不認帳,變成楚楚可憐的樣子,就只差沒有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不用了,你可以再給小泓一次機會。」
「...」穆泰儀被我回到語塞了。
「你跟小泓怎麼樣是你的事,我無法原諒的是你背著他又勾搭我。你如果真的把我當一回事,那你就乖乖跟小泓在一起,別再肖想可以腳踏兩條船。」
「我沒有腳踏兩條船,我等一下就跟他說分手!」他講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聲。
「你敢跟他分手,我會恨死你!!」我也不示弱的吼了回去。


穆泰儀又靠了過來,大概想用身體的接觸來逼我就範。


我甩開他的手,轉頭往巷子另一頭的光亮處跑去!


穆泰儀伸手想拉住我,卻拉到了空氣。


巷子裡都是垃圾,濕濕黏黏的,說是跑還不如說在跨步。


穆泰儀從身後追了過來,他畢竟是打籃球的,身手比起我這個大病初癒的人矯健的多。我眼見他一步步逼近,腳下更急著往前行,反到速度越慢。


眼見就要跑到巷子的對面,但穆泰儀已經追到我身後不到30公分處,伸手一揣,抓到了我的背包!


「拜託你聽我說,不要跑!」


2008年9月5日 星期五

TWINS-我和他(48)

這場急來的感冒,讓我整整病了三天,時睡時醒、昏昏沉沉的,發生了什麼事也只是一知半解,只知道都是小泓來叫我吃藥、吃飯、喝水。聽小泓說爸媽得知我生病的消息,急著想上來台中看我,但小泓跟他們說我的情況有好轉,要他們不用太擔心,他會好好的照顧我。但母親還是寄了一堆成藥、雞精、蜆精之類的東西上來,要小泓強迫我得喝。今天從宅即便那裡收到那個大紙箱,看著裡頭那堆東西,我也只能雙手一攤,做出無奈的表情。


我已經不再發燒,元氣也恢復了不少,除了偶爾咳嗽之外,生活都恢復了正常。下午開始我在農曆年後的第一堂課,心情看起來不錯的小泓,一連講了三篇國文,還要我寫了一些社會科的考卷跟參考書。


其實我壓根想像不到小泓竟然是gay,他那副樣子怎麼看都像普通的異性戀男人,電腦桌面放的是酥胸半露的美女圖,看電視時也會說哪個女明星很正、奶子很大之類的話。結果呢,他不但是同志,還是個0號咧。想到這裡,我腦海浮現出小泓被幹時那張臉,跟平日的他比起來,真覺得有些滑稽。


笑小泓,我自己被幹時的表情搞不好比他還蠢呢。


小泓的課上到五點,就下廚煮麵去了。吃完了小泓的美味湯麵後,我拿起背包,出門補習去,此時,天際依然微亮。


我趁著夜色來臨之前,先到了小公園去繞了一圈,裝衣服的袋子已經不見了,我想,應該是被需要的人拿走了。拿走的人應該很高興,大過年的就有新衣服跟MP3放在路旁讓他撿著。我痛苦的遺物可以讓一個人或幾個人高興,這或許算是功德一件吧。


我離開了公園,坐上公車往補習班而去。在公車上,我打開了手機,裡面的簡訊一下子就塞爆了。我瀏覽了一下那堆簡訊,內容都差不多,什麼「我好想你」、「不要生氣」、「我很擔心」、「聽說你生病了」之類的爛梗。男人能有的花言巧語,這堆簡訊裡面大概包括了70%以上吧。


比較重要的是今天中午傳來的那封,裡頭寫道:


「第四天了,還是沒有你的音訊。聽說你好像得了重感冒,一定很不舒服吧,我好心疼,要多多休息喔。你今天會去補習嗎?不管你會不會去,我九點會在樓下等你出現。愛你的Teddy。」


跟我想的完全沒錯,穆泰儀就是那種把一切都算計好的人,他知道我今天要去補習,就堵在門口等我下課出現。


我隨手把簡訊給刪了,心想:
「薛宗興,你的目標是要考上大學,是不要再繼續丟臉下去,而不是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穆泰儀既然對你不忠,你也不需要再對他有什麼留戀,為他哭泣只是白廢力氣,早點了斷,免得到時候事情蔓延到小泓那裡去後,那才是難以收拾的開始。他既然要來,那乾脆把話說清楚,免得他老是來糾纏,連讀書拼考試的情緒都被他搞壞。」


