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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2月26日 星期五

TWINS-我和他(78)

看著那超簡短的簡訊,我心裡這樣嘀咕著:
「天吶,他連我的手機號碼都不屑加耶...昨天說的『從沒有』討厭過我這話,肯定是騙人的嘛!」


雖然他傳來的訊息如此讓人洩氣,我也不得不厚著臉皮,再傳一封簡訊給他以表明身份。


「我是薛宗興,早上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再一次的表達歉意。


他人應該是在電話旁,這次過不了一分鐘時間,新簡訊就回傳到我的手機裡。


才看到第一行字,他的虛假又呈現地一絲不漏,簡訊裡寫道:
「我並沒有生氣。」
他接著寫道:
「你未免想太多了,放心,我不會因為這樣而討厭你的。」


看到「討厭你」這三個字,我心想,繞了一天一夜,最後還是繞回是否互相討厭這個話題。俗話說的好:心結宜解不宜結,一旦心結形成,一時半刻間的坦誠對話,是無法解開長久累積下來之內心疙瘩的。反正,要解開我們之間纏繞的繩結,不多點溝通是解決不了的。


於是,我又傳了封簡訊給他:
「你不生氣就好,我還蠻緊張的,怕早上的事得罪你。對了,你有MSN嗎?我們可以用那個聊天比較方便。」


回覆的簡訊一會兒就傳了過來,上頭寫著他的MSN帳號。


我迫不及待的打開電腦螢幕,點了點桌面上的小綠人,一字一字的新增他的帳號。


過沒多久,他登的一聲上線了,帳號寫著:
「你想太多!」


「他這句話是對我講的嗎?」我心裡不禁這樣想。


我盯著他的動態觀望了一會兒,他並沒有主動密我。耐不住等待的我,只好先丟了一個笑臉給他。


「^_^」
對方一會兒就傳來訊息:
「安啊。」
我回應他的訊息:
「安...」
「沒出門啊?」
「沒耶,就都在寢室裡。」
「補眠嗎?」
「有稍微睡了一下,但不久就醒了。」
「是喔...我睡到剛才才醒耶。」


在我還沒回覆他下一句時,他的訊息就傳了過來:
「還好早上就找到我朋友了,我的鑰匙不出所料的掉在他家,所以我早上才進的了門。」


被他這麼一說,反而提醒了我,他是因為沒鑰匙回去才來我宿舍的。我早上根本忘了這回事,竟然毫不考慮的就叫他回去。好在他的朋友回來了,否則讓他在這清冷的早晨流落街頭,想必他一定會恨死我。


在我一面思考一面為我的遲鈍而膽顫心驚的同時,視窗裡又出現了他的訊息:
「這種天氣實在很好睡,再加昨天晚上太累了。XD」
「是啊,真的很累...不過...」我送出這幾個支吾的詞彙。
「?」他回傳的是個大大的問號。
「早上那麼早叫你起來,真的很不好意思。」
「不會啦,你真的想太多了。」


他的打字速度比我快的多,當我還在為下個字詞思索選字時,他的訊息咚咚的又傳了過來。
「以前都不覺得你的心思有那麼細膩耶。」
「我只不過是起床氣而已,睡飽之後就忘了。」


他的訊息讓我不得不修改即將送出的語句。
「我本來也有起床氣的,不過在台中的時候被訓練成一定要起床。」
「是喔。」
「你知道小泓吧。」
「應該知道,有聽媽說過,是你在台中住他家的那個遠房親戚嘛。」


「他知道小泓,可見他還有在關心我。」我心裡自顧自地自言自語道。


「是啊,就是他沒錯。他管我管的很嚴,賴床賴太久就會被他罵。」
「那麼兇啊...」
「說兇是還好,他平常其實還蠻關心我的,有空還會下廚煮給我吃。」
「呵呵,我可以知道你成績突飛猛進的原因了。」


※※※※※


我和他的MSN交談約莫持續了半個小時,直到他說他有事先忙才結束這段對話。


我們很有默契的避免談到昨夜的激情,雖然我的心底還是很想知道他對昨晚的「突發狀況」有何感想,但這只能在心裡揣測,不可能直接挑明著詢問他。


從他的語氣中,我也感受不到他對今早的事有什麼不滿。好在他沒有生氣,我的心裡也安定了不少。倒是他蠻熱切的想知道我在台中發生的種種,我很樂意的告訴他除了那段感情外的所有事,畢竟我的記憶裡,他從未對我有那麼高的興緻。在我與他的聊天中,我終於體會到身為他哥哥的存在感。


我想,在誤會冰釋後,今天的我會帶著滿意的笑容進入夢鄉吧。從昨夜到今天,這短短的一天一夜裡,真是充滿了戲劇性的各種驚奇。


不知道我今晚會不會做夢,要是夢境能控制的話,我很樂意夢見他那漂亮粉紅色的老二。


 


 


2008年12月22日 星期一

TWINS-我和他(77)

下半夜裡卻不像我預期的還會有激情戲碼發生,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更不曉得他是幾時睡著的,反正兩人就是一覺到天亮。


我只知道從窗外透入的陽光,喚醒了沉睡中的我。


我很快的從意識矇矓中機警的回到現實層面。


看著空著的那五張床鋪,我不由得思索著,雖然今天是星期六,理論上室友們都不會在今天回來。但是,如果哪一個不識時務的傢伙突然跑回來,我跟我的兄弟同床共枕這種大不諱的秘密,不就全給人知道了嗎?


想到這裡,我不得不狠下心來,搖了搖看來好夢正甜的他。
「起床囉。」我輕聲的對他說。
他睜開矇矓的雙眼,看著我,「嗯」了一聲。


我感覺到他的雙腿在被窩裡蹬了一下,好像在伸懶腰。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用著沒睡飽的倦怠聲音說:
「現在幾點了啊。」
我手邊沒有手錶或時鐘,所以只好回答道:
「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天亮了。」
他避開我目光,轉過身去,說:
「那應該還很早吧,有什麼事要忙嗎?」
「我怕我其他室友今天會回來,所以...」
他似乎立刻知道我話中的含意,冷冷地說:
「嗯,好吧,我早點回去再補眠好了。」他邊說邊坐起身來。


我稍微可以感受到他的不悅,但我卻又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


他爬下床去,將衣服穿好。我呆坐在床上,只用眼睛注視著他的舉動。
「我回去囉。」穿外套、圍好圍巾的他,轉頭過來對我說。
我急忙答腔:
「等等,我送你...」
「不用啦,我知道路。」


他頭也不回的就開了門走出去,我不顧身上穿的單薄,跳下床便追了出去,但開了門,我只望見他走向轉角樓梯的背影。我想喊住他,但聲音卻哽在喉頭,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隨著他的人影消失在轉角處,我悵然的躲回房間,頹喪的坐在位子上。


一股股難受的滋味從我腹腔陡然而升,看著偌大無人的寢室,我突然覺得好孤單、好寂寥。昨天的深談好不容易讓我們兩個的關係改善了,而一夜的激情更讓我覺得什麼好事將會發生,但一早起來的言語衝突和他的一走了之,讓我的情緒隨即蕩到了谷底。


平常不太愛哭的我,面對這種困局,鼻頭一酸,眼淚又無法止住的奪眶而出。


悔恨充滿在我的心中,我後悔為什麼自己那麼膽小,大可以讓他多睡一會再叫醒他的。也可以在他穿衣服時,給他一個擁抱,請他消消氣的。更可以在他出門未走遠時,快步向前,請他留下來聽我解釋的。但我什麼都沒做,所以只能落得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寢室裡哭泣。


我爬上床去,掀開被子,躺到他曾睡了一夜的位置。我縮著身子,感受他遺留下來的餘溫,再用被涕淚塞滿的鼻子,想嗅嗅他殘留在枕頭上的髮香。我摟緊了棉被,就好似抱緊了他的身體;我用臉頰磨蹭著枕頭,想像著昨夜與他耳鬢廝磨的纏綿。但,依然不止的淚珠,還是不斷不斷地落在枕頭上。


我呼求著上帝,求祂在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一定不會再搞砸了。


可是,上帝還會再給我這個罪人一次贖罪機會嗎?


※※※※※


我一會兒發呆,一會兒躺在床上半睡半醒,渾渾噩噩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


我打開電腦,遊魂似的逛了幾個入口網站,開了MSN,上頭少少的聯絡人,沒有半個人上線。


看著MSN的小綠人,我突然發覺可以做一件事。於是,我拿出手機,翻找著通訊錄,想找出那從未撥打過的「弟弟的電話」。


查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他的電話。我振作起精神來發了封簡訊給他,簡訊裡我這樣寫著:
「早上的事真的很抱歉,你該不會生氣吧,sorry。」


我懷著忐忑的心等待他的回覆(甚至也有可能不回),本以為他可能會幾十分鐘後才看到簡訊,沒想到我的手機一下子就嗶嗶作響起來。


打開簡訊,三個字加一個標點符號映入眼簾,我的心登時涼了一半。


他的簡訊裡簡潔地寫著:


「你是誰?」


原來他連我的手機號碼都沒存入通訊錄中...


 


2008年12月20日 星期六

假面絮語

自從改了MSN匿稱之後,
好幾位朋友都來訊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想,與其對每一個人說一樣的事,
不如在這裡把始末訴說給大家聽。


這禮拜,我接到鮮網的來信,
他們說我通過鮮網內部的審核,
將成為他們網站的「VIP作家」。


接到信後,我憂喜參半,
喜的是我的作品終於能讓出版社有所肯定,
但憂的卻是,成為VIP作家後,
我的作品與網路活動將受到鮮網的制約。


他們的合約書中有許多的但語,
譬如不許將需付費的內容上傳至鮮網之外的網站,
這就讓我不太能夠接受,
畢竟小弟讀者的來源80%都是透過TT而來的,
如果不能在TT或是個人blog上發文,
作品的能見度將大為降低。


其次,鮮網VIP作家雖說有稿酬,
但仔細研究之後,我發覺這種稿酬比出實體書來的微薄太多,
鮮網的收費大概是一章0.5元台幣左右,
由鮮網跟作家二五拆帳,
等於必須有400個人付費看我的文章,
我才能有100元的收入。
這種模式,對小眾的同志文學而言,
搞不好我一個月連100元也拿不到。


更重要的是,
在鮮網看文章,要購買他們的鮮幣(1鮮幣等於1台幣),
這對許多年輕讀者或台灣以外的朋友,
都有著許許多多的不便。
況且,平常只是跟作者要個密碼就能看的文章,
現在卻要收錢,
若我身為讀者,也不太能夠接受這種事。


花錢在網路上看文章,跟買實體書收藏,
我想大家都很樂意買實體書來珍藏,
但花錢在網路上看,連我都不太想做這種事。


所以,我在這幾天可能再繼續思考這件事,
如果鮮網無意替我出實體書的話,
我將會回絕成為他們的VIP作家。
各位讀者大大若有什麼好意見,
也可以推文跟我說。


※※※※※


經過大半年的連載,TWINS也經邁入尾聲,
多謝大家這段時間來的支持與鼓勵,
也許讀者人數太多,
我沒辦法對每位讀者的來訊都詳盡的回應,
但你們的心意,我一絲一毫都不敢忘記。


在寫作小說上,我的資歷很淺(不到一年),
但受到的肯定卻是我20多年人生中最多的,
我很珍惜與大家「以文會友」的機會,
雖然寫作並不是我的正業(正途是「博土生」),
但我真的好愛這份「工作」,勝過我的正業。
在時間容許的情況下,
我一定會繼續筆耕不輟,
寫出更好看的作品來報答大家的鼓勵。^^


我在TT開了一個互動投票【彝倫作品】投票互動區
大家可以去幫我投個票喔。


接下來還想請教大家幾個問題,
一、大家會覺得我連載的速度太慢嗎?
因為我有點想在連載之餘,
寫一些短篇純情色作品或是純散文,
如果大家覺得正文都出的太慢了,
那我就只好努力先寫正文了。XD
二、如果哪一天我好運真的出書了,
各位大大們會去買嗎?


還請大家踴躍回答喔。


 


2008年12月18日 星期四

TWINS-我和他(76)

原本燒斷的理智線,在滿滿的精液射出後,就再次連接了起來。我躺在他身邊,聽著他從急促漸趨平緩的喘息聲,一陣陣空虛與不安襲上心頭。


「我跟他,是不是觸犯了什麼禁忌?」我心裡突然浮現這個倫理性的課題。


被失落感籠罩的我,悄悄地將高潮後依然暴露在外的分身收回褲襠中,然後爬下床去,走到電燈開關附近,開口說:
「我開個燈一下,拿個東西喔。」
「OK。」他回應道。


按下開關的剎那,刺眼的白光從日光燈管散發出來,照的我只得撇過頭去,暫時躲避那讓人無法適應的光亮。


好不容易眼睛終於適應了光線,我走向書桌,拿了瓶礦泉水喝。我猛烈的漱了幾下口,希望漱掉嘴裡的苦澀與心裡的不安。


我將水吞下肚,緩了緩情緒,開口問他道:
「你要喝水嗎?」
「好啊...」他的回答很直接。


於是我爬上梯子,將水遞給他。


映入我眼中的是他橫陳在床上的胴體,褲子仍褪在腳下,並未穿回。我可以從不算結實但平坦的腹肌,一路望到他的小腿而毫無障礙物阻攔。從腹部看去,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片呈倒三角形的黑色絨毛,它比起四年前似乎茂盛了不少。再往下一探,則是那根射精完後半硬不軟的男孩分身,修長的分身頂端是粉紅帶紫的美麗龜頭,靜靜地躺在他的大腿內側,馬眼處尚且泛著些許未拭淨的透明液體。


冬季的寒冷讓他的陰囊瑟縮起來,上面沒有什麼毛,不像芳草碧連天的Teddy,身上無處無毛,尤其是陰部繁密的捲毛,簡直是從屁眼直連到肚臍,一片毛茸茸。再端詳他的大腿,比起我的來的細緻多了,可見他平日缺乏動態的活動。我在打羽球之後,身材便緊實了不少,用P醬的話來說,就是「變成man貨了」。但他那細長的大腿卻又有一番柔性的風味,很難讓人不看個兩眼。


四年來想一窺究竟的宿願,就在這一瞬間達成了,他也不負我所望的,展露出最好的一面以供饗我的雙目。


他坐了起來,用被子遮蓋住外露的身體,拿著我遞上的水,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


他將剩下的半瓶水還給我,開口問道:
「外面有地方抽煙嗎?」
「嗯,出門右轉出去廁所旁有小露台,你可以去那邊抽。」我答道。
「那我去抽根煙喔。」
他爬起身來,掀開棉被,此時的褲子已完整的穿回他的身上,那美好的景緻也不再隨意讓我看見。


他拿了煙走出門去,我則是爬上床去,無意識的胡思亂想。


「今天的事,或許只是擦槍走火。」
「不,看他的表情,的確是擦槍走火。」
「他不會對你有興趣的,你只是一廂情願。」
「他喜歡的是女生,不是男生。」
「就算他喜歡男生,也不會喜歡一個跟他長的一樣的傢伙啊!」


我思緒裡的負面想法,一股腦的又湧上心頭。


我這個人總是有太多負面的思考,人生也總是讓負面思考左右,對於很多事都急於放棄、急於否認。但缺乏自信的我,又完全無法從正面的角度去觀察事物,不像Teddy或P醬,他們對自己可是充滿的信心,別的男人愛他們是正常的,如果不愛就是沒眼光。而我呢?總是告訴自己說:
「你的條件那麼差,怎麼可能有男生喜歡你,一切都是你的錯覺。」


就在我腦中一片混沌的同時,他抽完煙開了門走進來,我嚇了一跳,緊張閉上眼睛的假裝已入睡。


「你睡著了嗎?」他在底下輕聲呼喚著我。
「嗯...」我虛假的回答他的詢問。
「那我把燈關掉喔。」
「好。」


他按下了電燈開關,房間瞬時又陷入一片漆黑與神秘之中。


我可以感覺到他爬上梯子時床舖的晃動,他並不是回到P醬床上,而是再一次鑽進我的被窩裡。


而且剛剛的他是穿著厚重冬衣擠進來的,現在則是只穿了件內衣與四角內褲。


「好棒,真的好暖和。」他一邊在被窩裡喬最佳的睡覺位置,一邊說。
「嗯...」我含糊地回答他,然後偷偷的將身體往牆邊挪移,與他保持一小段的「距離」。
「弄一弄之後,真的會想睡了耶。不吵你了,晚安喔。」
「晚安。」


「弄一弄...」
當我還在揣摩他話中的含義時,他忽然轉過身來,用手輕輕的摟住我的腰。


這不能算是摟,而是若有似無的將手放在我的腰上。


我的心頭又再次被他的舉動給撩撥的迷亂不堪。


「今天晚上的故事,還會有二部曲嗎?」


 


2008年12月12日 星期五

TWINS-我和他(75)

他的嘴唇軟軟潤潤的,而舌尖就如同細滑的果凍般,滑入了我上下排牙齒之間,挑起並黏住了我的舌頭,毫不畏縮的纏繞起來。


當下我的心頭也起了約略不安,對「兄弟間發生這種事」遲疑了起來。但在黑暗的掩護與性慾的衝擊下,讓我拋掉這一絲不安。反正,僅僅把他當做「一個男人」,而不把他視為「雙胞胎弟弟」就好了。或許,他的心中也是做此盤算,我和他應該只是需要一個男人的體溫來取暖罷了。


我爬起身來,解開他頸子上的圍巾。我往他的脖子上輕輕的吻去,並用舌頭挑逗那兒敏感的肌膚,並慢慢的移動著。當我的唇移到他的耳背時,性致勃發的他用力地摟緊我的腰際,手指深深的掐著我肚邊的贅肉。


我含住他的耳垂,微微的囓咬,用鼻子呼出的氣體,讓冰涼的空氣與暖濕的唾液進行交互作用。這招下去,讓他有點受不了了。他用手掌頂住我的腹部,稍微用力將我推開他的身體。


「怎麼了?」我問道。
「沒事,太舒服了,讓我休息一下。」他回答說。


我難得會被他稱讚,而這稱讚又是關於男人最引以自豪的「床上功夫」,聽到此話,不禁讓我心裡登時爽了一下。


我無視於他的請求,隨即轉換目標,猛攻我最渴望的重點區域。


我將身子往他下半身最神秘的地帶移去,伸出手來拉下他褲子的拉鍊,那仍包裹在內褲裡的陽物,早已是熱情騰發。


我拉起他的內褲,讓他那鮮嫩帶汁的分身挺立在黑暗中。雖看不到它的長相,但毋需猜想就知道那根東西必定是可口誘人。我一口含住了他的陰莖,他發出「唔」的一聲並搖晃了一下身體,應該是被我吞進去的感覺很爽吧。


他的屌並不是那種又長又粗的大老二,至少比起Teddy所擁有的那條巨根,來的是小了一號。但與Teddy截然不同的是,他的屌有著Teddy所沒有的柔嫩,卻也缺乏了Teddy所有的濃郁男根味。


我稍一用力便將他的屌完全含下,然後再輕輕的抬升,然後再猛烈的含入。


他的呻吟隨著我所施加的刺激,變的越來越大聲。而他的四肢,也因為下體的興奮而不由自主的擺弄。


只讓男根通過拉鍊開口來品嘗實在不過癮,我一面吹舔他的分身,一邊解開他的褲子鈕扣,把褲子完全脫了下來,讓他的陽物整個暴露在外。


我從他因為寒冷而瑟縮的陰囊展開新一波攻勢,舐著那兒皺皺的皮層,讓他毫不保留的縱聲淫叫。接著,我用雙唇從側邊一口一口的含著他的莖部。從旁邊進攻,可以使我清楚的感受到他陰莖上的青筋隨著他的硬度提升,早已是有如生氣的猛牛般,完全的暴露。


我緩緩而上,向著他的龜頭冠吹了一口氣,他發出「嗯」的一聲,表示著他的爽意。


停了數秒的時間,我徐徐伸出舌尖,觸碰著他龜頭與莖部連接的地方。他的腳硬撐著床鋪,手則拉著棉被不放,似乎是在忍耐即將狂洩而出的精華。


我握著他的滿是汗液的手掌,然後一口含下他的龜頭,並用舌尖品嘗累積在他馬眼上的可口汁液。他的淫水滑滑鹹鹹的,有如瓊漿玉液般的美味無比。那一點點的淫水根本無法讓人滿足,我意猶未盡的吸吮著他的馬眼,貪婪的想從中再吸出個幾滴來。


