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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8月7日 星期五

懺悔錄-我對她和他的懺悔/「他」之章(第3回- part 2)

小思這突如其來的這句話,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我一直沒有意識到小思對我有意思,雖然雋凱不止三兩次的告訴我:小思喜歡我。我只是覺得,我對大家只差沒有公開出櫃,全店裡應該沒有人不知道我的性向,小思也不可能不知道。我雖然和她走的很近,是我把她當朋友看,用對姐妹的方法對待她而已,根本沒有其他的用意。

我從後照鏡看著小思那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臉,這才發覺到她似乎沉溺在對我的單相思中而無法自拔-就算我是gay,而且有男朋友-她在不在乎。

我知道如果當下拒絕她,她一定會很難過(或許會哭),但我更明白,如果現在任她為所欲為,那未來會更難應付。但最後,我還是因為可憐她而答應了。

「嗯,只能抱一下下喔...」我說。

話還沒說完,小思就像磁石一般的吸附到我身上,只差點沒把頭靠上我的肩頭。

我心裡嘆了口氣,對自己說:
「這下真的沒完沒了啦...」

車子轉了個彎,那群機械系的就在前方涼亭裡大肆喧鬧著。在這種旁邊全是墳墓的荒山野地裡,他們可以吵鬧成這樣,真是傻膽十足。

我和小思丟下飲料,收了錢,騎上車飛也似的離開了涼亭。這種「鬼地方」,除了機械系的怪物外,沒有人會想久待。

到了小路和外環道的交叉口,後座的小思又小聲地說:

「我們騎外環好不好,應該不會差太多時間...」

一時心軟放鬆界線的結果是馬上招來現世報,小思這話的用意就是想要我騎外環,然後讓她有更多機會能夠和我親近,可以抱著我久一點。我依舊找不到拒絕她的理由,只得悶著頭把車轉向左方的外環道。

我約略可以感覺到後座的小思微微的蹭動,她先是用雙手輕輕的拉著我的衣襬,然後繞到我的腹前,接著又摟了下去。

「小思,這樣不好吧,路上很多人耶,被看到就不好了...」我囁嚅地對小思說。
「不會啊,女生抱著男生,很正常啊。」

被小思這麼一說,我才驚覺,我和她是男女之間的「正常」關係。以前的我,總是偷偷在無人的夜裡,摟著前座的他,親暱地磨蹭著。現在我的角色換成了前座被摟抱的男人,而後頭擠壓著我的異物,是小思那讓異性戀男人都嘖嘖羨奇的E奶。

「為什麼很多人喜歡大胸部呢?那麼大的胸部應該很不方便吧。」

我無法理解異男們的想法,但我覺得其他人也不太能理解我們同志的想法吧。

「你們gay也喜歡壯碩的大屌男啊。」

沒錯,青菜蘿蔔各有所好,本公主就是喜歡大屌,喜歡含大屌,喜歡被大屌插,很爽的,是你們異男沒辦法理解的。

現在小思一定沉浸在幸福的春風中,而懦弱的我卻不敢和她說些什麼,一來覺得她對我很好,我不願失去這個朋友;二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她。

我不是一個會拒絕人的男人,當我16歲那一年,某個大學生出現在我眼前時,我也不知道怎麼去拒絕他。他說:「你好可愛喔,可以跟我在一起嗎?」我點頭。當他先斬後奏說:「其實我有BF,但我快跟他分手了,你可以暫時當我的小的嗎?」我也點頭。我對他從沒搖頭過,除了他第一次插入我後面,我痛的推開了他之外,我不曾在「大事」上對他說不。

他曾經問過我好多次:「為什麼你會喜歡我。」我總是不置可否,講不出所以然。一開始,他總覺得我是不是真正愛他,但如果不愛,怎麼能走到今天三年多,我們還是繼續在一起呢?我只能說,我就是喜歡他,沒有來由的喜歡他。

但這個喜歡不是第一眼就喜歡。

第一次看到他時,他拙的可以(其實我也沒多高尚),梳著旁分的黑頭髮,高高的額頭泛著油光。騎著類似歐巴桑的淑女車,只差車前沒籃子,座殿上沒隔熱紙,還有把手沒綁著兩個大手套而已。藍色的大衣把他包的緊緊的,而我卻是穿著一件薄外套,裡頭只穿了一件短袖(因為當時的我認為我穿長袖看起來很胖),兩者的反差極為碩大。

這種樣子,真的不會讓人「一見鍾情」。但他卻說,看到我讓他「一見鍾情」。

我一直很質疑他一見鍾情的說法,但他這個人卻會讓人慢慢喜歡上。他貼心、不固執,只要我幫他打理好一切,他就穿我買的衣服、褲子,就算有點誇張花俏,他也沒什麼話說(頂多稍稍嘮叨一兩句)。他不會固執己見,至少會尊重我的興趣和意見(甚至是我的無理取鬧)。更重要的是,本來以為他對我只有三分鐘的熱度,卻一口氣經過了三個月、半年、一年到現在三年多,目前看來還會繼續走一段時間。

我和他壓根都沒想到我們會在一起那麼久。

我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呢?或許是交往半個月後,或許是一個月,又或許是三個月。我只知道,當我真的敢赤裸著身體和他交纏在一起時,我真真實實的愛上了他,我愛他的身體,更愛他的心靈。依偎在他身邊,給予我的只是難以言喻的安全感,他的懷抱有種魅力,讓人平靜、舒坦,毫無恐懼。

我不知道我的臂膀給小思是什麼感覺,我只覺得她是個沒把事情想清楚的好女孩。

終於,我們回到了店門口,品馨一個人氣呼呼的站在櫃台,看到我們,嘟起嘴來沒好氣的說:
「你們是送去哪裡了?送貨順便去約個會嗎?」

「哪有...」我急著想辯解。
但身邊的小思竟然羞赧地笑了起來...

她好像迫不及待想跟全世界的人說,他抱了徐瑋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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