我在心裡點頭如搗蒜的贊成這個意見。


我覺得穆泰儀的陰影,就跟纏了我三天的病魔一樣,被一掃而空。看看天際,夜色清明,幾顆星斗掛在天際。一覺醒來,今天仍然是新的一天,沒有了Teddy,日子還不是一樣照過不誤。


※※※※※


今天的數學課有夠難,難到我還以為感冒還沒好,頭痛的要死。


下了課,更煩人的事才剛要開始,我的手機又振動起來,有一封簡訊傳來:
「下課了嗎?我在樓下等你。」


原本還在跟同學說說笑笑的我,收起笑容,扳起臉孔,準備好人生第一次的「分手談判」。


我不知道穆泰儀還會出什麼奇招來挽救這段本來就不該有的感情,但我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語打動,因為對他那種男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隨著電梯一樓一樓的往下,我的心臟也撲通撲通的越跳越快,這心跳加速的感覺,怎麼與跟穆泰儀第一次在麥當勞碰面時,一樣熟悉呢?


電梯開了,我抑制心中的不安,走出補習班大樓。果不其然,穆泰儀就站在對街。眼尖的他一看到我,就跑了過來,裝著笑臉說道:
「終於見到你了,我好想你。」


我完全不理他,只是自顧自的往前走。


他伸手拉住我的背包,跑到我旁邊說:
「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那麼生氣?」


2008年9月4日 星期四

TWINS-我和他(47)

我放任手機不斷的振動,直到停止。


過沒幾秒鐘,手機又振動起來,我依然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我沒有必要也沒有義務接他的電話,接了只是聽到更多謊言,徒增更多痛苦與淚水而已。


我關了燈,躲進被子裡。


在幽幽暗暗的漆黑世界裡,我無法停止不想今天發生的事。整天下來的反差,簡直比連續劇的劇情還誇張。當穆泰儀那充滿笑意的臉浮現在腦海裡時,我又忍不住哭了。


我嘲笑著自己的愚蠢,卻又哀憐著自己的單純,我是犯了什麼錯,竟然落得跟自己的表叔兼老師共用一個男人?我好孤單,一個人獨自到台中來,本以為從此有個伴可以在一起,可以互相關懷,但現在,我又成了一個人。Teddy那厚實的胸膛、堅強的臂膀,早已不復存在。我的靈魂在虛空之間流動,找不到任何東西可以依靠。


浴室門口、麥當勞二樓、深夜的鄉間小路、左鎮的房間、Teddy的狗窩、姦夫的淫窟、冬夜的公園,這些場景猶如跑馬燈似的在我的腦海裡一幕幕的播出,記憶也隨著一滴滴的淚水,滴落在枕頭上。


※※※※※


天亮了,我從沉睡中醒來,但整顆頭沈重不堪,喉嚨痛到不行。我撐著痠軟的四肢爬了起來,走到桌邊,拿起手機一看,「34通未接來電」。


而簡訊有五封,我隨手把它打開來看。


「你在哪裡?有看到的話回我電話,我好擔心。」
「那麼晚了,你回到家了嗎?看到簡訊拜託回我電話,我真的很擔心。」
「小泓說你已經回到家了,你應該有發現我打給你的電話,可以請你回撥一通電話給我嗎?」
「你睡了嗎?拜託接一下電話好不好?」
「我想你睡了,你在生氣嗎?如果有看到簡訊,回通電話給我,告訴我到底哪裡作的不好,讓你生氣了。」


穆先生不愧是穆先生,很大方的說謊,也很大方的跟小泓確定我回到家了,有種幹嘛不直接來家裡找我,我也好送他一巴掌。


身體的不適壓抑了我思考的靈活度,我想,我感冒了。我走到門外,小泓在他房間裡看書,看到我走過去,說道:
「早啊,昨天你是怎麼了?」
「沒啦,有點不舒服。」我有氣無力的回答著他。
「那今天有好點了沒?」
「好像沒有...」
小泓起身走到門口,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好燙,你發燒了!」
「嗯...」
「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用啦,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發燒燒成這樣,不去看醫生不行啦。你在這邊等我一下。」