「啊!啊!」


我的吸吮讓他狂亂的叫喊,緊緊地用手扣緊我的右掌。


「等等,我也要。」他再推了我一下,說道。


他要我弓起身來,採用典型69的姿式。在我含著他的老二的同時,他亦將我的褲子褪下,讓我的屌進入他的口腔之中。


怎麼也想也壓根想像不到,我竟可以品嘗到他的男性獨有的寶物,更想不到的是,此時我的分身,也被他也視為珍物般的享用。


他的口中有種他人所沒有的溫暖與黏稠,我的分身在他腔室裡就像被全然包覆著的種子般,有著無比的舒暢與安全感。


隨著對方加快吞吐的速度,雙胞胎的心電感應再度出現,我心中的聲音告訴我:「他想吞下我的精華。」


我扶住他的髖骨,持續不斷的增加速度與力道。但我我的分身卻不爭氣的在他爆發之前,將蓄積良久的精液,全然的傾倒在他口中。三十秒後,一道道厚重灼熱的液體,也噴進了我的口腔深處,我如同久旱的田土般,將他的甘霖,一滴不剩的接收完畢。


 


2008年12月8日 星期一

TWINS-我和他(74)

沙沙兩聲,他一溜煙地擠進了我的被窩裡。


我因為害怕尷尬而將身體往牆邊微縮,但身旁的他卻滿足的自言自語道:
「好暖和喔。」


兩個人加上這床大棉被與他身上厚重的冬衣,擠在這有點狹小的床舖,讓我完全沒有迴轉的空間,連帶著也避免不了與他有身體的直接碰觸。


我與他都沒再說話,但兩個人都心裡明白,對方跟自己一樣,也是醒著的。


除了偶爾衣物與棉被磨蹭的聲響外,我耳中唯一能聽到的聲響就是他的呼吸聲。


我的瞌睡蟲早就被剛剛他的行動嚇的跑到不見蹤影,我只能感覺自己的心臟不知怎麼著地,不斷急促的砰砰跳。


今天的遭遇大概只能用「匪夷所思」、「難以置信」或「不可思議」這種詞來形容外,再也沒有別的詞彙可以表達了。


我跟他從毫無交集的兩條平行線,到夜裡公園中有如電視肥皂劇般的巧遇,再到麥當勞那場化開一切心結的深談。接著情節越來越離譜,先是他的宿舍鑰匙莫名其妙的不見,而我竟然也有那個膽量邀他來我房裡過夜。然後是在寒冷的冬夜裡,P醬正好沒有厚棉被,冷到睡不著的他,此時此刻竟擠過來與我共枕而眠。


「這會不會太誇張了...」我心中不斷的絮語叨唸,腦海中也不斷回想從小時候到方才所發生的各種情景。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思緒回到了國三那年的深秋,十五歲的我,躲在家裡後院的陰暗角落,窺伺著房間裡,那同樣十五歲的他,所進行的一場手淫大秀。那被我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少年男體,現在又被翻攪出來。當時只能遠觀的白晰胴體、薄薄陰毛與粉嫩龜頭,現在僅離我不到五公分的距離。


四年過去了,他有變的比較結實嗎?屌有更大嗎?毛應該變的更多了吧?真想扯開他的衣服,脫下他的內褲,好好檢查一番。


我睡褲裡的分身,早就不爭氣的勃起了,前列腺液應該也已流了不少在內褲上頭。


當我心裡正在空思妄想之時,他突然來了個大翻身,將原本背對著我的臉與身體,轉向面對我。


「睡了嗎?」他開口問我。
我跟他鼻尖的距離近到我可以感受到他講話所發出的氣息,那是一點點咖啡味、煙草味加香水味的獨特氣息。
「還沒...」我簡短的回答他。
「蠻晚的了,你早點睡啊。我看我是睡不太著了,昨晚喝了太多咖啡了。」他說。
「嗯...」


我不說話並非我又畏縮起來,這特別的氣氛已經燒斷了我的理智線,我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試著完成多年以來埋藏在心底的慾望。


我緩緩的伸出右手,搭住了他的腰間。我可以感覺到他輕輕的晃動了一下身軀,似乎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但他並沒有對我的行動有任何的抵抗。


我在手上稍微用勁,希望他能把身體再靠過來。


他照辦了,他的身體跟我的身體靠在一起。我無法控制自己,用力的抱住他的身體,而他也伸出手來抱住我的肩頭。


一切事情,好像在不言中全都言明了,這或許是雙胞胎的「心電感應」吧。接下來的要做的,就只是把該做的事給進行下去罷了。


我的手離開他的腰際,往下碰觸他最私密的地帶。一根硬梆梆、熱騰騰的男性特徵,早已趾高氣昂的挺立在那。我輕輕的隔著他的長褲撫弄著它,它的大小跟我的也大概不相上下。


「原來,雙胞胎連那裡都差不多。」我心裡想。


微微的喘息聲從黑暗中傳了過來,聽的我全身發燙,底下的老二更是幾乎快把內褲給撐破了。於是,我加快了玩弄他的速度。


他的手緊緊的扣住我的肩頭,將頭伸了過來,突然猛烈地吻上了我的唇。


 


2008年12月4日 星期四

TWINS-我和他(73)

我和他進了房間之後,氣氛反而變的稍稍尷尬了起來。


我叫他坐在我的椅子上,我則去拿P醬的棉被。一開P醬的衣櫥,只見堆積如山的衣服褲子,根本沒厚棉被的蹤影。我心想該不會P醬把棉被塞在其他地方,於是翻遍了桌子底下、櫃子上頭、P醬的床上,都沒有厚棉被的影子,只有一件P醬從開學蓋到現在的薄薄涼被。


他看我慌慌張張的在東找西找,便問我道:
「怎麼了?」
「啊...沒事啦,我在找我朋友的厚被子。」
「嗯...」
他沒有多說些什麼。


雖然歷史系的跟周宅宅都有被子放在床上,但我跟他們不像P醬那麼熟稔,如果拿他們的棉被來應急,要是被發現的話,那可不怎麼好解釋。


我只好拿出手機撥電話給P醬,電話那頭的他竟然在睡覺,打了兩次他才語氣含糊的接通。我問他的棉被放哪,他竟然回答說他後天才要拿厚棉被上來。我聽了差點沒昏倒,問他說:
「那天氣那麼冷你是怎麼睡的?」
「穿厚一點下去睡啊,也不太會冷。奇怪,你幹嘛問我的棉被,你自己不是有厚棉被。怎麼,你是帶男人回來睡喔?」
我的秘密竟然被P醬給一語道破。
「對啦!」
「是Teddy嗎?」
「Te你媽啦,是我弟。」
「你弟喔!」P醬的聲音突然拉高起來,又問道:
「你不是跟他很不好嗎?怎麼還帶他回寢室?」
「一言難盡啦,等你回來再說,我先去忙。」


我完全不想理P醬,他在電話那頭聽到我發生的事,就興奮地想知道原委,不斷追問。我一句話打發了他,往手機一按,掛斷了電話。


我滿臉歉意的站到他跟前說:
「Sorry,我同學竟然還沒拿棉被來,其他人我不太熟,我也不太敢拿他們的被子給你蓋...不然,你蓋我的好了...」
「哈哈,還好啦,我就穿外套圍圍巾下去睡,應該不會很冷才是。」
「真的很抱歉...」
我走到衣櫃拿了件大外套遞給他,說道:
「這件給你蓋著吧...還蠻保暖的...」
他接過外套,像小孩似的將其摟在懷裡,露出一絲微笑說:
「我喜歡這種外套耶,厚厚軟軟的,抱起來還蠻舒服的。」


一向給人冷峻、無情印象的他,少有的在我面前露出這般天真的姿態。


經過一夜的相處,他的心防看似放下了不少,反觀我呢?對他還有戒心存在嗎?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這一張滿足且無邪笑臉,確實表達出他認為「沒有被子也沒關係」的想法,也讓我心中的忐忑稍稍放下,氣氛也不再那麼尷尬。


我看了看桌上的時鐘,說:
「都兩點了,該睡啦。」
「嗯,真的蠻晚的了。你平常都幾點睡啊?」
「也差不多一兩點,上大學後變的比較晚睡。」
「呵呵,現在在我的日常生活中,半夜兩點才是夜間狂歡的開始啊」,他接著說:
「不過沒關係啦,早點陪你睡,過過正常生活也不錯。」


他爬起身,抱著我的外套,說道:
「睡覺囉!我睡你朋友那裡嗎?」
「對啊...不然你要睡我這邊也可以啦。」
「呵呵,宿舍床不都長那個樣子,睡哪不都一樣嗎?」他一邊說一邊爬上P醬的床。
等他安頓好,我走到大燈開關,說:
「那我關燈囉,你OK吧。」
「OK,晚安。」


※※※※※


我一躺上床,一天的緊繃立刻得到解放,大腦的運行也很快的鬆懈放空下來。不一會兒,我便陷入半夢半醒的淺眠階段。但我總覺得有人在翻來覆去,而且動作越來越大。


他的舉動讓我從睡眠中回到現實。
「該不會太冷吧。」我心想。


「怎麼了,睡不著嗎?」我出聲問他道。
「有點冷,又加上喝太多咖啡睡不太著。」
我感覺到他坐起身來,所以對他說道:
「要我把被子給你蓋嗎?」
「不用啦...」他的回答在黑暗裡傳了過來。


突然,我感覺到些微的晃動,一睜開眼睛,一個黑影竟爬到我的腳邊來。


「怎麼?」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舉止嚇了一跳,也坐起身來。
「沒啦,我在想,乾脆兩個人睡一起,這樣比較不會冷。」


 


2008年11月25日 星期二

TWINS-我和他(72)

原本我還在想著在互道「再見」之前,還有什麼心事可以對他坦言。再次陷入長考困境的我,卻被他這聲「糟糕」給喚回現實世界來。


他翻找著他的包包,臉上露出一絲不安的表情。


「怎麼了?」我問道。
他低著頭繼續在包包裡查看,隨口回應我說:
「我的鑰匙不見了。」
「是喔,會不會掉在路上還是...」我說。
「應該不太可能掉在路上,可能放在我朋友家吧。」


他拿出手機撥打了幾通電話,與此同時,時間也悄悄的過了午夜十二點。


電話並沒有接通,他將手機放在桌上,嘆了一口氣說:
「我朋友沒接,可能是睡著了或是跑出去狂歡了吧。」
「這還真糟糕,宿舍那裡沒有別人可以幫你開門嗎?」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他現在住的是學校宿舍,還是外面的套房,又或是跟人合租公寓,為了表示些微的關心,也只能這般隨口問問。


他搖了搖頭,說:
「應該是沒有人有我的鑰匙吧,有的話也只有房東,但我手機裡沒他的電話,更不知道他住在哪裡。」
「阿咧...」


「這種情況,只能叫開鎖的來開了...」他說。
「那麼晚又那麼冷,會有開鎖的嗎?」我問道。
「台北好像有24小時的開鎖店,不過可能要多給鎖匠錢吧。」他又嘆了一口氣,接著說:
「不然就只能去朋友那裡叨擾人家一晚了。」


我不知道突然從哪冒出一個想法,不經思索的便對他說:
「你可以來住我寢室啊。」
「你寢室?」他滿臉愕然的看著我。
「對啊,我們剛期中考完,寢室的人都跑光了,只剩我一個。你可以睡我好朋友P醬的床,他不會介意的。」


我本來以為他會推辭或是陷入思考的,沒想到他竟很隨興的回答我說:
「好啊,我沒去住過師大的宿舍耶,去別的學校宿舍過夜應該蠻有意思的。」


答應的真爽快。


事不宜遲,否則真沒捷運坐那真是天大的麻煩。我們收拾了桌面,出了麥當勞,拿回放在傘架上的雨傘,再次步行回到台大醫院站入口。


我們再次同撐一把傘,我心中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浮現。原本兩個互看不順眼的人,才不過幾小時的時間,卻變成得靠一把傘才能躲避雨滴的襲擊,變的好像有種「命運共同體」的樣子。


我不記得曾和他同撐一把傘過,我前一次其他人同撐一把傘的經驗是與Teddy。


那也是個下著綿綿冬雨的夜晚,百般無聊的Teddy帶著我到他們學校閒晃。原本兩人只是如普通朋友般共在一把傘下,但夜色加上雨中景緻,讓Teddy的豬哥性上身。他不顧旁人的眼光,用手摟著我的腰際,而我也如小鳥般,竟順勢依偎在他的肩頭。


當然,在這種羅曼蒂克的催化之下,在當晚回到Teddy家後,自是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回到現實層面,對他我不會也不可能有對Teddy那種遐想,只是在行走間,偶爾偷看身邊的這個人,總覺得他散發出一種既熟悉卻又陌生到不行的氣味,讓我感到並不是很自在。


我們坐上了捷運的尾班車,車上的人很少。我們隨意的坐在隔著走道的相對位子上,聊起了有關他想申請交換學生的事。他說想申請明年暑假到英國的交換學生,所以現在一直在修一些英文的相關課程。比起我只是靠猛K教科書考上師大,一向課業表現優異的他,各種學科可是平均的強,聽說他在高中時英檢就已經通過中高級,這是很多名校大學生還不見得考的過的等級,當然我也不可能考的過。


「你染頭髮、穿耳洞,這種打扮...面試的教授會讓你通過嗎?」我揶揄他。
他笑著說:
「搞不好真的不會過喔,那我在面試之前要把頭髮染回來,穿西裝打領帶裝著一本正經去面試。」


「去英國耶...」我心中既感嘆又羨慕。
我雖沒在對話中表現出對他的欣羨,但他真的蠻利害的。對我而言,拿全額獎學金去國外當交換學生,這種事我根本達不到,能考上師大是我運氣好,才不像他靠的全是真材實料。


在以前,我從不羨慕他,就算是對他的成就有點心動,那也是嫉妒的成分居多。當他一有任何成就,我馬上會在心中列出一些負面表列。譬如在國中的時候,他考全班第一名,我立刻會想到:
「第一名有什麼了不起,我一百公尺跑的比他快。」
我故意忽視了他其實在50公尺游泳的考試裡,足足比我快了10秒鐘。


從今天開始,我終於能找回我與他關係中失落的那一環-也就是從正面角度來肯定他。


「有個樣樣傑出的弟弟,又不是什麼壞事,對吧?」我在心裡這樣說道。


※※※※※


打開寢室門,一股冷風從房間裡湧了出來。


「嘩,房間裡比走廊還冷耶」,我打了一個哆嗦,説:
「難怪人都跑光了,實在太冷了。不過,應該多蓋點被子就不會冷了吧。」


我伸出手摸到電燈開關,按了下去。寢室裡日光燈閃了幾下便全部亮了起來,我站在房門側邊,學著Teddy的老梗,微微的做出鞠躬的姿態,滿臉笑容的對他說道:


「歡迎光臨!」


 


2008年11月22日 星期六

TWINS-我和他(71)

「時間過那麼久了,怎麼還會討厭?」他回答的倒是很直接。


我心裡還是不那麼想,這幾年下來我們的關係那麼差,怎麼可能有他不討厭我的道理。叫我捫心自問,我也是討厭他啊,所以,他又何嘗不跟我一樣呢?


「如果不討厭的話,我們可以當朋友嗎?」
不知怎麼著,我竟然說出如此腦殘的話來。


「哈哈,我們都是兄弟了,怎麼還要當朋友呢?」


「兄弟」,我耳朵沒聽錯,他說的是「兄弟」。


從我有印象以來,他從沒叫過我哥哥,我們總是在少數提到對方的機會裡,直呼對方的姓名以示「平等」。既然他不叫我哥哥,我也不稱他弟弟,在我的潛意識裡並不認為我倆是兄弟,並且很自然的猜想他應該也不這麼認為。


一切的事情,都源自於「我認為」。我與他都不曾給對方一個說明的機會,只是自以為是的封鎖自己,拒絕對方,讓關係陷入多年的僵局。


「我是覺得」,我邊說這話,手掌心就邊冒汗,「這幾年來,我們真的很少有溝通的機會,我是很想好好跟你聊聊,化解一下誤會。」


「誤會?我跟你沒什麼誤會啊。」他的心防依舊堅硬如故。
他接著說:
「不過,我們倒是蠻少聊天的,趁今天有機會好好聊聊也可以。」


我在心裡OS道:「『蠻少』聊天,是『從未』聊天吧。算了,管他怎麼說吧,能聊到天、談到心就是福氣。」


也不知哪來的福至心靈,讓我們的話題從此打開,先從他在學校遇到奇怪的國文老師談起,聊到我去年在台中的重考甘苦,再談到他在台北的日常生活,最後提及小時候阿嬤常帶我們去的那間剉冰店。


「我記得你每次都點草莓鳳梨冰加煉乳嘛。」我說。
「對啊,飛燕煉乳超甜的,我蠻喜歡它那種香香甜甜的味道。倒是你,每次都點不一樣的冰。」
「當然啊,哪像你每次都點一樣的,它店裡那麼多種料,當然每次去都要吃一些不同的東西啊。」
「這倒也沒錯,記得阿財說過那裡的粉粿超Q的。」


阿財-李運財,是我跟他共同的小學同學,也是他的國中同班同學。


「沒錯!它的粉粿跟西米露都超讚的。」
「但是,它現在還有在開嗎?我好久沒去了。」
「應該還有吧,去年暑假我還跟毓凌去吃過。」


毓凌-林毓凌,是我們家隔壁林叔叔的女兒,跟我們差一歲,現在在長榮大學讀書。


「你跟她去吃喔,你們該不會?」他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你想太多,毓凌那麼正,怎麼會看上我這個土裡土氣的阿宅?」
「你哪裡宅了?」
「比起你這個台北人,我超像鄉下人的,毓凌會喜歡的應該是你這種又帥又聰明又懂時尚的台北人。」


在今天前互看不順眼的我們,竟然在此刻互相奉承了起來。


「唉呀,我們不是長的差不多嗎?毓凌如果不喜歡你,怎麼可能喜歡我?」
「呵呵,那你...」我一臉奸笑的看著他。
「怎麼?」
「以前你國中的時候跟那個甯筱珊好像很好啊,聽說你們...」
「我最好是會看上甯筱珊啦,你不知道她現在變多胖喔...」
「呃,這我倒不知道...」我抓了抓頭,笑道。


他杯裡的咖啡又沒了,這已是他喝掉的第三杯咖啡。


「等等,我去加個咖啡。」


他去加咖啡的空檔,我再次無意識的看著窗外。外頭雨勢好像更大了,天氣也變的更為寒冷,台北的冬天還真是名不虛傳,又濕又冷讓人全身不舒服。但跟外面的天氣相反,我的心裡倒是溫溫熱熱地五味並陳,高興的當然是我們兄弟倆總算有點交集,而這交集也是個好的開始。但我擔心的是,在今天過去後,我與他是否還有交集的機會呢?今天我有勇氣開口,但下一次,我不見得有今天的愚勇。


拿回咖啡的他,坐回高腳圓凳上,對我說:
「呼,天氣越來越冷了,你還習慣吧?」
「是不太習慣,不過衣服帶的夠多,多穿一點就不冷了。」
我又接著說:
「你好像很愛喝咖啡厚,不過咖啡喝多不是不太好嗎?」
「沒辦法啊,台北太悶了,不來點咖啡因或尼古丁的刺激,是很難抵擋城市所散發出來的寂寞的。」
他喝了一口咖啡,說:
「都是你啦,那壺不開提那壺,天氣冷的要死卻講冰店的事,越講越冷。」
「是你先講到阿嬤的嘛。不過我們倒是下次回家可以去吃一下那間冰店啊。」
「我們一起去嗎?」他問道。
「當然啊。」
「哇」,他做出一付吃驚的表情,「難得你會找我一起去耶,你不怕冷場嗎?」
「幹嘛怕,如果冷場,我就唱歌給你聽吧。」


我們呵呵笑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說:
「十二點了,得回去啦,再聊下去不走,捷運都要收班了。」
「聊著聊著都不知道時間已經那麼晚了。」我心有悵然地說道。


「糟糕!」
他輕輕的喊了一聲,但這舉動已吸引住我的目光。


 


【緊急公告】關於新的MSN Tongchibunhak@hotmail.com

由於加我MSN讀者大大人數已經突破130位,但這反而導致我在使用MSN上有所困擾。因為讀者與我私人的朋友(非圈內人)混雜在聯絡人中,有時會讓我不知誰是誰,也沒辦法在匿稱上公告一些事情。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再次改動文章密碼,希望讀者大大們能加我新的MSN帳號Tongchibunhak@hotmail.com。這個帳號當我在電腦前時一定會開啟,所以大家不用怕找不到我,我也不會因為換帳號而不跟大家聊天。希望大家可以把我舊的帳號刪除,只用新帳號就可以了。


新的MSN帳號是Tongchibunhak@hotmail.com,請加我索取密碼,謝謝。


有很多朋友問我為什麼要改密碼,我只能說,小說要到高潮結局了,換個密碼也不為過吧。如果想繼續追看TWINS續集的朋友,可以用MSN密我,我會很樂意告訴大家密碼(除非我不在電腦旁)。


繼續徵求幫我看草稿的朋友,希望你是細心而且真正喜歡我作品的人。


徵歌活動繼續進行中,請大家推薦你最愛的三首歌給我唷!


 


2008年11月17日 星期一

TWINS-我和他(70)

我認真的看著他,用盡全力打開那乾燥緊抿的嘴唇,微微的吐出一絲細語:
「你...」
「嗯?有什麼事嗎?」他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是想問你...你會很討厭我嗎?」
深藏已久的話,終於在這一刻說出口了。


他似乎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話題給嚇了一跳,盯著我直看。
「嗯...」他沉吟了一下,或許是在思考該說什麼。
「為什麼會問這個奇怪的問題?」他笑了一笑想化解尷尬的場景。
「就...我覺得我們兩個的關係不知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我支支吾吾的說著。
「變得不好?是嗎?」他把話給接過來說完。
「嗯。」我用力的點了點頭。


「哈哈」,他乾笑了兩聲,說:
「我是覺得還好啦,就比較沒話題聊吧...」


還好,我一點都不覺得還好。


反正話都說了,那就豁出去吧。


「但是,我不覺得是沒話聊耶。」我說。
「是喔,那你覺得是什麼?」
「我覺得...我們兩個都討厭對方吧。」
「嗯...但是我不討厭你啊...」


他的場面話證明他還在假裝。若是真有幅假面具戴在每個人臉上的話,我恨不得立刻伸手撕掉他那層令人厭惡的假面。


「但是我從國中就討厭你。因為我覺得你討厭我。」
「哈哈,怎麼說呢?」
「以前你功課比我好、也比較討爸媽跟親戚喜歡,他們每次都喜歡拿你來跟我比,我覺得很煩。可是,你的一些舉止也讓我討厭你...」
「是我都不理你嗎?」他又搶我的話說了。
「嗯...」
「呵呵,我才覺得你都不理我咧。你還記得在國小五年級的時候,我有一次打翻了你的思樂冰,你竟然叫全班同學都不要理我、不要跟我當朋友。你那時候的人緣超好的,好幾天全班沒有人跟我講話,我那時就覺得你很討厭,因為人緣好、比較敢跟別的小孩子打成一遍,就『靠勢』欺負我...」


他這一席話讓我聽到傻了,而那將近十年前的往事突然的浮現在我腦海中。


那是一個春季有點悶熱的午後,生性白目的我趁著全班午睡時偷溜下樓,從學校大榕樹旁的矮牆一翻而過,跑到對街的7-11買了一杯思樂冰。再翻牆回來時,剛好趕上午睡鐘聲鈴響,我便大剌剌的嘖嘖響地吸吮著那杯思樂冰。好喝的不是飲料中可樂的味道,爽的是全班投在我身上那羨慕的眼光。


但午休下課僅有十分鐘的休息,我還沒喝完老師就進教室了,我只得把思樂冰放在桌腳地上。說是遲那時快,一個匆忙從教室後門進來的身影,急急的快走轉進我們那一排的走道。嘩啦一聲,那人竟把我的思樂冰給一腳踢倒了。棕色的可樂液體伴隨著細緻的碎冰汨汨流出,在磨石子地板上畫出一道道的痕跡。


踢倒思樂冰的不是別人,正是聽到上課鐘響急急忙忙的從廁所跑回教室的他。他當時坐在我前面隔三排的位子,所以轉彎一不留意,就把思樂冰給踢倒了。


我惡狠狠的瞪著他,但他卻頭也不回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反而是飲料打翻的事引起了後排同學們的騷動,連講台上的導師也下來一探究竟。這一探可不得了,我先被罰把灑滿地上的飲料清理乾淨後,再到講台上挨了二十下藤條,罪名是我翻牆出去買東西。


挨完板子後,我按著揉著熱辣辣的雙手,低著頭走回座位。我回想起當時經過他座位邊時,他竟對我的災難顯得一付若無其事的樣子,他那白淨稚嫩的臉上卻帶著一抹好似微笑般表情。這看的我心頭一陣惱怒,差點沒爆出粗口,只是用極為不爽的眼神,再次瞅了他一眼。


為了報這個奇恥大辱,接連幾天,我集合我的死黨們,要求他們告訴全班同學,不許跟薛宗廷講話。一杯思樂冰的代價,不但讓薛宗廷被孤立了好多天,更讓人後悔的是,我們的心結,也從那一天起,越纏越緊,越來越嚴重。直到上了國中,我與他兩個人簡直是互不往來,連看對方也不用正眼。


「嗯...沒想到那件事對你傷害那麼大。」我抓了抓頭髮,羞赧的說道。
「其實...我很快就忘了那件事了,只是從那次之後我們就很少講話...」
「該不會是我覺得你很討厭,你也覺得我很賤吧。」
「應該...是吧...」


「那」,我努力的想伸出和解的手,只是害怕他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我接著說:
「你現在還會覺得我很討厭嗎?」


(謝謝Cactuarufo與小福幫忙看稿。)


 


2008年11月15日 星期六

TWINS-我和他(69)

「四號出口到了,你要回去了嗎?」他停下腳步,對著我說。
「嗯...不回去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呵。」我乾笑了一下。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說:
「現在還不到九點,捷運站附近有麥當勞,要去坐一下嗎?」


我壓根也沒想到他會提議我倆找地方聊天,聽到這話,我竟然傻住了,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怎麼不講話?你有事嗎?」他睜大了眼睛看著我。
「不不...我沒事,一起去麥當勞吧。」我連忙說。
「我還以為你不方便咧。」
「不是,就一時想別的事失了神,不好意思。」


於是,我與他轉彎出了公園,過了幾個路口便到了麥當勞。


「你先進去點吧,我不會餓,幫我點杯咖啡好了,我想在外面抽根煙。」他對著正把雨傘放到傘架的我說。
我搔了搔頭,說:
「抽煙不太好喔...」
「我抽很久了,你不知道嗎?」他從包包拿出煙跟打火機說道。
「我不知道...」
「我高中就開始抽了,壓力大嘛。」
他點燃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裊裊的清煙從他的鼻孔、嘴巴裡吐了出來。他說:
「這是我的秘密,不可以跟爸媽講喔。」
「嗯...」


天曉得你還有什麼天大的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


「那我先進去點餐了。」
「嗯。」


我點了一客4號餐,晚餐沒吃的我,現在早已是飢腸轆轆了。我點餐的同時,他已經抽完煙,進到店裡來,站在離我身後五步之遙等我點好餐。


我們坐到可看到窗外景物的高圓凳上,外面的雨依舊下著,來來往往的人車比起剛才又更少了。


麥當勞裡暖色的燈光,讓剛剛尷尬的感覺化解不少,我也變的比較敢與他交談。


「很意外吧,竟然在228公園遇到我。」我說。
「是啊,真的很意外。」
「我們好像不曾單獨兩個人這樣坐在麥當勞裡吃東西聊天吧。」我咬了一口漢堡,說道。
「嗯,我們的磁場可能是同極相斥吧,所以都碰不到一起。」
「對啊,連回到家裡也相互排斥。」
「哈哈,我可沒有故意排斥你喔,是你對我比較不好吧。」他喝了一口咖啡,接著說。
「我幾時對你不好過,是你都不理我吧。以前你放學回家,吃完飯就把房門關起來,根本就見不到你。」
「外面那麼吵,你打電動、爸媽看電視,當然要把門關起來啊,你忘了你國中時候跟那個姓沈的講話有多吵嗎?」


我偷偷看著他一面說話一面看窗外時的側臉,這才發現,這個人平常很少跟他講話,但真正說起話來,還真油嘴滑舌的。


雖然話題最後變的有點像「鬥嘴鼓」,至少是個好的開始,光方才到現在我與他所說的話,大概就超過今年前十一個月的對話總和了。


「你不是考完了,怎麼沒回家,媽不是一直叫你回去嗎?」他說。


真難得,他竟然會關心起我的事。


我還是拿系羽練球來搪塞:
「我們系上羽球隊要練球,所以沒辦法回去。」
「沒想到你會打羽球,我以為你只會打電動。」


這話說的還真酸,最好是我只會打電動。我很想直接問他,「你是不是在以前都瞧不起我」,但話到嘴邊又被我吞了回去。難得兩人對話的氣氛還不錯,這種尖銳的話語還是先收回,等改天再慢慢問吧。


「我打的也不怎麼好,只是在旁邊幫忙充充場面,那你呢?聽說你好像有參加什麼社團嘛。」
「就還好,一個普通社團中的普通社員,有活動的時候會比較忙。」
「是什麼社團呢?」
「秘密,反正就是聯誼性質的社團,也沒什麼特別的。」


連參加什麼社團都要保密,他又變回那個充滿神秘的薛宗廷。我也一樣,他越神秘,我越想追根究底的去挖他的秘密。


他的咖啡已經見底了,因為續杯只要半價,他到櫃台去續了一杯。


說實在的,他的外表與行為,和我的差距越來越大了。我還是那個喜歡吃路邊攤、逛夜市、講台語的南部男孩,而他染頭髮、穿耳洞,一下子抽煙、一會兒喝咖啡,對事物的品味與我完全不同。我們除了輪廓與身材這類外在表徵看起來很像以外,早已不是那對在小時候會被誤認為同一人的雙胞胎兄弟了。


他續完杯回來,靜靜著坐在圓凳上看著窗外,並沒有跟我講話。


氣氛再次凝結,我與他之間的話題又沒了。


我心想:
「不管了,難得有那麼剛好的機會能遇到他,我要把所有的心聲都說給他聽,就算以後我們還是『相敬如冰』,至少我會少了些遺憾。」


(謝謝Cactuarufo跟小福幫忙看稿。)


 


2008年11月11日 星期二

TWINS-我和他(68)

那黑色外殼的N牌手機,加上一條手編的彩色祈福帶。


我一眼就認出那條祈福帶,因為同款式的祈福帶這世界上只有兩條,那是母親親手編給我們兄弟一人一條。


我有如被雷打到一般,呆坐在那裡。


「他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我腦中不斷的亂想。


是來等人?還是來閒晃?還是...


我不敢再往下想,因為他怎麼可能會是圈內人呢?但我也不敢去跟他相認,只是全身發僵的坐在那兒。


約莫講了三分鐘電話,他把手機收進袋子裡,拿出一條圍巾圍在脖子上。的確,這夜越深溫度也越冷了。


我呼了一口氣在手掌中,稍稍地化開了那冰凍不堪的冷冽。


又坐了一會兒,他低下頭去從包包裡不知道掏出了什麼。


我看到打火機點燃的火光,原來那東西是香煙。


我從不知道、也不認為他會抽煙,他這種父母眼中的乖孩子,又從小到大都是名列前矛的好學生,怎麼可能抽煙呢?反而是我這種放牛班的咖,不煙不酒才真是奇怪。還記得高職的時候,同學們總是聚在廁所裡哈草,我對他們的邀約一概拒絕,這著實讓我受了不少的白眼,不少同學認為我是個不合作的傢伙。


雖然我不碰煙,但我不意外他會抽煙,他的個性比我來的果決多了,對新的東西可能也比較容易嘗試接受。


抽完了煙,他再拿起手機來看了一看,然後弄了弄圍巾跟頭髮,好像要離開了。


「薛宗興,快啊,去跟他相認啊。」我的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催促我。


一向膽小如鼠的我,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竟然悄悄的挪動屁股,站起身來,走到他後方的長椅。


我伸出微微發抖著的右手,慢慢的、慢慢的靠近了他的肩頭,輕輕的拍了下去。


同時,我從喉嚨深處硬是逼出一句話來:
「哈...囉...」


他完全沒想到會有人跟他打招呼,嚇了一跳,立刻轉過頭來。


在他轉頭的同時,我的心臟差點沒從嘴裡跳出來,因為他真的是我所想的那人-我在政大讀書的雙胞胎弟弟。


「啊...」


他看到我,也突然的無言了。


我擠出一絲笑容,搬出無比客套的話說:
「還記得我吧。」


廢話,都是兄弟,怎麼會不記得呢?


他滿臉尷尬的回答我:
「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當然不能讓他知道我是來逛公司的,於是假惺惺的說:
「讀書讀的好悶,我來這裡透透氣的。」


我把問題丟回給他,反問道:
「那你呢?怎麼又會來這裡?」


「我...」他遲疑了一下,接著說:
「我來找朋友,沒事來這邊逛逛,等一下就要去坐捷運了。」


氣氛依舊是尷尬到一個不行,心裡的另一個性格又向我喊起話來:
「薛宗興,勇敢點,跟他講話啊,他又不是什麼外人。」


我被心中的話說服了,勉強開口說:
「你們期中考考完了嗎?」


「還沒,下禮拜要考。你們好像考完了,對吧?」
我點了點頭當做回應。此時,天空又下起了細雨。
「又下雨了,我得走了。」
他匆匆的站起身來。
「你沒帶傘嗎?」
「嗯...」
「我有帶,一起撐吧。」
我拿出傘並張開,傘花底下遮罩著我與他,也讓我倆免於受到越來越大的雨勢所淋濕。
「謝謝你,剛剛我出門的時候還沒下雨,所以沒帶傘。」
「一塊走吧。」


我們一起走離公園,往捷運站的方向而去。


「你怎麼會認出我呢?」他拉了拉圍巾,轉頭對我說道。
「嗯...剛才我坐在你後面,看你拿出手機來,我一眼就認出那是媽做給我們的祈福帶。」
「你眼睛還真利。」
「嗯...」


我們又陷入了無言的沉默裡,只有雨滴打在傘上的聲音,還有我們踩過濕濡地上所發出的腳步聲。


我的心裡有好多話想跟他說,但卻像被關在深海潛水鐘裡的可憐人一樣,在不斷的吶喊,現實上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我不知道他的心情是否跟我一樣澎湃,或許他只認為是個巧合,好死不死的遇上我這討人厭的哥哥,徒讓他的好心情沾染一堆晦氣。


我越想,話就越說不出口。


走著走著,捷運入口已映入眼簾。


兄弟倆在短暫的邂逅之後,似乎很快的又要分道揚鑣,回到老死不相往來的情況。


我為自己的懦弱而在心中哀嘆,卻一點說出口挽留他的力量也沒有。


 


2008年11月9日 星期日

TWINS-我和他(67)

其實系羽這禮拜並沒有練球,我的回答只是虛應一下黑鬼慶的提問。


我也大可以回台南,九月來台北讀書後我就不曾回家,父母也屢次催我回去一趟,但我卻不想回去。至少,這週末我不想回去。


為什麼我不想回去呢?我也不知道。


但我一下子就開始後悔了,因為入夜之後的寢室裡,少了人氣也就算了,氣溫竟也越來越低,我穿起了厚外套,戴起了手套還是覺得冷。我向窗外望了一望,外頭好像下起了雨。


冷颼颼的寢室裡,一點人聲都沒有,原本吵的要死的隔壁寢也半聲不響的,大概是全都跑回家了。這讓我我更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陰森。


真糟,出門晃晃好了。


我穿好了衣服,漫無標的的搭上了捷運,選了個位子坐了下來。捷運裡的人比平日稍微少了一點,這種天候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跟我一樣想出門的天氣。


「好吧,去那裡逛好了。」


只是一個念頭,讓我在台大醫院站下了車。


我壓根也沒想到,這個念頭,卻改變了我的一生。


出了捷運站,外面依舊下著毛毛細雨,我撐起了隨身攜帶的傘,走進228公園裡。


公園裡的人煙稀少,比起那天跟P醬去逛時,那三三兩兩的成群人們,今晚卻連小貓都不見幾隻。


不過,沒什麼人也好,我來這裡的目的只是想散散心而已,並非想尋找什麼肉體的慰藉。P醬說的好,「這年頭大家都上網找了,誰還來228這裡拋頭露面?」


在這沒人的夜裡,卻是個可以好好觀察228公園的時候,那有點歷史的亭台樓閣、那沒什麼蓮花的蓮花池、那外型奇怪的228紀念碑,讓整個公園有種不協調的奇怪感覺。我四處搜尋著阿青、小玉、老鼠的蹤跡,也試圖在樹叢中追想龍子與阿鳳的身影。孽子的時代是一個禁忌的時代,但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卻是最真摰無邪的,不像現在,大家躲在電腦後面約炮約趴約多P,男人們體液的交流多了,但一夜溫存後的失落感,卻比極地的冷風還要寒徹心扉。


雨絲一滴滴的落在噴水池裡,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我望著池畔映著的燈光,從小到大的記憶開始快速的在腦中複習。


我已記不清阿嬤那模糊的面容,但她裙子上的玫瑰花卻開的鮮艷無比。


推開紅色鐵門發出嘎嘎聲,側身而入的父親,那勞累一天後疲倦的背影,支撐起一家四口的衣食住行。


總是夾雞腿給他吃的媽媽。


記得小五那一年,一個遠房親戚很冒失的問母親:
「為什麼妳把兩隻雞腿都給阿廷吃,而阿興只有魚頭?」
親戚言下之意就是指母親偏心。
母親沒好氣的回答她:
「因為阿興不喜歡吃雞腿啊!」
全世界最知道我們一家人的脾胃和個性的,也只有母親了。


我對著水面傻笑了出來。


我想起了沈慶瑜那個大個子蠢帥哥,卻翻不過學校的矮牆,還得要我在他屁股後頭幫推一把。


真想找個機會去見見他,問他一句:
「最近還好嗎?」


我也想起了小泓,他的鍋燒意麵如果來師大夜市這裡擺攤,大概生意會好到不行吧。


Teddy姑姑那咧開的血盆大口,至今我偶爾還會夢到,真的蠻可怕的...


Teddy,一個讓我又愛又恨的男人;薛宗廷,一個讓我無時無刻不討厭他,卻又無時無刻不想起他的雙胞胎弟弟。


※※※※※


雨停了,我收起傘,坐在圓形劇場的長椅上發呆。


不知什麼時候,我左前方來了一個男生,打扮頗為入時,跺了幾步路後便坐了下來。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頭突然生出一種熟稔的感覺,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我偷偷往前移到前一排的長椅觀察那男孩,越看卻讓我我越忐忑。因為我越看越覺得眼熟,眼熟到我開始猜測他的身份。


過了一會,那人的手機似乎是響了,他拿出手機的那剎那,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眼睛所看到的!