小泓回到他房間裡拿出外套來套上,再到我房間裡拿了我的毛衣與外套,要我穿上。


此時的我已經因為高燒而迷迷糊糊,我只記得因為還在過年期間,小泓跑了好幾家診所,都沒開,好不容易在靠近北屯的地方找到了一間小診所。


「39度4,很燒耶。」幫我量耳溫的護士小姐說。


醫生看了我之後也說:
「扁桃腺發炎的很嚴重,打個針會比較快好。回去多喝水多休息,如果燒的像剛剛一樣,要吃紅包。」


那根很粗的「大筒」扎在我身上時,平常很怕打針的我,已經病到無力害怕,也無力反抗了。


回到家裡,小泓扶我回床上躺好,幫我蓋了被子,倒了杯水哄我吃了藥。


「休息一下吧,今天晚上的課我會幫你先請假。如果有什麼不舒服,就叫我一聲,我今天不會出去。」
「謝謝...」


小泓的個性雖然有點龜毛,但他真的很體貼,這也許是穆泰儀會想跟他在一起的原因吧。


我偷偷的將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4通未接來電。


還真早,平常Teddy都要睡到快12點才起床,才11點就打4通電話來了,還有封簡訊:


「你應該起來了吧,看到的話打個電話給我,不管有什麼問題,可否在電話裡讓我知道,不要都不接電話也不回簡訊,這樣我會很難過。」


「難過」?真好笑,我比你難過百倍都不講什麼了。


我索性關了手機的電源,把它丟在床舖的另一側,而我則是轉過身去,閉眼休息。感冒藥的威力發揮的很快,不一會兒,我就沉沉的睡去。


2008年9月3日 星期三

TWINS-我和他(46)


我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只是想到了就哭,眼淚哭乾了又想,想完了又開始哭。一直哭讓我的雙眼腫脹,鼻子裡塞了一堆眼淚鼻涕,再加上冷風一吹,更是連呼吸都有問題。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九點半了。我想,那兩個姦夫應該猜到我補習補到八點半,已經收拾完殘局離開了吧。


於是,我緩緩的起身,走到公園昏黃的路燈下,拿出背包裡三小時之前買的手環,端詳了一下。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淚水別再滴下來,右手緊緊的捏住手環,就像想掐死穆泰儀一般。


我真的好恨!


我用力的將扭曲變型的手環甩向草叢,沙沙兩聲,結束了那手環與我短暫的關係。我又拿出放衣服的袋子,將兩件衣服放在垃圾桶旁,也許有需要的人會來拿走吧。我再把MP3隨身聽放在袋子裡,雖然我很愛那個隨身聽,但我不想留下太多能傷害我心靈的東西在身邊。我想,MP3一定可以找到能珍惜它的主人的。


我頭也不回的緩步走離公園,我要把Teddy永遠的留在哪裡,跟著手環、衣服跟MP3一起,留在那裡。


回到家門口一看,果不出所料,Teddy的摩托車已不在那裡。我心裡啐了一句:


「他們兩個的算計真是高明啊。」


上了樓,進了門,小泓假惺惺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一點也不知道他被幹的那淫樣剛剛被我看個一清二楚。


「唷,你回來啦,新年快樂。」


我半句話都不吭,低著頭快步的穿過客廳,一來怕小泓看見我臉上哭過的痕跡,二來我不屑跟他有任何交談。我躲進房裡,將門反鎖起來。


「怎麼啦,怎麼都不打招呼的?」小泓跑到我房間門外,假意的問道。
「沒事,我有點累,不太舒服,想睡了。」
「是嗎?有怎麼樣要跟我說喔,最近天氣很冷,得感冒的人很多。」
「嗯...」我冷冷的回應小泓的慰問。


我心裡的旁白與回應的話語完全不同,我在心中叫道:


「葉祈泓你應該一點都不冷吧,跟穆泰儀幹的可火熱著!」


我木然呆坐在書桌前,心頭一股厭惡感油然而生,這房子就好像魔窟淫洞,那兩個人趁我不在時在房間裡相幹,嗯嗯啊啊,簡直噁心至極。更可惡的是腳踏兩條船的穆泰儀,在這房子裡插小泓,把我帶回他家再捅,還真是一兼二顧啊。


我仔細的想了一想,小泓對這事也許不知情。若照小泓潔癖的個性,應該沒辦法容忍穆泰儀同時跟屋簷底下的兩個男人搞在一起,如果他知道的話,搞不好會鬧的比我還兇。也許,小泓跟我一樣也是苦主,比我更可憐的是,他目前還被矇在鼓裡,被穆泰儀的甜言蜜語給騙的團團轉。


我恍然大悟了。


原來最初與穆泰儀的相遇,就是他半夜跑來找小泓,才在廁所碰上我的。我第一次踏入這個家裡,跟小泓在電話裡吵架的應該也是他。也就是因為跟小泓有一腿,他才會知道小泓要去點召,早早就準備好要騙我去他家好玩弄我的身體。若從他常常批評小泓的話語來看,他跟小泓的感情早已生變,我變成他騎驢找馬的對象,只是一個頭腦簡單,能容易玩弄的替代品。


如果我現在直接跟小泓把話講明了,穆泰儀應該會死的很慘。但轉個念頭一想,如果把事情都抖出來,我跟小泓之間難免會有芥蒂出現,而我的性向也會被完全公開。小泓那種拿不準的個性,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把事情鬧開,如果鬧到連我父母都知道時,我考試也不用考了。


突然間,我手機振動了起來,來電顯示是:


「Teddy。」


2008年9月2日 星期二

【新鈣片棒棒糖22】PG127 好感♂美的男子

發行:Coat
時間:180分
主角:☆☆☆☆
劇情:☆☆
畫面:☆☆☆☆


看起來主角不錯,180分鐘更是鈣片少有的長篇,結果內容只能用一個字「囧」。就叫了好幾個帥哥,然後讓面具人上陣幹他們,頂多是玩玩顏射。這種完全省掉編劇、背詞跟笑場,一路幹到底,不用說180分,拍個1800分也ok。



(一號)
長的肉肉的,某個角度看起來還蠻可愛的,不過說話有點sissy。因為是路人,所以表演的很生硬。



(墨鏡男:奧少年,打了半天你怎麼都不硬!)



(二號)
這個導演好像偏愛肉肉臉型的,比一號看起來白淨許多。玩的比較盡興,墨鏡男拿了兩根假屌插他,不過他好像不是很爽,一路疲軟不振到底。後來有口爆,吃精的表情很囧。



(二號:這,你到底塞了啥在我屁洞。)



(二號:我第一次被幹,你嘛輕一點。)



(二號:你的洨好腥吶!)



(三號)
活脫像80年代舊鈣片出來的類型,黑黑宅宅的。身材還不錯,但屌跟身材剛好相反,不怎麼大...不是我很喜歡的類型,就此帶過,謝謝指教。



(墨鏡男:你的身材不錯喔。)



(三號:你看,我很宅吧。)



(四號)
Style跟三號差了二十年,頭髮弄的太離譜反而讓他看起來像猴子。人長的不錯,屌跟三號比起來,三號像是小學生,四號像是大學生。墨鏡男千篇一律的顏色是很無聊的結尾。



(四號:被男人插好像還蠻爽的,下次我還要。)



(四號:我像傑尼斯少年嗎?)



(五號)
斯文型的男孩,蠻上鏡頭的,出現了兩場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屌小,墨鏡男竟然讓他幹,還真是犧牲頗大。



(五號:不要拿插過別人的假屌再來插我可以嗎?製作費有那麼省喔。)



(五號:你要幹嘛?)



(墨鏡男:你管我要幹嘛,打開你的兩腿就是了。)



(六號)
最好看的當然要當壓軸,記的以前也介紹過他。這次墨鏡男當然要提槍上場,直搗黃龍。只是這些人都不懂享受,墨鏡男插了那麼多個,沒一個人是硬的...