 


2008年11月7日 星期五

假面真語

好像,好久沒更新了。


沒更新的原因有很多,讓我找點藉口搪塞吧。


一、因為球打太多、字打太多,讓我的背部出了點問題,手指尖也因為這樣而會有麻麻的不舒服感,所以醫囑說要多休息,所以,我很乖的休息了...
二、因為情節到了一個轉折點(轉向結局),所以...我有點不知怎麼寫了。停筆一陣子應該可以讓我恢復寫作的感覺。
三、當然是這兩週事情比較多一點,要上課、要開研討會、要趕論文、要帶壘球隊,所以囉,文章就推遲了。


預計本週末會回復寫作,更希望能至少趕出兩回來解解大家的渴,希望手指方面不要再「出狀況」。


還有一件事,想要大家提供小弟「好聽」的「流行」歌曲。


其實我不太聽流行音樂的,我平常都只聽假高尚的古典音樂,但是我每週都會有數個小時的搭車時間,之前就買了個MP3在車上打發時間,但是MP3的空間很大,歌卻很少,聽來聽去一下就膩了。其次,我又蠻喜歡到KTV唱歌的,但曲目過少總是我的大問題,我需要新歌來填補歌單。我對流行音樂不熟,也沒耐心在家裡聽(不知道為什麼,流行歌曲會讓我在寫作或閱讀時感到煩躁...),所以拜託大家提供我曲目囉。


提供曲目有但書:(一)請不要提供傷害耳朵的重金屬音樂(聽重金屬那我乾脆聽Varese的電子古典樂好了)(二)請不要提供超過十年以上的「老歌」(我已經聽夠多「老歌」了,古典音樂就是老歌嘛!),除非是跨越時代的偉大作品。(三)盡量是華語、台語歌。


要幫我忙的可以在本文回文喔,請提供你最愛的三首就可以了。


 


2008年10月29日 星期三

TWINS-我和他(66)

我還是沒有回復那封簡訊,而Teddy也不曾再傳來任何訊息了。


我對詢問我狀況的P醬搖了搖頭,他狡黠的眼神已說明了他明白我的狀況。


日復一日的,我依然過著我自己的生活。


11月的某一天夜裡,P醬終於帶著我到那只能在書中讀到的「公司」-228公園。


在那個天氣稍微回暖的夜裡,來公司尋尋覓覓的人還不少,P醬一路上跟我介紹,哪是約炮區、妹子區、老人區,一副公司常客的樣子。


P醬說,在他高中時期的228比現在熱鬧很多,簡直跟夜市差不了多少。現在的228,除了妖豔的美眉與年高德劭的伯伯外,可以尋找的「獵物」真的不多了。


「大家都用網路了,誰還要來公司拋頭露面啊?」P醬這樣說著。


雖是如此,那天的我還真是開了眼界,不但體會到美眉們的齊聲尖笑,那可怕的程度,叫一百個P醬來吼也比不上。更鮮的是,在廁所裡的男子,一看到你把那根掏出來,他的頭差點沒跑過來我這格。


「尿不出來吧,被一堆人這樣盯著看,沒幾個人尿的出來吧。」P醬站在外頭迎接我「歷劫歸來」,露出奸笑,説道。


我只能用搗蒜般點頭表達我的認同。


「雖然現在這裡人氣大不如前,但想當初我第一任bf可是在這裡交的耶。」P醬說。
「第一任,是多久以前啊?」
「靠,是多久,國中哪有多久?」
「的確很久。」
「才四、五年最好是很久啦!」P醬被我的話給挑起了情緒。
「你已經算是中古二手貨了。」
「對啦」,P醬用手直襲我的屁股,狠狠的在肉上擰了一下,「我是中古貨,不像你的新鮮菊花,才被一個男人用過而已。」
「好痛喔...你真是『辣手摧花』啊。」我揉著屁股,向P醬乞憐道。
「這不夠辣吧,改天你屁股洗乾淨,讓你試試我的大屌。」P醬像茶壺一樣,插著腰說道。
「靠,呂志權,你這動作超娘的。你這娘炮要插人,我看你應該硬不起來吧。」
「幹,說我娘,你自己是多Man?」
「比你Man啦,才不像你出門還要打粉底、塗唇蜜。」我邊說邊跑。
「你說什麼?」P醬也拔腿追了過來。


我們就像青春的鳥兒般,嬉鬧追逐在228公園外的人行道上。少年同志的熱情,融化了冬夜裡的冷冽,也消解了不少台北城特有的冷漠感。


※※※※※


暫時放下了與Teddy的糾葛,我把生活的重心放到了學校生活上。期中考前後紛至沓來的報告與考試,讓我把感情的事給丟到一邊,專注的應付不曾遇過的讀書壓力。大學的東西比起重考那年所讀的,深度廣度跟難度都增加不少,而師大國文系也不是個太好混的系,熬夜讀書趕報告是常有的事。


除了讀書外,我也被周宅宅給拉去參加系上的羽球隊。說真的,我從小到大一向不在行,也不喜歡運動。參加系羽只不過是濫竽充數,比起球技精湛的隊友簡直是天差地別。到了後來,我反而變成像跑腿打雜、買水收隊費的經理性人物。不過打羽球也算是有福利,有的打羽球的學長,長的又高又帥,坐在場邊看他們揮汗練球,倒也是賞心悅目。


期中考過後那個週末,寢室裡的人如往例的清空,周宅宅回台中,歷史系的聽說去系露,連我的好麻吉P醬,也跟高中同學到花東去玩了。整個寢室只留下我一個人。


歷史系的黑鬼慶是最後一個離開寢室的,在出門前他問我:
「薛宗興,你不回家啊。」
「沒吧,我們系羽要練球。」
「是喔,那就麻煩你顧家啦,呵呵。」
「我會的,慢走啊。」


黑鬼慶背起他的背包,跟我說了聲再見,便回家去了。


 


2008年10月24日 星期五

TWINS-我和他(65)

我有猜到Teddy會在今天說這種話,但卻不是在這種時候。


「怎麼,還要思考嗎?」Teddy抓了抓臉説道。
「嗯...」


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若說我完全不喜歡Teddy,那是騙人的,Teddy有一種普通男生沒有的魅力,就算是他之前劈腿,只要一裝傻擺笑臉,任誰都對他沒輒。但我所顧慮的還是先前的事,像他那種人,有一就有二,有三就有四,我自認管不住他,也沒本事將他的目光一直吸在我身上(我是個既無趣又宅的男人),還有,我也沒辦法容忍他老是劈腿。


內心種種的掙扎,讓我一時半刻間回答不了Teddy的問話。


我眼尖看到P醬從走道那頭回來,於是開口搪塞道:
「P醬回來了,等一下再說吧。」
「嗯...好吧。」


這餐飯一直吃到九點半,但Teddy與我卻再也沒有私下交談的機會了。我本來以為,Teddy會在分別說再見時拉住我,結果並沒有。他一直跟P醬聊天聊到出了餐廳門口,然後目送我們離開。


在捷運上,P醬對我說,他感覺Teddy不是個壞人,還蠻熱情的,很討喜。


我「嗯」了一聲沒多說話,心裡卻想著:
「我也知道Teddy不是壞人,但他是一個無法克制自己欲望的人,說白一點,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人。P醬是他新遇到的男生,長的又白淨可愛,Teddy自然是熱情十足,但多久之後熱情會消退呢?我想連Teddy自己都說不準吧。」


不過Teddy真有兩把刷子,竟然可以讓原本抱著賭爛態度的P醬,在一餐飯後就完全轉向支持他,我不得不佩服Teddy與生俱來的魅力。


「他有再提起你們復合的事嗎?」P醬問道。
「有啊...」
「是喔,那你怎麼回答他?」
「我沒說什麼,還沒給他一個答覆。」
「他人還不錯啊,為什麼不答應呢?」
「或許我還要思考一下吧。」我婉轉的回答P醬。


其實我心裡想說的並不是這句話,而是:
「如果你那個劈腿的前B再回來找你,你會接受嗎?」
當然,這種話在重友情的我口中,是說不出來的。


一路上,P醬不斷說著Teddy的好話,一直盡著朋友「勸和不勸離」的本份在勸我跟Teddy復合。心不在焉的我,多半的時候是用虛詞搪塞P醬的問話。我真的覺得,P醬並沒有看透Teddy的性格。


不過,若叫我捫心自問,到底要不要接受Teddy呢?生性優柔的我,又回答不出準確的答案。結果是,見面前跟見面後,我的答案還是一樣「無解」。


我這個人,生性就是無解,在親情上無解,在感情上更是無解。


回到寢室後,P醬去洗澡,而我則是坐在桌邊發呆。


突然間,手機裡傳來了一封簡訊,我看了一下,是Teddy。


簡訊裡只簡單的寫了幾個字:
「你好像沒給我回覆,希望今晚你能回我的簡訊,我等你。」


「該來的還是來了。」我心裡說著。


我盯著手機螢幕,腦中一片空白。


寢室門忽然打開,洗完澡香噴噴的P醬走了進來,一邊說著:
「ㄟ,薛宗興,你要不要吃宵夜,我覺得我沒吃飽耶。」


我急忙的把手機給丟到桌上,深怕被P醬看到手機簡訊的內容。


P醬並沒有發現我的舉動,自顧自的拿著吹風機吹頭髮,一邊說著:
「晚餐是蠻好吃的,但我總覺得份量有點少,怎麼,你不餓嗎?」
「我...我還好啦,如果你要去買宵夜,我可以陪你去。」
「那走吧。」
「我還沒洗澡耶。」
「回來再洗啦,反正你一向都不會臭啊。」


於是,我跟著P醬出門了,而手機,則被我遺留在書桌上,上頭仍有一封我不知如何回覆的簡訊。


※※※※※


別看P醬瘦瘦小小的一隻,食量可是大到嚇人,他喀了一塊雞排,又買了一大袋魯味回來要跟我一起吃。


吃完魯味,洗完了澡,我進門時,P醬已經睡了。看看時間,已是接近午夜一點。


我終於可以拿起那充滿懸念的手機,開始思考該怎麼回覆Teddy。


手機顯示出又有一封簡訊,發訊者還是Teddy。


簡訊裡這樣寫著:
「我已經到台中了。一路上我等著你的簡訊,但你什麼東西都沒傳來。我想,我知道你的想法了。夜深了,我想睡了。祝你以後幸福,晚安。」


看著簡訊,我不知怎麼著,淚水竟從雙頰滑落下來。


伴著寢室裡昏黃的燈光,我無助著啜泣著。我不是為戀情結束而哭,我的淚水所哀悼的,是我這個軟弱沒用的19歲男孩,與一段再也回不來的青春歲月。


 


2008年10月20日 星期一

TWINS-我和他(64)

P醬話一出口,餐桌上的空氣就像玉山頂上的氣溫般,一口氣降到零下。


Teddy的面容瞬間變的陰沉,原本掛在嘴邊的那抹笑容,剎時便收斂了起來。


我心想,搞不好火氣大一點的人,拍了桌就走人了。


不過奉「死豬不怕滾水燙」為人生哲理的Teddy,向來不是這種人。


在語音沉寂約莫半分鐘後,Teddy整理好他的思緒,再次擠出生硬的笑容來,開口說道:
「沒人講話啊,那只好由我來回答了。」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
「這事我其實跟阿興解釋過了,那事不是我主動的,而是小泓要求的,當時的我,還是處於跟小泓交往的關係中,所以也找不出什麼理由好拒絕他。」


我聽了Teddy的辯詞後,熊熊的生氣起來,不等身旁P醬回話,就開口說道:
「你如果要這樣解釋,我也只能接受,但我最不能理解的,是你那天明明就是算好我要去補習,好躲在家裡做那檔事。而補習班好死不死的在那天停課,你們的事才會被提早回家的我發現。你那天下午還假惺惺的打來給我,說你還在台南,這分明是探詢我的語氣,打通電話來讓我心安,才不會在你們晚上卿卿我我時出現來壞你們的好事。反正,我怎樣都沒辦法接受你不是故意的。」


受到我質問的Teddy,依然表現出鎮靜的模樣,說:
「好吧,我承認我是提早回台中去陪小泓,但我真的不是為了跟小泓做那檔事,才刻意去算準你不在家。」


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Teddy只承認了一半,他不敢承認另外一半,因為如果承認算準我不在家的話,他前面的謊言將會完全被拆穿。從他打電話來騙我說他要去台南市看電影開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算計好的謊言。就算事情已經過了大半年,他還是死鴨子嘴硬,打死都不承認。


我也懶得再多問,繼續追究下去,只是徒讓氣氛變差,搞不好連這頓飯也吃不下了。我說:
「事到如今,我也只好接受你的解釋了,依你的個性,就算有那回事,也會把它講成沒那回事吧。」
「我...」Teddy仍然急於辯解。
「別說了,吃飯吧。」我出言打斷他的話。


「請問沙朗牛排是哪位?」
服務生上菜的動作,正好破除了言詞交鋒後的尷尬。


我低頭吃著桌上的餐點,海鮮紅醬義大利麵的麵條油滑油滑的,還蠻順口的,麵裡的小卷與蝦子,吃起來鮮味十足。台北通P醬推薦的餐廳,果然有一定的水準。


我沉默不語,倒是平日話超多的Teddy跟P醬開始攀談起來。嘴巴甜的Teddy對P醬說:
「牛排很好吃耶,聽阿興說是你推薦的喔。」
一開始P醬對Teddy還有所防備,只是點頭不吭聲。
Teddy接著說:
「呵呵,剛剛不是數落我罵的很痛快,怎麼這下卻不說話了。」
「才沒有咧。」孩子氣的P醬根本抵抗不住Teddy的言詞挑弄,話語不經大腦思考後就從嘴裡直言而出。
「你知道在天母有一家也是義式餐廳,他的白醬雞肉spaghetti超好吃的說。」
「我知道,那家在高島屋附近嘛,我之前偶爾去吃,其實那裡最讚的是pizza。」
「我不知道耶,我去都只點他的套餐,沒點過pizza。」
「呵呵,那你可惜了,沒吃到pizza不算是去過那裡耶。不過,這是要常在台北出沒的人才會知道啊。」
「你台北人嗎?」
「不算是,不過我在台北讀書好幾年了。」
「哈,那你下次帶我去吃好了。」
「嗯,這要看你誠意。」


其實P醬跟Teddy還蠻臭味相投的,兩個人都愛玩,也都愛一些新鮮玩意,比起我總是宅在家裡,每天只是上課下課、吃飯睡覺,他們兩個的話題多很多。孩子氣的P醬又愛聽好話,正好讓嘴巴甜的Teddy講的天花亂墜。


我都已經把飲料喝到見底了,他們兩個的主餐都還沒吃完,可見他們聊天聊的有多起勁。


「我上個廁所。」P醬說。


P醬一走,餐桌上的氣氛瞬間又凝結下來。


「呵呵,你剛剛怎麼都不講話。」Teddy依然是扮演打破沉默的角色,開口說。
「嗯...就你們聊那個我都不懂,所以就旁邊靜靜的聽囉。」
「唉呀,那應該多聊一些你比較知道的話題才是,真失禮。」
「不會啦...」


「說到這個」,Teddy突然把頭給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說:
「你還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嗎?」


這突如其來的詢問,害我一時愣住了。


(作者絮語:多謝讀者阿近細心的校對錯字與改動語句,感謝。)


 


2008年10月16日 星期四

TWINS-我和他(63)

Teddy滿臉堆著笑意走了過來,他今天的打扮跟以往完全不同,穿著合身的英挺西裝,頭髮也梳理著整整齊齊,腳上踩著發亮的皮鞋。我心底起了疑惑,平常穿著很隨性的Teddy,今天怎麼會打扮成這樣。


我不敢跟Teddy說話,也不敢正眼看Teddy,兩眼直往地上瞧,我好怕跟他四目相交時,內心將出現的百感交集。


「唷,好久不見啦。」一向很大面神的Teddy,一點也不害臊。
我只是輕輕的點了個頭回應,他見我不講話,又開口說:
「這位是?你朋友嗎?」
「嗯...」
我的語音未落,P醬竟然搶先自我介紹起來。
「我是阿興的大學同學,我叫P醬,『久仰』你的大名。」
我聽的出P醬的話語裡帶著一股酸刺味,不過Teddy還是世故的笑容滿面。


進了餐聽,Teddy找了服務生帶了位。當然,Teddy坐在方桌子的一側,而我跟P醬則是在另一邊坐下。


才坐定位,一向話很多的Teddy又忍不住的開口說道:
「到台北來之後,阿興變的很Fashion啊,穿著打扮都不一樣了。」
「嗯...」


一旁的P醬竟然又突然開口說道:
「對啊,也變的比較不容易受騙了。」


P醬的一番話讓我登時覺得超尷尬的,於是我用腳踢了踢P醬,暗示他別再亂講話。


原本Teddy好像又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服務生的點菜給打斷了。


Teddy點了高價的牛排,我則是點了義大利麵,P醬點了焗烤。


「呵呵,怎麼不點貴一點的,這餐我請。」Teddy拿起水杯來,喝了一口檸檬水,說道。
「不用...」
我話還沒講完,P醬又插嘴了:
「不用你請啦,我們自己有錢。」


我在心裡咒罵著P醬,早知道就不找他來了。當初他還信誓旦旦的說不會亂講話,結果現在Teddy每講一句他都要回嗆。


「哈,阿興的朋友好像火氣有點大。我會想請客的原因是,我們研究所的團隊得了個設計獎,我分到兩萬塊的獎金,想說請你們吃飯,大家一起高興啊。我今天之所以會穿西裝,就是下午在國父紀念館有個頒獎典禮,不然我幹嘛穿的那麼奇怪。」Teddy邊說,邊露出微笑,想打破尷尬的僵局。
但P醬一點都不領情,不等到我回應,直接開口說道:
「不用啦,你的錢留著你自己用就好了。」


「呵」,Teddy故意把頭探向我這邊,擺出個向我講悄悄話的姿勢,說道:
「你這個朋友是知道我們的事嗎?對我好像不太友善。」
「嗯...」我微微點了點頭。


「唉呀,那我也蠻冤枉的,被你們誤會那麼大...」
Teddy話還沒說完,P醬立刻插嘴:
「哪裡誤會大了,你劈...」
我用力扯了一下P醬的衣袖,板起臉孔說道:
「你不要講那麼大聲啦,這邊是餐廳耶,是要講給全餐廳的人知道嗎?」


「好啦,我閉嘴就是了。」P醬嘟著嘴說。


「果然還是阿興比較成熟講理。」Teddy說。


對啊,我比較成熟講理,怕東怕西的,所以才會被你吃的夠夠。


「讓我把話講清楚吧」,Teddy又喝了一口水,接著說:
「對事先沒告訴你我跟小泓的關係,我感到非常非常抱歉。我對我自己能妥當處理掉那段感情太過有自信,但沒想到小泓一直不願意分手,一直拜託我給這段感情一個機會。但是,我心裡已經對他沒有任何感情了,三天兩頭的爭執吵鬧,讓我已經不多的耐性全都消失殆盡了。在這感情低潮的時候,剛好遇到了你...」


Teddy暫停了他的話語,表現出一點靦腆的樣子。他用著一向可以迷死人的雙瞳,直盯著我瞧。我羞赧的避開他的目光,這裝無辜的眼神,真會讓人想原諒他。


「但我不能再受他騙,他是什麼人,難道我還不知道嗎?」我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


停了約莫十幾秒後,Teddy繼續說: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覺得你的純真、你的靦腆、你的樂觀,是世故的小泓所沒有的。我的心裡總有一股衝動,讓我想接近你。跟你在一起,我可以忘卻在學校、在公司種種的不愉快,只要呆在你身邊,我就感到很安心、很舒服。或許是被愛情沖昏頭吧,我竟然不等跟小泓的事有所了結,就開始追求你,你也很出乎意料的答應了我。說真的,我真的沒料想到事情會發展那麼快。當初的我只是想跟你慢慢交往,而加快速度跟小泓那方面分手...」


聽到Teddy的這番話,我心裡冷笑了起來,當初Teddy「追求」我時的舉動,今天回想起來,根本就不是「沖昏頭」下的產物,明明就是一步接著一步的連環計。他早就計畫好所有的把戲,只差我沒掉入圈套而已。但Teddy一點也不覺得他被我給看穿手腳,到今天還在自說自話。


我靜靜聽著Teddy的解釋,沒注意到身旁的P醬早已忍俊不住,對Teddy嗆起聲來:
「哈哈,你說跟小泓已經沒感情了,那你為什麼還要背著阿興跟他那個!?」


 


2008年10月12日 星期日

TWINS-我和他(62)

P醬設定的鬧鐘,還不到三點半就大聲的響了起來,打斷了我淺層的睡眠。我有感覺到P醬似乎爬上上鋪來看我還有沒有在睡,我很假仙的閉著眼睛,若無其事的裝睡。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P醬在房間裡弄東弄西,一下子是扯塑膠袋的聲音,一下子是搬椅子的喀喀聲。這些聲音搞的我不得安寢,一會忽夢一會又忽醒。我心裡猜想,P醬大概是刻意發出噪音想把我吵醒。


P醬吵歸吵,我自動把耳朵孔給關閉起來,把各種噪音全都來個充耳不聞,怎樣也不想起床。沒用的我寧願賴在床鋪上,也不願意打起精神面對晚上的約會。


但P醬當然不會輕易放過我,終於忍耐不住,從床沿爬了上來,搖了搖我的身體,說道:
「你們不是約六點,現在都四點半了,怎麼還躺在床上?」
「唉唷,到那邊不會很久,讓我再躺一下。」我把棉被拉起來蓋住頭,一面說道。
P醬將我的的棉被往下扯,害的我原本蓋著棉被的腦袋,登時露出半顆頭來。
「什麼不會很久,至少也要40分鐘吧,你都不用穿衣服洗臉嗎?」
「隨便穿一穿就好了。」我又把棉被蓋住頭。
P醬再用力的扯下我的棉被,這次我胸口以上的整個身體都暴露在棉被之外。
「你平常去上課都還要照半天鏡子,今天怎麼說隨便穿穿就好。喔...你該不會,不想去吧?」
「哪有不想去。」
「我看你這樣子就是不想去啊!」


我的確不想去,這心態被P醬看了個一清二楚。但我還是不想面對現實,耍起賴來,把棉被又拉了上來,說道:
「唉唷,讓我再躺一下,等一下就起來了。」
「你這傢伙,當初都說好了,現在才在臨陣退縮。」


突然間,我露在棉被外的左腳ㄚ,傳來一陣陣輕柔的搔癢。


「沒用的,我不怕癢。」把頭藏在棉被裡的我,冷冷的說。
「靠,你這混蛋,那我不理你了。」


我只聽見「碰」的一聲,寢室的門被重重關上,P醬似乎不太高興的跑了出去。


一心逃避的我還是不太想起來,繼續蒙著頭假裝睡覺。


約莫過了五分鐘,房間裡一點動靜也沒有。我發現P醬好像沒回來,心裡想著:
「如果P醬跑了,那我不就更慘,要自己一個人去赴約。」


我越想越不對,掀開棉被坐直身體,快速的跳下床打開房門,左顧右盼的搜尋著P醬的蹤影。


「你這傢伙!」
把身體貼在房門外牆沿的P醬突然轉了出來,把我嚇了一大跳。
「我就知道你會跑出來找我,少給我那邊裝死。」
「你幹嘛躲在那邊,嚇死我了。」
P醬不做聲,反而拉住我的手,將我拖到衣櫥前面,拉開衣櫥拉門,說:
「薛宗興,快給我換衣服!」


在P醬的「淫威」逼迫之下,我也只好乖乖的更衣梳洗,他還很貼心的幫我抓了頭髮。


「好帥,Teddy看到一定會很喜歡。」P醬看著鏡子裡的我,怪裡怪氣的稱讚道。
「屁啦,幹嘛讓他喜歡?」
「好咩,不要讓他喜歡,讓我喜歡可以吧。」
他竟然把臉貼到我的臉側,輕輕摩蹭著,說:
「阿興葛格,你好帥喔...^^」
「呸呸,少噁心了,你這個妹子。」
「你說誰妹子啊!媽的,我可是個貨真價實的man貨!」P醬用力的捏住我的耳朵。
「痛啊!」
「誰叫你要亂講話。」
「好啦,你最帥了、你最man,呂志權是台灣第一man的...可以了吧。」
「這樣才對嘛。」


我跟P醬又開始打鬧起來,這似乎讓我稍稍忘卻了心裡的不安。


※※※※※


我們離開宿舍時已經是天色漸黑的傍晚時分,P醬帶著我去坐捷運。


在捷運上,P醬一直幫我做心理建設,說什麼不用緊張啦,有他在沒問題。或是說如果Teddy有踰矩之舉,他一定會「修理」Teddy,給他好看。其實這些「心理建設」都講到爛了,P醬從上禮拜說好要陪我見Teddy後,三不五時就在講這些話題。


終於到了目的地的捷運站,我與P醬步出站門,左彎右拐的繞了一些路。在走了約莫五分鐘後,P醬突然停下腳步,開口說道:
「巷子轉進去就到囉,做好心理準備吧。」
「嗯...」


我發現,連P醬似乎也緊張了起來。果然是別人在吃米粉他在喊燒,不相關的人緊張,那我這個主角不就更緊張嗎?


不過,都到了店門口了,也只得繼續前進了。我們繼續邁開腳步,轉進巷子,右邊有間名叫「Padrona」西式餐廳。有個人影早已佇立在門口等待了,深秋的傍晚六點,天已全黑,但昏黃的燈光仍然照著那個人俊美的臉龐,他是久違的Teddy。


 


2008年10月9日 星期四

公告



跟大家說聲抱歉,最近我實在是忙翻了,所以沒什麼時間寫稿,存的稿(61回)在今天發出去之後也全沒了。不過好消息是,該忙的事我會趁這幾天連假快點搞定,我想在週日或下週一之前,「應該」可以恢復穩定出稿。


Blog的人數在停止更新的這幾天,悄悄的突破了四萬人。這比起一些當紅blog,只不過是零頭的數字而已,但這對一個小眾的同志文學作家而言,已經是讓人訝異的天文數字了。另外,跟我索取密碼的讀者也超過百位,這也是另一個壓根我都沒想到的數字。在這裡還是要謝謝大家的支持,雖然很累,但我還是希望能呈現最精彩的文字給大家,也希望大家今後能繼續給小弟支持鼓勵。


假面人 2008.10.9


 




我覺得還是把我的立場說一說,免得麻煩。


一、請勿在半夜兩點後,早上九點前敲我MSN,除非你很確定我是醒著(音樂在跑不見得人是清醒的)。還有還有,我會回就會回,不會回就是不會回,拜託不要用振動,我心臟不好。XD


二、拜託不要再催稿了,我得吃飯、睡覺、拉屎、打槍、丟球、讀書,我的職業是窮到快哭的學生,並不是靠稿費過生活的全職文字工作者。況且,你們不覺得我已經出很快了嗎?文字的東西需要蘊釀,大家總不會喜歡看急就章隨便寫的東西吧!


三、除非你確定你的政治立場跟我相同,不要輕易跟我談論政治,否則會沒完沒了。


四、新加我MSN的朋友,可以麻煩你們先介紹自己一下吧(年齡/職業/所在地),不要加了我都不出聲,這樣我很難做事。


五、千萬不要嘗試向我要求透露尚未公開的小說內容,小說的情節是作者的第二生命,輕易跟別人講了,不就不用混了嗎?


最後是一點雜感啦。


我一向沒什麼朋友,國高中的同學音訊都斷的差不多了,除了進入MSN時代的研究所同學才比較常聯絡。大概也因為如此,我到目前還沒收過紅色炸彈。沒想到,今天碩班同學聚餐,一堆某某說他們要結婚。是怎樣?我不想結婚,那我可以拿一個紅包袋沾沾喜氣就好嗎?一個一個都比我有錢,還想要從我扁到不行的荷包掏錢,你們還有良心嗎?


我還是覺得,結婚是全天下最庸人自擾的事。


幹都幹過了,住也都同居了,搞不好都有了,還差那紙證書嗎?無聊。


假面人 2008.9.21(這個日子...還真不巧,要應景一下,大家一起悼念十年前死難的同胞吧。)




颱風天,不知大家是否安好呢?颱風今天晚上最靠近台灣,請大家(尤其是北部地區)做好防颱準備,風雨都不小,要小心淹水。


台中倒是風不小,雨勢則是間歇性的,害我整天躲在家裡沒辦法出門。不過呢,雖然沒出門稿子也沒寫多少...。所以...就如此這般啦。


在TT有朋友建議我中秋假期多出點稿子,我也應大家要求,中秋三天假期天天發文,讓大家躲颱風之餘還有文章可看。(看吧,我對你們很好吧。XD)


這兩天的人氣似乎比較差了點,還希望各位忠實讀者「樓上招樓下、阿母招阿爸」,來幫我捧捧場喔。謝謝大家...。


假面人 2008.9.13 颱風夜




暑假終於剩下最後一個禮拜了,TWINS基本上也按照之前計畫,能在秋天時做個結束。不知道大家對劇情突然的轉折,感受如何呢?小說的高潮還在後頭,就請大家繼續追看連載更新,謝謝。


禮拜六去打了一場久違的棒球,也是生平第一次站上有投手丘的場地投球,心情既緊張又興奮。投了三局的結果是還頗能壓制對方的打擊,真不枉費長期的訓練。不過比賽隔天,我整個人就累到全身痠痛,大半天都賴在床上打滾爬不起身,就算是打字的現在,手臂跟大腿還是酸軟酸軟的。


下禮拜就要去新環境了,說真的還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有沒有暨南大學或埔里的讀者,可以替小弟指點一下呢?


最後,祝大家中秋佳節快樂。


假面人 2008.9.8





換了部落格的板型,變成了海角七號。

昨晚假面人也跑去看了海角七號,真是部不錯的國片,有笑點、有感動,也有讓人沉思的深度。導演魏德聖其實很巧妙的突顯了許多台灣特有的元素在裡頭(這跟假面人的想法很接近),像小女孩大大是在恆春的教會裡當司琴,那「阿門」阿不完的場景,真會讓有教會背景的我會心的「大笑」。賣小米酒的馬拉桑是保力的客家人,而彈吉他的勞馬是原住民,那臨時七拼八湊的雜牌樂團就好像是台灣的化身一般。裡面我最喜歡的是女主角田中千繪,來台灣學了一年漢語就能表演的那麼好,真的很棒。

我很早就知道魏導這號人物了,那花250萬拍了5分鐘的賽德克.巴萊試拍片的電影傻子。海角七號聽說花了5000萬下去拍,雖然票房開出紅盤,但賺的錢東扣西扣到底還有多少錢能讓魏導去圓賽德克.巴萊這個夢呢?新聞局已經決定讓海角七號代表台灣去參加明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競逐,希望能有好成績喔,也祝福魏導真的能籌到拍賽德克.巴萊的錢,屆時我一定去捧場!

回到小弟作品相關的事來,45回已經熱騰騰發布,突破性的劇情發展,請大家不要鞭太用力,謝謝。XD

假面人


2008.8.9 公告




接下來是拜託大家的時候囉,首先是請大家到置頂那篇<假面的真言>給我一些未來寫作的意見吧,感覺那篇已好久沒人回應了。另外還是希望大家能踴躍留言囉,文章裡面有什麼小毛病或是你有什麼感想,都期待各位大大能不吝惜寶貴時間,寫點留言給我。



最後是拜託大家到我的鮮網專欄幫我投個票,它必需先成為會員,一天可以投一次票,每得一票我可以獲得5點作家獎勵金的積點。如果超過20000點(其實錢很難賺,三個月下來累積點數還不到2000點),他就會發20美元的獎勵金。雖然這有點銅臭味,但在沒出版社聞問之前,窮寫手賺錢的方法也只得靠這個了。所以,就…拜託大家了。


假面人




TWINS-我和他(61)

今天在黃曆上應該是黃道吉日吧,寢室裡的人除了我跟P醬之外,全都回家去了。一早P醬就找我去東區買東西,大方的他竟然掏錢買了一件褲子跟衣服給我,還拖著我去剪了個台北最流行的頭髮。我根本沒意思,也沒錢花在買衣服跟剪頭髮上,P醬卻說:
「要漂漂亮亮的見舊情人啊。」


結果一陣推拉之後,我拗不過P醬,只得接受他的好意,不過剪頭髮的500塊倒是我自掏腰包,總不能什麼東西都要人家出錢吧。


在跟也說的上是個性大方的Teddy分手之後,我又遇上了更大方的P醬。我與P醬雖然只是好朋友關係,但當初的陰影依然籠罩在我心中,讓我難以接受P醬的好意,總怕收了太多禮物之後又會發生什麼無法預料的事情。


我們中午吃完飯回到宿舍,逛了一早的街讓P醬睡意大起,於是我們兩個約定先睡個午覺再說。


看起來真的頗累的P醬一下子就進入夢鄉,而我雖然身體疲倦,但卻是反反覆覆,難以入眠。


寢室裡一片靜宓,只聽床邊鬧鐘秒針所發出滴答聲,以及偶爾有別寢的人經過門外所發出的腳步聲。伴隨著那不間斷的滴答聲,P醬發出厚重且規律的呼吸聲,這全然的寧靜,反越激起我心頭的煩憂。


對於今天晚上的約會,我根本不敢去面對Teddy,我不知道到底跟他見面會發生什麼事。我在心中不斷的模擬各種情境下的應對方式,但越模擬卻越煩躁,思緒也越紊亂。


深秋的午后,吹電風扇也許還得拉緊棉被,但我卻整個腋下與背部流滿了汗水。我把長袖上衣給脫掉,只剩一件短袖T恤,再把褲子脫掉,只穿著貼身的四角褲。


前些日子我看了本書,書裡說黑猩猩與侏儒黑猩猩利用性愛來避免暴力衝突,我覺得這種說法也能套用在人類身上。憤怒與暴躁,相對的竟也是促進男人性器官勃起的利器,此時來個一炮,什麼煩憂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無意識的將手給伸進了內褲裡,摸到那毛茸茸的捲毛與那半軟不硬的老二。我用拇指跟食指緩緩的褪弄著包覆一半龜頭的包皮,龜頭冠部分的敏感神經受到刺激,讓我的整副分身完全的硬挺起來。


我將中指伸直然後彎曲,環繞在陰莖的柄部,繼續上下的套弄。


我漸漸加快尻槍的速度,興奮的程度也不斷高漲,沒多久,我的食指指頭便開始感覺到從馬眼溢流出的前列腺液。液體被我的手指帶動往下,沒多久就塗抹滿整根陰莖。


有了液體的滋潤,感覺益加的強烈。P醬沉睡如斯,我想他應該不會起來,便索性將內褲退到腳邊,將我頂著天的老二,給完全的暴露出來。


從前在家裡或在台中小泓家,我總是喜歡躲在房間裡,把全身衣服給脫個精光,享受裸裎打槍的快感,無拘無束的想在哪裡射精就射精,就算是射的滿地都是,拿衛生紙來擦擦便好。但在宿舍裡,打手槍就除了洗澡時在那不太乾淨的淋浴間裡完成,就只能在半夜大家都睡著的時候,偷偷的掏出來,快速的弄一弄,然後擦槍歸位,草草了事。


我享受著難得可以稍微解放時光,完全不管房間裡的P醬在睡覺。我不斷加快打槍的速度,微微的喘息著。


突然間,我腦海裡浮現出全身赤裸,挺著硬屌的Teddy。


Teddy對我一笑,說道:「一起打出來吧。」


我盯著Teddy的分身,那碩大的屌,就算是以前看過許多次,但仍是極品中的極品。我嚥了口口水,再次加快手上速度。


「唔。」


整整一個禮拜沒解放的精華,從我的馬眼狂灑而出,一滴滴的精水,散落在床鋪、T恤、腹部、陰毛上。


「糟」,我心底暗喊了一聲,這下子可難整理了。


我速速的拿了衛生紙抹消戰場上的殘跡,但床上、衣服上仍布滿著擦不掉的水漬,陰毛則是被糾纏成一團。若是平常的我應該會去沖個澡,但我卻懶得下床,只是隨手的收起老二,穿上內褲。


解放後果然是讓人又累又爽,原本的煩悶一時之間消失無蹤,心頭澄明不少,而倦意也瞬間湧了上來。


蓋上棉被,雖然床底還有點濕濕的,但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先睡一覺再說吧。


 


2008年10月4日 星期六

TWINS-我和他(60)

我不知道我敘述往事到底說了多久,只知道那一手啤酒已經被我們兩個人喝到一瓶不剩,當然啦,愛喝酒的P醬一定喝的比我多。


「那個Teddy禮拜六要來找你喔?」P醬問道。
「對啊。」
「那我要跟你一起去,給那個騙子好看!」


P醬咬牙切齒的說著,一面握緊拳頭,一副要扁人的樣子。我看著他發狠的樣子,越看越覺得滑稽,忍不住失笑。


「笑什麼?」P醬嘟著嘴插著腰質問我說。
「哈哈,他184公分耶。呂志權同學,你連170都沒有,怎麼打的過他?」我笑著說。
「哼,那不然我們聯手偷襲他啊。拜託,別以為我比較矮就沒力氣好不好?」
「他的力氣真的不小,那個時候在巷子裡,我一被他揣住差點就跑不掉了,還好最後是他自己摔倒,我才能逃離魔掌。」
「摔的好,惡有惡報,劈腿男都沒好下場的。」


話說著說著,我卻沉吟起來:
「不過...」
「怎麼?」
「其實我本來就想找你去坐陪耶,我蠻怕Teddy那種衝動個性,一見到我又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出軌的舉動,想說找個人一起去,他比較會節制。」
「可以啊,我才沒在怕他咧。」P醬拿起一個空酒罐,使勁一捏,啪啦啪啦的酒罐就給他捏扁了。
「喂,我可不是找你去跟他幹架,況且我很怕你按耐不住衝動啊。Teddy跟啤酒罐子可是兩回事啊。」
「不會啦,你放心,我不會亂講話,更不會找他打架啦。」P醬笑著說。
「我不太相信耶...」
「什麼,我們是好朋友,你竟然不相信我?」
「不然,我們來打勾勾。」


我學著P醬同樣幼稚的行為,也伸出了手,要他跟我打勾勾。


「不要抄襲我的創意,薛宗興。」P醬一臉正經的說道。
「我哪有抄襲,我是怕你口說無憑,到時候給我捅簍子。」


「哼」,P醬伸出手來,跟我完成約定的儀式,一面說道:
「打勾勾就打勾勾,沒在怕的啦!」


※※※※※


漸起的秋風,吹醒了我們的酒意,原本心裡隱藏的各種苦悶,也在相互的傾吐後,猶如飛絮,被風給帶走了。我仰起頭看著天際的星斗,雖不比鄉間來的多,但獵戶座的腰帶、杓子般的北斗七星、明亮的木星都鮮然可見。我享受著風吹拂髮稍的感覺,它就好似一隻溫柔的手,撥弄著我的頭髮。


我想起了Teddy,想起了他總是這般輕撫著我的頭髮,一面用他明亮的雙眸直視著我。他的眼眸是多麼的澄澈,是多麼的無邪,我壓根沒想到他的背後卻隱藏著一個大秘密。對Teddy的好感突然從心底湧現出來,開始動搖起我剛硬的心。我想像著,如果當時我沒有發現真相,一直被矇在鼓裡,也許現在我還繼續跟Teddy在交往。當初我的憤怒,似乎是一種道德凌駕感情所做出的不理智舉動,並沒有任何邏輯可言。我相信Teddy是喜歡我的,他既然喜歡我,我又何必管他是同時跟幾個人在一起呢?但轉念又想,Teddy是我一個的,憑什麼我要跟其他人分享,那還不如不要。況且那種劈腿成習的人,三天兩頭就被抓姦在床,我累,他也累,不是嗎?


我的心中又開始矛盾起來。


面臨相會的日子接近,我的心情越加開始胡思亂想。我想著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Teddy,想著如果他提出復合的要求時,我又該怎麼辦?


我看了看身旁的P醬,又看了看遠方,再次把這個問題藏入心底。因為如果把心中的疑惑告訴P醬,一定會惹來他一頓臭罵。人很奇怪,自己分手常常分的不乾不淨、耦斷絲連、分分又合合,倒是勸人分手,又快又狠,絕不拖泥帶水。


我們兩個就這樣趴在欄杆上,有時東拉西扯的閒聊,有時相互無語的凝視那台北市區。雖然秋風大起,寒意漸升,但碧山巖似乎有一種魔力,讓我們徘徊在那裡,難以下定決心離去。


或許是我們兩個都不想離開那清靜勝地,不想回到喧鬧不已的台北市,去面對那無解的感情習題。


我好羨慕P醬,他至少在感情習題中得著了答案。雖然這答案是痛苦的被劈腿,是個讓他難過落淚的答案,但至少他解完題目了。而我呢?習題解了一半,然後就逃避了大半年。但該來的還是要來,再過不了幾天,我就得去重新面對那難解的大問題。


我好希望時間能靜止不動,禮拜六永遠都不要來。我一點都不是個勇敢的人,我就是想逃避現實,怎樣?