(六號:你一路幹了那麼多人,我的屁洞是最緊的嗎?)


2008年9月1日 星期一

TWINS-我和他(45)

我開了大門,坐了電梯上到八樓,映入眼簾的是家門擺著Teddy慣穿的黑色帆布鞋,小泓的鞋子也在。我的不安更加的蔓延,但我天真的告訴自己,他們也許只是在客廳聊天吧。


我沒有隨即開門,而是從門縫裡看了一下客廳的情況。沒有光線從門縫裡透出來,我猜想,他們兩個人應該不在客廳。


不在客廳,會在哪呢?在房間嗎?


於是,我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躡著手腳不讓它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整間房子一片漆黑,除了燈光從小泓沒關門的房間洩露出來。


我悄悄的走近小泓的房間想一窺究竟,但從他房裡傳出的聲音,聽在我的耳朵裡,讓我差點暈厥過去。


那聲音是男人在做愛時的淫叫聲!


我鎮靜自己的情緒,站穩腳跟,靠在牆壁邊,偷偷的向小泓房間裡窺探。


我看到的是面向我的葉祈泓,一絲不掛的張開著雙腿,一臉淫樣的享受著男人插入他的快感,不時發出咿咿呀呀的浪語。


而幹他那個人的壯碩高挑的背影,燒成灰我的認得,是穆泰儀!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兩耳嗡嗡的叫,差點站不住腳。


兩個姦夫沒有發現我的蹤影,仍然沉溺於他們的性愛之中。穆泰儀猛烈的抽插葉祈泓的菊洞,那股勁跟他插我時簡直是一個樣子。葉祈泓大概是床上老手,被幹的時候叫的震天價響,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樣。


我極力的防止自己不要暈過去,趕緊扶著牆站穩身子。


我不可能學著電視劇裡抓姦在床的場景,直接破門而入指控他們的齷齪勾當,畢竟我還得在小泓家住下去,跟他鬧翻,對我半點好處都沒有。於是,我趁著姦夫還沉迷在床上翻騰的快感中時,一語不發,悄然的離開現場。


我關上門,拿起放在門邊的背包,按了電梯,但電梯一直停在一樓,於是我轉身衝下樓梯。


我一點都不想在那已變成淫窟的公寓裡久留。


但走沒幾步路,我的眼淚已經止不住的狂奔而出。


「薛宗興,你是招誰惹誰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對你!?」


我完全沒辦法思考,也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我奪門而出,奔跑在隆冬黑夜的巷子裡。熱呼呼的眼淚,碰到那凍寒的空氣,一下子就冰冷如霜,匯集在我的下顎,滴落在深沉的夜間。


不知道跑了多遠,我發現路旁有個小公園,便停下腳步,走進公園,頹然的坐在公園的蹺蹺板上。


在台中的我,除了樓上那兩位外,沒有任何熟識一個朋友。我好難過,但拿起手機,翻遍通訊錄,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讓我跟他訴說我現在的錐心之痛。我是多麼愛他,又多麼相信他,但他卻這樣玩弄我。他明明就是小泓的男朋友,但卻用一堆甜言蜜語來矇騙我這不解世事的小鬼。


我還真是笨,早就該想到,一個條件如此好男生的愛,哪有可能白白的讓我這個蠢小孩得著,果然我只是他的玩物之一。愚蠢的我,被騙了三個月,身體也給了,心靈也奉獻了,換來的只是個不名譽的稱謂-第三者。


我的眼淚又開始不自主的落了下來,還好月黑風高的,沒有人看到我的糗樣,我也可以大哭特哭一番。


我不斷的回想著Teddy這些日子來的甜言蜜語,也想到他其實露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他不要我幫他整理房間,更打死不准我動他的電腦、手機;要出門只有他約,我不能自己去找他。每次找他找不到他都推說學校有事,手機不開就說是在上課、在圖書館、在作報告,其實根本就是在幹炮!


要是我機靈一點,早點發現穆泰儀先生的真面目,也許下場不會落得如此悽慘吧。我無奈的替自己找藉口開脫:


「我只是個被初戀沖昏頭的鄉下蠢小孩而已。」


這初戀,真是有夠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