 


2008年10月1日 星期三

TWINS-我和他(59)

「好啦」,我笑了一笑,接著說:
「因為我也喜歡男生啊,哈哈。」


「是喔!」P醬瞠目結舌的看著我,表情顯的超級訝異。
「對啊,搞不好我的故事比你還淒慘。」
P醬突然從原本的低迷情緒,轉化成積極想追問我情史的愛情偵探。
「講來聽聽嘛。」
「說來『話頭長』,先講你的啦。」


「好吧,不過真沒想到你喜歡男生耶。」P醬說。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男生啊。」


我跟P醬相視大笑。


卸下假面具後的笑,真的好開懷。兩個人互相出櫃後,原本好朋友的感情,隨即升華到另一層可以無話不談、傾吐心事的等級了。


P醬喝了一口啤酒,說:
「你的樣子真讓人看不出你也是『同道中人』啊,倒是你那個雙胞胎弟弟,看起來好像有精心打扮,第一次看到時,不禁就讓我的雷達嗶嗶作響。」
「啥,你說他喔,別開玩笑了,他是有女朋友的人耶。」
「是喔,但我就覺得他非同常人。那你有看過他女朋友嗎?」
「呃,這倒是沒有。」我抓了抓頭髮。
「沒看過就不能講他不是啊。」


被P醬那麼一說,我心裡開始稍稍起了疑惑。其實P醬講的也沒錯,沒看到「女朋友」就不能確定對方的性向,像當時我也認為小泓喜歡的是女生而P醬有女朋友,結果事實證明,我的眼光有問題。


雖然他的房間裡有小本的,以前小時候跟女生也走的頗近,但真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喜歡的是女生。想當初,我也是看小本的打手槍,也被傳過幾次跟女孩子的緋聞,但到了今天,我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同志。


但撇開他的性向不說,就算他是gay又怎麼樣,那麼機車的人,喜歡男生或喜歡女生,一樣是機車人一個,我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別提他了,我跟他感情不好。」我說。
「是喔,兩個人長的一個樣子,感情竟然不好,呵呵。」
「要是可以選擇,我才不想跟他長的差不多咧。」
「不然,我改天去幫你探查一下他有沒有當gay的潛力好了,呵呵。」P醬破涕為笑,掩著嘴嘻嘻的笑了起來。


我伸手推了P醬一把,說道:
「喂,別轉移話題,快講你的故事啦。」
「唉呀,幹嘛那麼猴急。反正就是我開了他的寢室門進去,看到他坐在椅子上玩電腦,而另外有一個男的坐在他大腿上,兩個人卿卿我我的,快樂的很。那個不要臉的,一看到我出現在門口,就像蝦子一樣的彈了起來,站起身來一直問我來找他幹嘛。我當然劈頭就問他那個男生是誰,他竟然回答說是朋友。」
「最好是啦,哪有朋友感情好到坐在大腿上的?」我插嘴道。
「是啊,而且我看那個男的,滿臉妖氣來著,明明就是狐狸精一類的。所以我才不相信他的鬼話連篇,用力的搥了他一拳之後就往外跑了。」
「你搥他喔,我還以為會跟連續劇一樣賞他巴掌咧。」
「那時哪有想那麼多,腦筋一片空白,哪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舉動。」
「這該不會是昨天的事吧。」
「嗯...」
我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點中了P醬的哭穴,他止不住淚水,又哭了起來。


我拿起衛生紙幫他擦眼淚,捏了一下他的鼻尖,說道:
「乖,別哭啦,不然我也要跟你一起哭囉。」
P醬抿著微微發抖的嘴唇,斗大的淚珠又滑落下來。
「你至少抓到的時候對方兩個人還有穿衣服,我看到的可是赤條條的做愛場景耶。」


此話一出,P醬立刻精神矍爍起來,表情吃驚的說道:
「被你抓姦在床喔,太誇張了吧!」


於是,我原原本本的將台中的那段往事,全都告訴了P醬。這是我第一次向人完整訴說這段過往,也許也是第一次徹底在腦海中回想那場不堪回首的經歷。我平靜的講述著,P醬則成了一個熱情的聽眾,隨著我口中所說的故事,波動著他的情緒。


我沒想到自己已能坦然能面對與Teddy、小泓之間的事,我竟然已經不再有生氣、怨懟的想法,也許是時過境遷,又或許是我的心智在上大學後已有所成熟,更有可能是有個與我同病相憐P醬的出現,讓我得以從痛苦的回憶中跳脫出來,平靜面對。


 


2008年9月28日 星期日

TWINS-我和他(58)

我伸出手去搭著P醬的肩,他竟像女孩子般的靠到我胸前,不斷啜泣著。


我突然覺得,P醬倒也蠻幸福的,還可以靠著我大哭一場。才不像去年底的我,可是獨自一個人在台中撞見那不堪入目的畫面,然後自己無助的在冷死人的冬夜裡啜泣,卻沒有半個人理我。


我輕撫著P醬的背,像大哥哥般的說道:
「有什麼事,說給我聽吧。」


P醬抬起頭來,用婆娑的淚眼看著我,我捏了捏他那可愛又可憐的臉,對他笑了一笑。


P醬坐直了身體,又喝了一口啤酒,拿出衛生紙擤了擤鼻涕,清了清喉嚨,開口說道:「這是秘密,你千萬不能跟別人講喔。」
「嗯,不會啦,我拍胸脯掛保證不會跟別人說。」
「那,打勾勾。」


P醬伸出手來,把拇指跟小指立了起來。我也只好跟著他,完成了那充滿稚氣的約定儀式。


「我跟他分手了。」P醬落寞的說道。
「為什麼會分手呢?」我問道。
「唉...就他說我們分隔兩地,他不喜歡遠距戀愛。」
「是喔,他哪裡人啊。」
「台北。我跟他是高中同學。」


聽了這句,我心頭忽然震了一下。「我跟他是高中同學」?P醬不是讀建中的嗎?建中不是和尚學校,哪來女生?


腦筋一轉,我突然恍然大悟了:
「靠,P醬竟然是gay。」


這樣說來,我的雷達也蠻準的,其實我在第一眼看到小泓跟P醬時,就覺得他們有所隱情了,不過當時的我都努力的壓抑這種奇怪的想法,努力把他們想像成「正常人」。但事實證明,gay就是gay,gay所散發出的特殊氣息,是隱藏掩飾不了的。


不過,我還是很假仙的裝作不知情問P醬道:
「那他是考到哪裡?」
「成大。」
「那還真是頗遠。」
「但他暑假的時候跟我說,就算考到東部,我們一定能繼續交往下去,什麼遠距離戀愛,他才不怕。沒想到...才一個月...」
P醬一邊說一邊眼淚又開始掉了下來。


「別哭別哭,你條件那麼好,天涯何處無芳草,一定還可以找到更棒的。」我說。


P醬用手拭去淚珠,又說道:
「當初是他說要跟我在一起的,現在也是他說要跟我分手,我覺得有夠不值。」
「嗯。」
「而且我覺得,他根本不是因為遠距離才想跟我分手,而是他喜歡上了別人!」
「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我有一個同學也是成大的,剛好又住他們同一樓,他跟我說老是看他晚上在走廊講電話講的很開心。」
「嗯...」
「我一聽覺得奇怪,因為我打他手機他都會接,如果他不接手機也會響,但如果他一直在講電話那應該會電話中或是插撥。所以我又叫我同學去調查,才知道他故意辦了另外一個門號。」
「他該不會辦另一個門號是為了跟別人打情罵俏吧?」我問道。
「我也是這樣懷疑,所以我直接問他有沒有另一個手機門號時,他一開始還拼命否認,但謊話一一被我戳破之後,他竟然惱羞成怒掛了我的電話,然後連續兩個禮拜都不接我電話、即時通也不上線,以前常回台北也不回來了。」


原本說話速度就很快的P醬,一生氣講話就更快了,有如連珠炮似的:
「所以我就很生氣,上週末我就直接坐車下去台南,殺到他們學校去找他。結果咧,他們同寢的人都不在,只有他...」
「等等」,我伸出手指按住了P醬的嘴,搶過話說道:「你該不會看到他跟另外的男人在寢室裡吧?」


「你怎麼知道?」P醬看似很訝異的問道。


我覺得P醬已經陷入有點微醺的狀態裡,所以他無意間在談話裡吐露了很多他「喜歡的是男生」蛛絲馬跡,但經過酒精與情緒的催化後,P醬根本沒注意到他早已說溜嘴了。


「我猜的嘛。」
「那你還真會猜。」
「呵呵。」
「那你不可以跟別人說我喜歡的是男生喔,別忘了剛剛我們有打過勾勾。」


 


2008年9月25日 星期四

TWINS-我和他(57)

這是個深秋的週一夜晚,才六點天就黑了,微微的北風稍稍帶有一絲絲的涼意。


經歷一整天滿堂轟炸過後,踏著些許疲累腳步的我,獨自一人走在校園裡,享受著著輕鬆的時刻,漫步緩行的跺回宿舍。


我上了樓,走到宿舍門口,拿出鑰匙開了門,裡頭幽幽暗暗的,沒半個人在。我扭開電燈,放下書包準備坐下,突然從上鋪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回來啦...」


原本以為房間沒人的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的給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才發現語音是躲在被窩裡的P醬所發出的。


稍微受到驚嚇的我,沒好氣的說道:
「你幹嘛啊,躲寢室裡睡大覺喔?」


見P醬沒說話,我接著說:
「今天下午你怎麼都沒去,語音學老師有點名耶。」
「心情不好,不想去...」P醬從被子裡探出一顆頭來,有氣無力的回答我的問話。
「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心情不好?」


P醬沒做聲,反而一溜煙的從床上下來,拉著我的手,說:
「走,陪我去逛逛。」


「不行啦,明天英文課要小考耶。」
「走啦!」P醬使勁拉著我的手。
「好啦,小力一點,很痛啦...」


我半推半就的跟著P醬到他停車的地方,P醬打開機車坐墊,拿出一頂安全帽丟給我。


我一邊戴上安全帽,一邊偷偷觀察著P醬的臉色,死白死白的,散發出一股黯然的感覺,真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P醬發動摩托車,加足馬力,轉出車棚。P醬一路上用著不慢的速度在下班的車潮中鑽來鑽去,從和平東路轉到敦化南路,再轉到民權東路。


「到底要去哪裡?」我輕聲的問著P醬,但他一句話也沒回。


我從後照鏡看到P醬的臉,似乎眼眶中泛著淚水,我猜,他大概是感情受到什麼創傷吧。我只好識相的不再囉嗦,任由P醬載著我在台北市的大街小巷中飛馳。


看看路旁的指示牌,我們似乎進入內湖一帶的山區,熟門熟路的P醬連路標都不用看,就知道哪裡要左轉哪裡要右轉,實在有夠強。


忽然間,P醬把車停在一家全家門口,用著稍微沙啞的細弱嗓音對我說:
「我去買個東西,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不一會兒,P醬拿了一手啤酒出來。


我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了,P醬心情的確不好,拉我出來是喝酒看夜景,幫他解悶的吧。


我們並沒有講話,車子繼續往山上而去。


繞著繞著,眼前出現了一個牌坊,寫著「碧山巖」三個大字。


P醬把車停在牌坊旁的停車格裡,拿著啤酒就往通上山上的階梯走去,我則是跟在他後面拾級而上。


到了階梯頂端,一座寺廟矗立在那,它是一座開漳聖王廟,據說也是全台灣最大的一間。


倚著廟埕的欄杆往遠處望去,華燈初上的台北市夜景一覽無遺,好不美麗。


看夜景的人並沒有很多,P醬選了個比較沒人的地方,對著美麗的景緻,拿了酒便喝了起來。


P醬邊喝著他手中的酒,另一手則拿了一罐啤酒丟給我。


雖然在國高中有幾次跟同學喝酒的經驗,但我對啤酒的苦味還是不怎麼喜歡,但為了跟朋友「肝膽相照」,也只好拉開啤酒罐的拉環,大口的將黃湯灌下肚。


我才喝沒幾口,P醬已經又開了一罐啤酒灌到嘴裡。


看他這樣借酒澆愁也不是辦法,我只好裝man,用手拍了拍他,說道:
「有什麼心情不好,講給我聽,好嗎?」


P醬並沒有講話,只是兩眼茫然的直對著台北市的萬家燈火看。沒多久,眼淚竟從他的雙頰滑落下來。


 


2008年9月22日 星期一

TWINS-我和他(56)

我和他還是沒遵守老爸的教誨,轉眼間開學已經一個月過去了,我們從未「相找」過。我還是很自我的思考,他比我多待在台北一年,熟門熟路的,為什麼不是他主動找我?


這個僵局沒有人先突破的話,應該永遠會僵在那邊吧。


自我本位一點來想,其實我也毋需跟他「相找」,在大學裡認識的新朋友,一下子就掃除了我對新生生活的徬徨。


因為同寢的關係,我跟周秉賢、呂志權的感情變的很好。也互相取了綽號,我還是延用以往阿興,而宅男模樣的周秉賢,被我跟呂志權匿稱叫周宅宅。呂志權的綽號叫P將,P字的由來是因為他的英文名字Paris。為什麼要叫Paris呢,它跟巴黎沒關係,而是P將喜歡美國豪放女Paris Hilton,所以才取的。我對Hilton這婆娘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連周宅宅都認為她很正,實在是莫名其妙。


另外同寢的三個歷史系,除了睡我對床的新竹人彭致儒比較孤僻外,另外兩個邱顯慶(黑鬼慶)、曾煥煐(小英)都還蠻好相處的。


原本覺得會有點機車的P將,其實人很好,他並不是真正的台北人,而是新竹人。他的父母都在竹科工作,聽說是有錢的電子新貴,國中的時候就把他送到台北來讀私立學校。成天在台北街頭打滾的P將,久而久之也自稱起台北人來。


周宅宅因為時常太宅,為了打電動,有時連吃飯都懶得去,出入反而都是我跟P將兩個人。


P將這個人簡直是個台北通,好像台北市區的大街小巷裡有著什麼東西,他都瞭若指掌。我更佩服他的是,他可以今晚帶你去跳街舞、玩滑板,流了一身臭汗回來直接躺下不洗澡就睡了,而隔天他卻帶你到公館的簡體書店去蹲著當文藝青年到晚上十點。


我跟P將雖然是成天嘻嘻哈哈、無話不談,但唯一的禁忌就感情問題。我想P將應該是有女朋友了,以他白淨新潮的模樣,隨便交個正妹都不是大問題。不過,一個月下來,我從未看過他女朋友出現,只是常常看到P將神神秘秘的聊著即時通,或是躲到寢室門外小小聲的講著電話。


看到P將的幸福樣,我偶爾會想起跟Teddy的那段時光,撇開他劈腿那檔事,其實也頗為幸福。


說到Teddy,他打電話來說十月中會上台北辦事情,問我有沒有空跟他吃飯,我起初躊躇了一下,不知該回答他要或不要。


說實在的,我是很想念他沒錯,但我很怕跟Teddy見面又會碰出什麼火花,畢竟那時候為了分手,可是火氣大到動手動腳。我還蠻想找P醬來坐陪的,只可惜P醬不是圈內人,不然一定可以擋住穆泰儀的各種蠢動。


最後我還是ㄠ不過穆泰儀的請求,答應了他下下禮拜六的飯局。


「不管了,會發生什麼事,再說吧。」我心裡這樣想著。


在Teddy來電後隔沒幾天,換小泓打來了。他在電話裡說,他實習結束了,現在在台南西港鄉的某國中當代課老師。小泓說那裡的學生有夠白目,講不聽,也不能打罵,不像我,講一講就會了。


我臭屁的回了他一句:
「我可是師大的高材生啊,當然講一講就懂了。」
小泓啐道:
「你這傢伙,也不想想你剛到我家時連國字都認識不了幾個,還不是你老師我的用心教導,才有今天。」
「是是是,老師說的是對的。」


掛了電話,我還是不敢把心裡的疑問說出來。


說真的,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小泓跟Teddy之間的事。


對於他們的事,我看起來像第三者,但卻是最無意也是最善意的第三者,我不是介入的第三者,而是發現真相後,認賠自動殺出的第三者。但我對小泓與Teddy之間的事,聽的總是Teddy的一面之詞,完全沒聽過小泓對這段感情的評價與看法。一方面是關心,一方面也許是好奇心,我蠻想親耳聽聽小泓訴說他跟Teddy交往的過程與分手的情況。


認真說來,我對小泓還是有著一絲的愧疚,想透過言語安慰他的心靈。我想跟Teddy分手,小泓的內心應該也是無比的痛苦吧。


算了,不管了,我的當務之急才不是介入他們之間的問題咧,而是思考如何過一個充實的大學生活才是。


 


2008年9月19日 星期五

TWINS-我和他(55)

剩餘的暑假日子過的很快,轉眼間就到了九月的第二個禮拜,隔沒幾天就要開學了。父親到公司去借了廂型車,專程將我載上台北。

這是我第二次離家,不能說沒有遠行的惆悵,但更多是有些期待、緊張、興奮的情緒。比起一年前到台中去重考,我的心情是歡愉的,心中不斷想著的是去台北可能會發生的新鮮事。

一路上的車況不是很好,到了台北已經是下午四點。

在父親的壓力下,原本推說學校有事的他,出現在師大本部宿舍門口幫我把東西搬進房間。

老爸下車看到他,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安呢才對,兄弟仔愛互相幫忙。(這樣才對,兄弟間要互相幫忙。)」

回台北一個月,他的造型又變了,頭髮變回黑色,留長了起來,下巴不知有意或無意的留起一撮鬍子,右耳則是穿了耳洞掛起耳環來了。而我呢,還是那付鄉下乖乖牌的打扮,完全不若他那時尚感的扮像。

我的寢室是六人房,有著不太涼的冷氣,只要房間人數超過四個就必須將電風扇開到最大,才有可能讓周圍稍微涼快一點。

室友只出現了兩個人,他們兩個都跟我同系。因為大一男生人數的關係,我們這房分配了三個歷史系跟三個國文系的,歷史系的聽說一起出門閒逛了,可能晚點才會回來。

我睡在門左手邊的第二個位置,靠窗的是我同學,名叫周秉賢。長的黑黑高高的,滿臉的痘痘,戴著眼鏡,講話雖有點台灣國語,但感覺起來蠻好相處的。

靠門的是另外一個同學,叫呂志權,跟我差不多高,人長的白淨白淨的,講起話來輕輕柔柔,一付斯文書生樣,還真適合讀國文系。

但比起周秉賢一見到我們就起身打招呼,呂志權則專注在他的小說上頭,不太搭理我,看起來似乎有點難相處。直到他跟父親去樓下搬電腦,留我一個在寢室裡收衣櫥時,呂志權突然對我說:
「薛宗興,什麼學校畢業的啊?」

被他一問,我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若報出我讀的鄉下高職名號,他大概連聽都沒聽過吧。

「呃,我是重考的…」我回答的有點支吾。
「是喔,那怎麼會想重考。」

呂志權竟然越問越尖銳,我也只好硬著頭皮回答道:
「就之前讀很爛的高職,考完統測之後沒學校唸,只好重考。」
「呵呵,看你的樣子,感覺不出你是讀高職的耶,你哪裡人啊?」
「我喔,台南縣接近嘉義那邊的人。」我一面將衣服折好放進衣櫥裡,一面回答。
「好遠喔,我台北人」,呂志權接著說:
「你的外表讓我覺得你比較像南一中畢業的。」

一聽到南一中,我心裡嘀咕道:「你該不會把他跟我搞混了吧…」

「那你是讀哪裡畢業的呢?」
「我讀建中畢業的。」
「好厲害…」
「你才厲害吧,重考一年竟然跟我這個建中的當同學耶,表示你有讀書的潛力啊。」呂志權笑著說。

一旁偷聽著我跟呂志權對話周秉賢突然插了句話:
「對啊,你只花了一年讀書,卻跟我這個花六年拼命讀書的考到一樣學校,真的很厲害。」

「那不然你是讀哪裡畢業的?」呂志權問周秉賢道。
「我讀衛道…」

「衛道不是私立的明星學校嗎?周秉賢一點都沒有這種氣質耶。」我心裡嘲諷著那一臉忠厚樣的新同學。

我們的話題被搬東西上來的父親和他打斷了。

三個歷史系的也跟在父親身後回到房間,狹小的寢室登時熱鬧了起來。

我把電腦的電源線插好,按下開關。電腦跑了一下,很順利的開了機。

「好啊,安呢無代誌啊,爸爸來轉啊。(好啦,這樣沒事了,爸爸回去囉。)」父親說道。
「那我也回去了。」他說。

「嗯…駛卡慢咧。(嗯…開慢點。)」我回答道。
「唉呀,恁倆ㄟ愛卡常相找,毋通我一轉去恁就打死無往來。(唉呀,你們兩個要常常互相找對方,不要我一回去你們就打死不相往來。)」

「會啦。」我們倆個超難得的異口同聲回應老爸。

我們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同時開口說同一句話了,語音方落,我就尷尬的偷看了他一眼。

我又發現他也在看我,當然的,我們兩個的眼神很快的又漂離對方。

我們送父親到停車的地方,父親轉頭對他說:
「阿廷,我載你到學校吧。」

「免啦,我家己坐捷運轉去就會使啊。捷運足方便,汝開車載我無常著會遇到塞車。(不用啦,我自己坐捷運回去學校就可以了。捷運很方便,你開車載我搞不好會遇到塞車。)」他說道。
「兮啦,天攏已經暗啊,汝卡早轉去卡好。(對啦,天都已經黑了,你早點回去比較好。)」我也在一旁說。
「好啦,無恁兩個愛好好照顧家己,知無?(好啦,不然你們兩個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知啦!」沒想到我們又異口同聲了一次。

我差點沒笑出來,勉強的轉過頭去裝作若無其事,才把笑意給忍了下來。

目送父親的車子消失在轉彎處,他開口說道:
「那我回去了。」
「嗯。」

他走了約莫五步,我在後頭說了聲:
「再見。」

他沒有回過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我聽到他也回了我一句:
「再見。」

這是我們兄弟倆幾年來第一次互道「再見」,我心想,這會是我們兄弟倆「融冰」的開始嗎?

2008年9月17日 星期三

【新鈣片棒棒糖23】SMASH 3

發行:Go Guy Plus
時間:120分
主角:☆☆☆☆
劇情:☆☆☆
畫面:☆☆☆☆



(有我的最愛,Haruto唷。)


本片整體說來還算不錯,除了第二幕跟第三幕的選角真的有點糟之外。



(謎之聲:有Haruto出現的片子你都會說好吧。)


第一幕是Haruto在海邊被墨鏡男打手槍,沒什麼劇情可言。



(墨鏡男攻擊Haruto的小草莓...)


偷偷說,我開始發現,Haruto的老二真的不算很大...


第二幕的主角在下巴穿了個環,第三幕的痞子男則是刺了青,說真的都不是我很愛的類型。



(你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幹嘛沒事穿了個下巴環,好醜。)


第四幕的兩位主角還不錯可愛,以後鈣片公司可以多找他們入鏡,蠻賞心悅目的。當弟的那位是先射精,然後當哥的那位繼續幹他,其中有一個片段是被幹的弟老二一邊晃動一邊流下殘精,這裡讓我看的超興奮的。通常日本鈣片不太重視淫水外洩的鏡頭,但某些泰國片會做那裡的特寫,看到淫液四溢,觀眾不硬也很難吧。不過礙於尺度,就請大家自己抓片觀賞囉。



(可愛的兩個主角。)



(挑逗進行中。)



(插入進行中。)


第五幕是兩個老面孔加一個新面孔(第三幕的主角),兩個老面孔是Haruto跟Sasaki。可憐的Haruto又扮演被幹的角色,一臉欠幹樣的Sasaki反而操起槍來,真討厭...



(一人攻擊一邊的葡萄。)



(Haruto:慢一點啦,再吹下去會爆在你嘴裡...)



(Haruto:每次都被你幹,是什麼時候導演才要換我幹你? Sasaki:你別想了,因為我都私底下讓導演幹,所以導演把我設定當永遠的Top,喔呵呵呵~~~ Haruto:囧)


第六幕壓軸的主角長的雖不是我最愛的那型,倒也帥帥的啦,應該是很多人的菜。



(主角:舔我手指喔,我剛剛摳屁屁沒洗手耶。)



(主角:插進去一點啦,爽死我了。)



(噴了一床洨,羞。)


TWINS-我和他(54)

隔天是禮拜日,外面熱的要死,母親竟然叫我載他去坐火車上台北。我心想:
「我是招誰惹誰啊?有那麼多班車不買,偏偏買中午三點十分的,是想熱死我嗎?」


我又想到,這也許是母親故意做出讓我們能夠有親近的機會,但也不用做在大中午吧,光是流那一身汗火氣就上來了,怎麼跟他親近啊。


雖然機會是出現了,但我與他依然相互的沉默不語。我悶著頭往前騎,直到火車站映入眼簾時,他才打破那無言的僵局,說道:
「其實,師大那裡蠻熱鬧的,在台北市中心,有夜市、捷運都很方便。」
「嗯...」我對台北的一切都不懂,只好用簡單的回應來帶過他突如其來的話語。


他又說道:
「政大比較靠山區,不像你們師大那麼多好玩的。」
「嗯...」我依然是制式性的回答著他。


語音落下,接著,又是一陣無止境的沉默。


轉眼間就到了車站,他提著行李,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離去,原本從我喉頭湧出的「再見」二字,卻我硬咽回去。


其實,昨天父親的那段話著實有撼動了我剛硬的心,我當然也想要跟他改善關係,但卻心有餘而力不足,最困難的在於如何「開口」,如何先主動打破僵局。我想不出該開口跟他說些什麼,就算想到了,我也不敢。


我懦弱的對自己說:
「憑什麼要我先開口,為什麼他不先開口示好呢?」


※※※※※


他走了,我生活裡又少了一些情趣,少了給白眼的對象,也少了偷偷觀察的人物,家中的電視、電腦跟PS2都成了我的獨佔產業,現在的我擁有著充滿孤寂感的自由空間,這種自由,一點都不暢快。


他走了,另外一個他反而出現了。在某個夏夜,我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方是久違「Teddy」。我回想了一下,穆泰儀從四月就不再發簡訊或打電話來了,這通來電是他時隔一百天後,再次嘗試打給我。


反正都已經回台南,也考到大學了,也沒什麼好再逃避穆泰儀的了,我順手就接起了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那曾熟悉的陌生聲音。
「嗯...」
「恭喜啊,聽說你考到師大。」
「嗯...」
「現在你可是比我強的名校生了。」
「嗯...」
「怎麼都一直『嗯』,還在不爽我嗎?」
「沒有啊,沒有不爽。」
「我只想問你最近過的好不好。」


我在心裡臭罵道:
「穆泰儀!這大半年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為什麼會從你的嘴裡說出這種低能的話?你用的爛理由簡直比八點檔連續劇或十點檔偶像劇還差!」


心裡罵歸罵,我口中吐出的字句,還是一如往常的冷漠:
「還不錯啊。」
「哪時上台北?」
「九月初吧。」
「有空可以出來吃個飯。」
「嗯,等有空吧。」
「嗯...」
「那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
「那,掰掰囉。」


平常巧言令色的穆泰儀,今天在電話裡頭卻好像變木訥了,講起話來吞吞吐吐的,熟知他個性的我心裡一猜:
「這傢伙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


電話那頭的穆泰儀說:
「嗯,我想說,我跟小泓分手了。」


其實,我很想繼續追問下去分手的事情,但我卻又無力脫下那冷漠的面具,僅僅輕描淡寫的說:
「是喔...」


穆泰儀見我依然冷漠,大概也覺得自討沒趣,道了聲「掰掰」便掛了電話。


我放下手機,閉上雙眼,整理著複雜的縷縷思緒。


突然間,靈光一閃,我終於領悟了。


我發現橫亙在我與他人關係中間的高山,不是別的,而是「冷漠」。


我的冷漠讓我跟沈慶瑜越離越遠,我不理他讓他的熱情完全消退,而我毫不在意。我的冷漠,就讓童年好友就此形同陌路。


我的冷漠也讓我跟父母的關係一向疏遠,直到父親在我考完後對著我說出那堆剖露心肝的話,我才發現父親已經頭髮花白,正在拼盡他人生最後一絲氣力,努力賺錢好讓我們兄弟倆完成大學學業。


我的冷漠竟讓牡羊男Teddy用完比太陽能量還多的熱情。


仔細想想,不僅是Teddy會熱情熄火,換成任何人,當你打了上百通電話、發了上百封簡訊,而對方一直躲著你、逃避你,我想,任誰都會熱情減退。


而我的冷漠,讓我連對最親的弟弟說聲「再見」都不敢。


人生之可悲,莫甚於此。


也許,我應該改變我的人生態度。


2008年9月14日 星期日

TWINS-我和他(53)

在等待學校揭曉的幾天裡,我偶爾會有種忐忑,胡思亂想著一些天馬行空的「可能性」,像是:「補習班的落點分析是真的嗎?搞不好我會落到偏遠的學校。」


不過靜下心來再想想,在他的心裡,或許跟我同樣不安,害怕我考的比他好,或是真的成為他的學弟,這下子他肯定會尷尬萬分。


「我也不想成為他的學弟!」


放榜的結果總算吹散了忐忑的迷霧,最終的答案是以我的狂喜坐收,我考上了師大。國立台灣師範大學,這以往我不曾想、也不敢想的如天堂般的學校,再過不久,我竟然要成為她的新鮮人了。還好我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確認我的精神狀況還可以,要是神經衰弱一點的話,搞不好會跟課本裡的范進一樣,中了舉後卻犯了失心瘋而糗態百出。


這事在小村子裡一下子就傳開來了,親戚朋友打來恭賀的電話不斷,村長還差點來我家門口貼紅紙。說實在的,這年頭大學那麼好考,也用不著這麼大張旗鼓的宣傳。我的事被所有人知道一點好處也沒有,只不過徒增我的壓力罷了。


不過這事夠讓老爸老媽在鄉里間揚眉吐氣了,家中兩個孩子都考上一流的國立大學,就算工作再辛苦大概也拼了命賺學費,好讓兒子們都能讀到大學畢業。


父親笑、母親笑,我偷偷的暗笑,在家中唯一不笑的人就是他。他在八月中就包袱拿著說要上台北了,母親叫住他,問他為什麼那麼急著去台北,他說學校社團有事情,要先上去處理。


我坐在客廳裡翹著二郎腿看著電視,一面側耳偷聽母親跟他的對話,一面心想:
「社團?我看是心眼容不下我在他面前猖狂,乾脆溜回台北,眼不見為淨吧。」


當天晚上,父親我們兩個叫到跟前,循循善誘的說著:
「恁兄弟ㄚ勿通安呢結氣,兩個人攏是爸爸媽媽的心肝肉。仝一個老父老母生出來ㄟ囝仔,那ㄟ架未合,逐天互相冤家、互相嗆堵,安呢甘好?(你們兄弟兩個不要這樣互相使脾氣,兩個人都是爸爸媽媽的心頭肉。同一個父母生的孩子,怎麼個性會那麼不合,每天吵架、嗆聲,這樣好嗎?)」
「無啦,阮只是稍誇時陣冤家啦...(沒啦,我們只是偶爾才吵架啦。)」他搶先回答老爸的話。
「甘安呢?爸爸看恁互相不講話以經歸落年啊。毋是爸爸媽媽無知恁兩個ㄟ問題,是爸爸媽媽無愛講。恁攏已經大漢啊,嘛只有互相一個兄弟仔,毋通擱安呢囝仔性,愛互相幫讚、互相痛疼,毋通看著就甘那冤仇人。(是這樣嗎?爸爸看你們互相不講話已經好幾年了。不是爸爸媽媽不知道你們兩個人的問題,是爸爸媽媽不想講。你們都已經長大了,也都互相只有一個兄弟,不要再這樣孩子氣,要互相幫忙、互相疼惜,不要見了面就跟仇人一樣。)」老爸很沉痛著說著。


我跟他多年來公開卻不明講的心結,就在這個晚上被父親給點破了。


父親接著說:
「阿廷,恁哥哥考到師大,汝嘛應該替伊歡喜,伊重考真辛苦,汝嘛毋是毋知。(阿廷,你哥哥考到師大,你也應該替他高興,他重考很辛苦,你也不是不知道。)」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頭,不發一語。


父親見他不答腔,又說道:
「恁哥哥九月也欲去台北讀冊,爸爸甘通拜託汝稍照顧一下,帶伊去四界遶遶,熟識一下台北ㄟ環境,有閒時陣與伊作伙呷飯,安呢甘ㄟ使?(你哥哥九月也要去台北讀書了,爸爸可以拜託你稍微照顧他一下嗎?帶他四處去繞繞,熟悉一下台北的環境,有空時跟他去吃個飯。這樣可以嗎?)」


「嗯...」他沒有說不好的理由,只好點了點頭。


父親又轉過來對我說:
「阿興,汝是哥哥,愛稍讓一下小弟,毋通逐擺攏佻工欲與伊相爭。(阿興,你是哥哥,也要稍微禮讓一下弟弟,不要每次都故意要跟他相爭。)」


「嗯...」我跟他做了同樣的回答,但我嘴裡說「嗯」,心裡卻不是這樣。我在心中回答著老爸的話:
「拜託,我才比他早三分鐘出生,這樣也要當老大哥讓小弟嗎?而且最好是我每次都故意要跟他作對啦,明明就是他先找我麻煩。」


父親又說:
「汝若上台北,愛常常與汝小弟聯絡,毋識ㄟ代誌就問伊,知無?(你如果過陣子上台北,要常常跟你弟弟聯絡,不知道的事就要問他,知道嗎?)」


「知啦。」我沒好氣的回應道。


「知就愛去做,麥互爸爸媽媽煩惱。(知道就要去做,不要給爸爸媽媽煩惱。)」母親在一旁幫腔。


被父母唸到一直低著頭的我,側眼瞧了他一下,也許是雙胞胎的心電感應吧,他同時也轉過頭來偷看我。


兩人四目相接不到半秒鐘,發現對方都在看著自己,幾乎也同時的撇過頭去,裝做一付不知情的樣子,假惺惺作態,用身體表示,沒有觀察對方的意圖存在。


這眼神的交接,反應出我與他關係的矛盾。一對親生雙胞胎,卻連眼神交會都有困難,深入想想,其實也頗為悲哀的,不是嗎?


2008年9月13日 星期六

TWINS-我和他(52)

在放榜之前,我過著難得的少爺生活,父母出外工作,而他則是聽說到街上的飲料店打工賺錢,家裡只剩我一個人,悠哉的過著漫長的暑假。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一向習慣早上七、八點起床的我,卻變的得睡到日正當中才會悠悠轉醒。


暑假的日子是輕鬆寫意的,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看小說。以前的我,只看漫畫,任何一頁超過一百個字的印刷品,我都不看。但經過重考這一年的洗禮與準老師小泓的潛移默化後,我不知不覺的開始喜歡閱讀起文字來。在台中的時候,我偶爾會跟小泓借他的小說來看,到了後來,小泓也允許我到樓下的租書店租漫畫之外的小說來看。我特別愛看有些歷史背景的小說,像金庸、高陽或二月河的,總覺得有個大時代背景在後頭的故事,非常的令人著迷。回到家的我,除了跑街上的租書店,也踏進一輩子從未進過的圖書館,借了一些更深奧的文學作品回家閱讀。


但比起小說裡多采多姿的情節,我的生活卻貧乏的要死,兩者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我的生命裡就只有父母、到了台中就只有穆泰儀跟小泓之間狗屁倒灶的事,不然就是和他的冷漠相處,至於其他人,頂多是嘻嘻哈哈、虛應故事,他們就像流星般在我的生命中出現又消失。


當一個人懂的越多,似乎就會變的更孤僻,現在的我已經很少去找以前玩在一起的孩子伴,就算找了也話不投機三句多。當父母親跟他不在家的時候,我就是看小說、看電視、玩電腦,活在自己一個人的封閉世界裡。我開始可以體會到,在國中、高中時表現一向是高人一等的他,為什麼在家裡會顯得如此自閉了,因為如今的我也是跟他當時一個樣。與人接觸實在太麻煩了,還不如躲在房間裡,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多。


日子過的很快,指考的成績公布出來,我出乎意料的拿到了超高分,這是我這一輩子從未想像過的高分,我想父母壓根也沒想到我會考那麼好。到補習班去做了落點分析後,他們說我可以上政大或師大...。


天吶!這種學校,打死我都想像不到我可以進去讀!


這下子,我更是趾高氣昂了,尤其是跟他打照面時,我的眼睛立刻移動到額頭上。


「哼!怎樣,我跟你差不多吧!」我心裡這樣想著。


我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就算他知道我可能變成他同學,他的神情還是完全的漠然。母親叫他教我怎麼填志願,他竟然冷冷的回答說:
「我怎麼知道怎麼填?叫他去問補習班就知道了。」


他就像威名滿天下的將軍,功高震主,連老媽問他話,他都可以不甩。這種事如果發生在別的家庭裡,父母可能連家法都拿出來了,還由得他說完話房門一關就沒事了嗎?


他的不友善態度,讓我更想在他面前炫耀,少數的談話機會中,相互嗆聲的情況也越來越多。


譬如某一天早上,母親在出門工作前囑咐他要餵後院養的小雞,他跑來敲我的門,說上班來不及了,要我餵。但當時我睡的跟死豬一樣,他在我門外喊,我根本沒聽到。等到我睡到中午醒來,吃完午餐看完電視,要到後面上廁所時,才赫然發現,沒水喝的小雞們已被毒辣的夏日陽光曬的奄奄一息。


我七手八腳的把小雞弄到屋簷底下陰涼處,但熱衰竭的小雞們早已是回天乏術。到了六點母親回家,七隻小雞已經死了五隻,另外兩隻也不知道還是不是活的過當晚。母親看到小雞的慘況後,罵了他一頓,但他只是把責任推給我,說他有交代我餵小雞。我則是回嘴說根本沒聽到他跟我講話,他不甘示弱的說有聽到我說好的回應。於是,我們吵了起來,母親也加入爭執的行列中。


這場鬧劇直到聽不下去的父親出聲喝止我們的吵鬧,才暫時安靜下來。


離開吵鬧現場的他,滿臉不悅的閃進房間,在房門關起的前一刻,他撂了一句話:
「不要以為考的好就不用做事啦!」


我當然也不會認輸,在門外回嗆他:
「當初你放暑假還不是都不用做事!」


2008年9月12日 星期五

TWINS-我和他(51)

驟起的午后南風,吹的台南老市區的碩大椰子樹葉沙沙做響。暑氣搭配著濕氣,加上人們產生的各種廢氣,灌入城市的中心,不管是何許人也,一被此氣掃到,必定汗水直淌。這就是南台灣的爆熱,熱到極至。


考場裡的電風扇被開到最大,還是吹不走那如蒸籠水氣四散般的溽暑。雖然這節考的不是國文,但我腦海裡卻浮現出小泓的嘴臉,他唸著文天祥的正氣歌,道貌岸然的說著那七氣是多麼讓人難以忍受,還說他在當兵時夏天的情況就跟文天祥關在牢裡沒什麼兩樣。其實,在這該死的考場裡,那諸氣併發的情景,我想,也稍可堪與文天祥比擬。


好不容易終於寫完了地理科的最後一題,那題的答案我毫無疑惑的填上了「谷灣地形」。


我半跑半走的離開那悶熱到極點的考場,走下樓梯,我抬起頭仰望著蔚藍的天際,剛剛的燠熱卻隨著我的心情轉換,已消失無蹤。我享受著榕樹底下的輕風徐徐,耳裡聽著樹稍上的蟬鳴唧唧,這就好似在對我鼓掌道賀般,恭喜我終於結束萬般辛苦的重考日子。


題目不難,各科我都還算會寫,估計至少有不錯的私立大學可以讀。這話讓陪考的父親聽了之後,開懷的笑了。在老一輩人的觀念裡,原本以為這個兒子未來只是當黑手或工人的料,沒想到經過一年重考後,會有極大的機會成為「大學生」。雖然現在大學生滿街走,但對父親而言,也已經心滿意足了。


心情愉悅的父親帶著我到台南市區吃日本料理,這是我們父子倆好久以來第一次獨處。話匣子大開的父親,講了好多他在工作上與生活上的事情。他說最近景氣差,家裡附近地區的工作很難找,常常得跑到其他地方跟人家搶案子做,像前陣子,他才跑到金門去做了快兩個月的工程。


老爸再怎麼說,話題最後還是回到我們兄弟倆身上。他老生常談的說,希望我們兩個能好好讀書,畢業後找份好工作,他也可以不用再做這種辛苦的營造工作,退休下來享享清福。


我看著老爸認真的神情,心底倒是在偷笑:


「我才剛考完,你就那麼賭定我可以上大學嗎?」


吃完晚餐,回到家裡,看到堆滿笑意的母親端了水果出來給我吃。他不在家,聽說跟朋友到台南去了。我想,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我考試的日子吧。


吃完水果,回到房間,我總算可以大剌剌的打開冷氣,脫個精光躺在床上,把考試、補習、台中、小泓、穆泰儀之類的煩人事忘的一乾二淨。


說到穆泰儀,現在回想起來,也不覺得他是什麼大壞蛋了,他充其量不過是個愛玩的牡羊座男人罷了。還記得我狠下心來跟他分手的那陣子,他還是死纏爛打的不放手,偶爾開一下手機,資料夾一下就被他傳來的簡訊給塞爆了。我怕他來樓下堵我,有一陣子除了補習之外都足不出門,如果要補習也提前兩三個小時就偷偷的出門。小泓就曾對我奇怪的行徑起疑,我也只好用一堆奇怪的理由搪塞他。


牡羊性格就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在我堅持「不通電話」、「不回簡訊」、「不見面」這「三不政策」一段時間後,穆泰儀的簡訊量大為降低,一方面可能是荷包負荷不了網外簡訊的高費率,另一方面大概是有了新歡,既然有了新男朋友,當然的我這重考的小鬼也就被他晾在一邊了。


剛鬧翻的那段期間,我偶爾會有些心軟的想:
「Teddy好像真的很在意我,我是不是應該再給他一次機會呢?」


但隨著他的態度飛快的轉變,我反而認為自己情傷才重:
「我可是為他掉了好多眼淚,也曾在好多個夜裡輾轉難眠,他應該不曾對我這樣過吧。」


我越想越好笑,在心中嘲笑自己的傻樣,而感情失敗的傷痕也越加的淡然了。


剩下的在台中的日子裡,我偶爾還是會觀察小泓的神情。我蠻想知道穆泰儀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說的,會跟小泓分手。但我從小泓的外表看不出有一絲在感情上的陰霾,他依然是每天上班、教書,規律的從事他自己的生活。


「或許,他們兩個人還是繼續交往下去了。」當時的我,心中是這樣想著。


2008年9月10日 星期三

TWINS-我和他(50)

我用力的掙扎,穆泰儀還是死命抓著我的背包不放手。


我奮力一步往前跑去,後面的穆泰儀用著巨大的蠻力硬是把我又給拉回原點。


突然間,「啪」的一聲響起,穆泰儀的手瞬時放開。他好像踢到什麼東西,整個人跌了下去,跪在地上。


我後方的壓力登時消失,趁著此機會,我一溜煙的跑出暗巷,混入了一中街的車水馬龍中。


跑到了一中街口,我才發現我白色的毛衣兩袖都沾滿了防火巷裡的污漬,脖子也不知道被什麼劃傷,留著長長的血痕。


但我不敢逗留,隨手招了一台計程車就跳上車去。我不坐公車,因為怕穆泰儀直接騎摩托車跑到我家樓下堵我,正好有父親給我的錢,足夠坐那貴死人的計程車。


計程車開的頗快,左彎右拐的就到了我家門口。我付了錢,下了車,四下並不見穆泰儀的蹤影,我趕緊上樓。


進門之時,小泓正在拖地,看到我滿身髒污的進來,吃驚的問道:
「你怎麼了,怎麼衣服那麼髒?」
「我摔倒了。」我隨便找個理由搪塞小泓。
「你該不會在補習班又發燒起來吧?」
小泓放下拖把,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
「沒有發燒啊,冰冰的。」
「嗯...」
「唉呀,衣服先脫下來,我拿去漬劑先浸一下,不然這衣服就報銷了。」


於是我把毛衣脫了下來,交給小泓。
「摔到連脖子也受傷了,你是怎麼摔的?」
「就滑倒了...」
「太誇張了,你走路也小心一點。」


小泓一邊碎碎唸,一邊把衣服拿到後面的洗衣機。我摸了摸脖子的傷口,還真不小,正熱辣熱辣的痛著。


小泓拿著醫藥箱來替我上藥,嘴裡還是邊唸個不停,簡直可以跟家裡的老媽子比擬。


看著小泓什麼都不知道的單純神情,我心裡越發生氣。真有股衝動,想在小泓面前把事情全盤托出。但是,講了之後麻煩會更多,所以也只好硬生生的把話給塞了回去。我開始覺得,穆泰儀就是恃著我不敢向小泓說實話,在三個人矛盾關係裡肆無忌憚的腳踏兩條船。我想,當初也是穆泰儀吃定我不會亂講話,才對我那麼大膽的上下其手。


小泓替我擦完藥,我向他到了謝,轉到房間裡拿了衣服去洗澡。洗完了澡,看了點書,吃了藥,準備上床睡覺。


躺在床上,我拿出書包裡的手機,裡頭不意外的又塞滿了一大堆的簡訊,內容也不出──
「你為什麼要跑走?」
「我只是想理性的跟你談談。」
「為什麼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我是真心誠意的喜歡你,我對你的一切都不是騙你。」
「你只要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就跟小泓分手,全心全意的跟你交往。」之類的鬼話。


我一點都不想理他,勉強了回了封簡訊給他:


「有什麼好解釋的?難道我那天看到的是幻影嗎?我可以不計較你騙我的事,但我沒辦法原諒你背叛小泓。我不管你今後是要繼續跟小泓在一起或是跟他分手,我跟你之前已經沒什麼話好說了。不過,我想告訴你,小泓是個單純細心的男生,希望你千萬別再傷害他了。」


隔不到一分鐘,穆泰儀回了簡訊,裡頭寫道:


「就說我只是逢場作戲,小泓一直不肯跟我分手,我也很痛苦。我現在下定決心要跟他分手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至少跟我見個面,我們把事情講清楚。小泓的龜毛就是我受不了他的原因,我喜歡的是你的單純跟開朗,小泓太一板一眼了。我最愛你了,我希望我們的關係可以長長久久的走下去。」


穆泰儀還是用一堆說到爛的詞句在替自己辯解,我懶得再跟他扯下去,耐住性子再發了封簡訊給他:


「對啊,你就是靠著我跟小泓的單純腳踏兩條船!你用不著在我面前講小泓壞話,小泓是怎麼樣的人我清楚的很。這是我最後一次回你簡訊,你以後不用在浪費時間金錢打給我或傳簡訊來了,我要睡了,晚安!」


簡訊發出後,我索性關了手機,我要讓這件事就此落幕。


我躺在床上,閉上雙眼,讓自己從塵世中脫離。我想著,再過幾個月就考完了,我就能離開這個讓我生氣又傷心地方。不管考的好不好,至少我解脫了,我自由了。


我甚至幻想著當我新生入學的那一天,當他發現我成了他同學時,他那訝異的神情...


2008年9月8日 星期一

TWINS-我和他(49)

「你可以放開手嗎?」我回過頭來瞅了穆泰儀一眼。
「你不告訴我你為什麼那麼不爽,我就不放手。」穆泰儀緊緊的扯住我的背包。
「你幹了什麼好事你自己知道!」
「什麼事?我沒做什麼事啊!」
「再裝就不像了!」
「我沒有裝啊!」穆泰儀還是裝的一副無辜的樣子。


我又回頭看著穆泰儀,他的臉表現出迷惘、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我看了好氣又好笑,心想:
「怎麼會有這種人,到這時候還在裝傻?」


「走啦,這裡很多人在看,我們到旁邊去講。」


他把我拉到比較陰暗的巷子裡,整個巨大的身軀堵在狹小的巷口前,似乎怕我逃走似的。巷子裡充滿著下水道發出的腥臭味,不遠的暗處裡可能還有一堆蟑螂、老鼠正在爬行著。


「阿興,你到底是怎麼了,可以跟我說嗎?」
「嗯,那好,我問你,你初四那天在哪?」
「我在左鎮啊。」
「是喔,那你怎麼那麼快就趕上來台中?」


穆泰儀突然變了臉色,他或許知道惡行被我知道了。


「我不在台中啊,你是在哪裡看到我了?」穆泰儀雖然臉上露出心虛的表情,嘴裡依然試圖著狡辯。


我懶得再跟他辯下去,把話挑明著說:
「我在葉祈泓的房間看到你!」


他的臉色更難看了,原本傻笑裝無辜的臉,整個垮了下來。


沉默了數秒鐘之後,滑舌的他又開口說道:
「那,又怎麼樣?」


虧他能回問我,我也不客氣的回應:
「就不要再往來了。」


他整個人傾了過來,想摟住我的肩,我不讓他碰,硬是往防火巷裡退了兩步。


「我真的比較喜歡你,會跟他在房間裡,是他一直不願跟我分手,所以我只好逢場作戲。」


天啊,「逢場作戲」,我怎麼覺得好耳熟,好像犯緋聞的男明星、政商人物都會用這個梗來呼弄別人。穆泰儀你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也想用這句話來搪塞我?有夠可笑。


「我沒辦法接受你腳踏兩條船。」我冷冷的說。


「不然,我明天就跟他說要分手。」


「不用了,你可以繼續跟他在一起,你們兩個比較適合。」


「但我真的比較喜歡你,你也知道我對他有很多批評,我真的受夠他了。」


我直接回嗆他,說:
「穆泰儀,你不用作賤我親戚來取悅我,他是個很好的人,不像你說的一樣那麼不堪。」
「最好是啦,你自己還不是常常說他壞話。」
「說他壞話是一回事,但他對我很好,不像你,說人在台南,其實是在我家跟我親戚做愛!」


「拜託啦,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穆泰儀的臉更垮了,聲音也變了,態度從高傲不認帳,變成楚楚可憐的樣子,就只差沒有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不用了,你可以再給小泓一次機會。」
「...」穆泰儀被我回到語塞了。
「你跟小泓怎麼樣是你的事,我無法原諒的是你背著他又勾搭我。你如果真的把我當一回事,那你就乖乖跟小泓在一起,別再肖想可以腳踏兩條船。」
「我沒有腳踏兩條船,我等一下就跟他說分手!」他講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聲。
「你敢跟他分手,我會恨死你!!」我也不示弱的吼了回去。


穆泰儀又靠了過來,大概想用身體的接觸來逼我就範。


我甩開他的手,轉頭往巷子另一頭的光亮處跑去!


穆泰儀伸手想拉住我,卻拉到了空氣。


巷子裡都是垃圾,濕濕黏黏的,說是跑還不如說在跨步。


穆泰儀從身後追了過來,他畢竟是打籃球的,身手比起我這個大病初癒的人矯健的多。我眼見他一步步逼近,腳下更急著往前行,反到速度越慢。


眼見就要跑到巷子的對面,但穆泰儀已經追到我身後不到30公分處,伸手一揣,抓到了我的背包!


「拜託你聽我說,不要跑!」


2008年9月5日 星期五

TWINS-我和他(48)

這場急來的感冒,讓我整整病了三天,時睡時醒、昏昏沉沉的,發生了什麼事也只是一知半解,只知道都是小泓來叫我吃藥、吃飯、喝水。聽小泓說爸媽得知我生病的消息,急著想上來台中看我,但小泓跟他們說我的情況有好轉,要他們不用太擔心,他會好好的照顧我。但母親還是寄了一堆成藥、雞精、蜆精之類的東西上來,要小泓強迫我得喝。今天從宅即便那裡收到那個大紙箱,看著裡頭那堆東西,我也只能雙手一攤,做出無奈的表情。


我已經不再發燒,元氣也恢復了不少,除了偶爾咳嗽之外,生活都恢復了正常。下午開始我在農曆年後的第一堂課,心情看起來不錯的小泓,一連講了三篇國文,還要我寫了一些社會科的考卷跟參考書。


其實我壓根想像不到小泓竟然是gay,他那副樣子怎麼看都像普通的異性戀男人,電腦桌面放的是酥胸半露的美女圖,看電視時也會說哪個女明星很正、奶子很大之類的話。結果呢,他不但是同志,還是個0號咧。想到這裡,我腦海浮現出小泓被幹時那張臉,跟平日的他比起來,真覺得有些滑稽。


笑小泓,我自己被幹時的表情搞不好比他還蠢呢。


小泓的課上到五點,就下廚煮麵去了。吃完了小泓的美味湯麵後,我拿起背包,出門補習去,此時,天際依然微亮。


我趁著夜色來臨之前,先到了小公園去繞了一圈,裝衣服的袋子已經不見了,我想,應該是被需要的人拿走了。拿走的人應該很高興,大過年的就有新衣服跟MP3放在路旁讓他撿著。我痛苦的遺物可以讓一個人或幾個人高興,這或許算是功德一件吧。


我離開了公園,坐上公車往補習班而去。在公車上,我打開了手機,裡面的簡訊一下子就塞爆了。我瀏覽了一下那堆簡訊,內容都差不多,什麼「我好想你」、「不要生氣」、「我很擔心」、「聽說你生病了」之類的爛梗。男人能有的花言巧語,這堆簡訊裡面大概包括了70%以上吧。


比較重要的是今天中午傳來的那封,裡頭寫道:


「第四天了,還是沒有你的音訊。聽說你好像得了重感冒,一定很不舒服吧,我好心疼,要多多休息喔。你今天會去補習嗎?不管你會不會去,我九點會在樓下等你出現。愛你的Teddy。」


跟我想的完全沒錯,穆泰儀就是那種把一切都算計好的人,他知道我今天要去補習,就堵在門口等我下課出現。


我隨手把簡訊給刪了,心想:
「薛宗興,你的目標是要考上大學,是不要再繼續丟臉下去,而不是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穆泰儀既然對你不忠,你也不需要再對他有什麼留戀,為他哭泣只是白廢力氣,早點了斷,免得到時候事情蔓延到小泓那裡去後,那才是難以收拾的開始。他既然要來,那乾脆把話說清楚,免得他老是來糾纏,連讀書拼考試的情緒都被他搞壞。」


我在心裡點頭如搗蒜的贊成這個意見。


我覺得穆泰儀的陰影,就跟纏了我三天的病魔一樣,被一掃而空。看看天際,夜色清明,幾顆星斗掛在天際。一覺醒來,今天仍然是新的一天,沒有了Teddy,日子還不是一樣照過不誤。


※※※※※


今天的數學課有夠難,難到我還以為感冒還沒好,頭痛的要死。


下了課,更煩人的事才剛要開始,我的手機又振動起來,有一封簡訊傳來:
「下課了嗎?我在樓下等你。」


原本還在跟同學說說笑笑的我,收起笑容,扳起臉孔,準備好人生第一次的「分手談判」。


我不知道穆泰儀還會出什麼奇招來挽救這段本來就不該有的感情,但我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語打動,因為對他那種男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隨著電梯一樓一樓的往下,我的心臟也撲通撲通的越跳越快,這心跳加速的感覺,怎麼與跟穆泰儀第一次在麥當勞碰面時,一樣熟悉呢?


電梯開了,我抑制心中的不安,走出補習班大樓。果不其然,穆泰儀就站在對街。眼尖的他一看到我,就跑了過來,裝著笑臉說道:
「終於見到你了,我好想你。」


我完全不理他,只是自顧自的往前走。


他伸手拉住我的背包,跑到我旁邊說:
「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那麼生氣?」


2008年9月4日 星期四

TWINS-我和他(47)

我放任手機不斷的振動,直到停止。


過沒幾秒鐘,手機又振動起來,我依然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我沒有必要也沒有義務接他的電話,接了只是聽到更多謊言,徒增更多痛苦與淚水而已。


我關了燈,躲進被子裡。


在幽幽暗暗的漆黑世界裡,我無法停止不想今天發生的事。整天下來的反差,簡直比連續劇的劇情還誇張。當穆泰儀那充滿笑意的臉浮現在腦海裡時,我又忍不住哭了。


我嘲笑著自己的愚蠢,卻又哀憐著自己的單純,我是犯了什麼錯,竟然落得跟自己的表叔兼老師共用一個男人?我好孤單,一個人獨自到台中來,本以為從此有個伴可以在一起,可以互相關懷,但現在,我又成了一個人。Teddy那厚實的胸膛、堅強的臂膀,早已不復存在。我的靈魂在虛空之間流動,找不到任何東西可以依靠。


浴室門口、麥當勞二樓、深夜的鄉間小路、左鎮的房間、Teddy的狗窩、姦夫的淫窟、冬夜的公園,這些場景猶如跑馬燈似的在我的腦海裡一幕幕的播出,記憶也隨著一滴滴的淚水,滴落在枕頭上。


※※※※※


天亮了,我從沉睡中醒來,但整顆頭沈重不堪,喉嚨痛到不行。我撐著痠軟的四肢爬了起來,走到桌邊,拿起手機一看,「34通未接來電」。


而簡訊有五封,我隨手把它打開來看。


「你在哪裡?有看到的話回我電話,我好擔心。」
「那麼晚了,你回到家了嗎?看到簡訊拜託回我電話,我真的很擔心。」
「小泓說你已經回到家了,你應該有發現我打給你的電話,可以請你回撥一通電話給我嗎?」
「你睡了嗎?拜託接一下電話好不好?」
「我想你睡了,你在生氣嗎?如果有看到簡訊,回通電話給我,告訴我到底哪裡作的不好,讓你生氣了。」


穆先生不愧是穆先生,很大方的說謊,也很大方的跟小泓確定我回到家了,有種幹嘛不直接來家裡找我,我也好送他一巴掌。


身體的不適壓抑了我思考的靈活度,我想,我感冒了。我走到門外,小泓在他房間裡看書,看到我走過去,說道:
「早啊,昨天你是怎麼了?」
「沒啦,有點不舒服。」我有氣無力的回答著他。
「那今天有好點了沒?」
「好像沒有...」
小泓起身走到門口,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好燙,你發燒了!」
「嗯...」
「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用啦,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發燒燒成這樣,不去看醫生不行啦。你在這邊等我一下。」


小泓回到他房間裡拿出外套來套上,再到我房間裡拿了我的毛衣與外套,要我穿上。


此時的我已經因為高燒而迷迷糊糊,我只記得因為還在過年期間,小泓跑了好幾家診所,都沒開,好不容易在靠近北屯的地方找到了一間小診所。


「39度4,很燒耶。」幫我量耳溫的護士小姐說。


醫生看了我之後也說:
「扁桃腺發炎的很嚴重,打個針會比較快好。回去多喝水多休息,如果燒的像剛剛一樣,要吃紅包。」


那根很粗的「大筒」扎在我身上時,平常很怕打針的我,已經病到無力害怕,也無力反抗了。


回到家裡,小泓扶我回床上躺好,幫我蓋了被子,倒了杯水哄我吃了藥。


「休息一下吧,今天晚上的課我會幫你先請假。如果有什麼不舒服,就叫我一聲,我今天不會出去。」
「謝謝...」


小泓的個性雖然有點龜毛,但他真的很體貼,這也許是穆泰儀會想跟他在一起的原因吧。


我偷偷的將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4通未接來電。


還真早,平常Teddy都要睡到快12點才起床,才11點就打4通電話來了,還有封簡訊:


「你應該起來了吧,看到的話打個電話給我,不管有什麼問題,可否在電話裡讓我知道,不要都不接電話也不回簡訊,這樣我會很難過。」


「難過」?真好笑,我比你難過百倍都不講什麼了。


我索性關了手機的電源,把它丟在床舖的另一側,而我則是轉過身去,閉眼休息。感冒藥的威力發揮的很快,不一會兒,我就沉沉的睡去。


2008年9月3日 星期三

TWINS-我和他(46)


我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只是想到了就哭,眼淚哭乾了又想,想完了又開始哭。一直哭讓我的雙眼腫脹,鼻子裡塞了一堆眼淚鼻涕,再加上冷風一吹,更是連呼吸都有問題。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九點半了。我想,那兩個姦夫應該猜到我補習補到八點半,已經收拾完殘局離開了吧。


於是,我緩緩的起身,走到公園昏黃的路燈下,拿出背包裡三小時之前買的手環,端詳了一下。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淚水別再滴下來,右手緊緊的捏住手環,就像想掐死穆泰儀一般。


我真的好恨!


我用力的將扭曲變型的手環甩向草叢,沙沙兩聲,結束了那手環與我短暫的關係。我又拿出放衣服的袋子,將兩件衣服放在垃圾桶旁,也許有需要的人會來拿走吧。我再把MP3隨身聽放在袋子裡,雖然我很愛那個隨身聽,但我不想留下太多能傷害我心靈的東西在身邊。我想,MP3一定可以找到能珍惜它的主人的。


我頭也不回的緩步走離公園,我要把Teddy永遠的留在哪裡,跟著手環、衣服跟MP3一起,留在那裡。


回到家門口一看,果不出所料,Teddy的摩托車已不在那裡。我心裡啐了一句:


「他們兩個的算計真是高明啊。」


上了樓,進了門,小泓假惺惺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一點也不知道他被幹的那淫樣剛剛被我看個一清二楚。


「唷,你回來啦,新年快樂。」


我半句話都不吭,低著頭快步的穿過客廳,一來怕小泓看見我臉上哭過的痕跡,二來我不屑跟他有任何交談。我躲進房裡,將門反鎖起來。


「怎麼啦,怎麼都不打招呼的?」小泓跑到我房間門外,假意的問道。
「沒事,我有點累,不太舒服,想睡了。」
「是嗎?有怎麼樣要跟我說喔,最近天氣很冷,得感冒的人很多。」
「嗯...」我冷冷的回應小泓的慰問。


我心裡的旁白與回應的話語完全不同,我在心中叫道:


「葉祈泓你應該一點都不冷吧,跟穆泰儀幹的可火熱著!」


我木然呆坐在書桌前,心頭一股厭惡感油然而生,這房子就好像魔窟淫洞,那兩個人趁我不在時在房間裡相幹,嗯嗯啊啊,簡直噁心至極。更可惡的是腳踏兩條船的穆泰儀,在這房子裡插小泓,把我帶回他家再捅,還真是一兼二顧啊。


我仔細的想了一想,小泓對這事也許不知情。若照小泓潔癖的個性,應該沒辦法容忍穆泰儀同時跟屋簷底下的兩個男人搞在一起,如果他知道的話,搞不好會鬧的比我還兇。也許,小泓跟我一樣也是苦主,比我更可憐的是,他目前還被矇在鼓裡,被穆泰儀的甜言蜜語給騙的團團轉。


我恍然大悟了。


原來最初與穆泰儀的相遇,就是他半夜跑來找小泓,才在廁所碰上我的。我第一次踏入這個家裡,跟小泓在電話裡吵架的應該也是他。也就是因為跟小泓有一腿,他才會知道小泓要去點召,早早就準備好要騙我去他家好玩弄我的身體。若從他常常批評小泓的話語來看,他跟小泓的感情早已生變,我變成他騎驢找馬的對象,只是一個頭腦簡單,能容易玩弄的替代品。


如果我現在直接跟小泓把話講明了,穆泰儀應該會死的很慘。但轉個念頭一想,如果把事情都抖出來,我跟小泓之間難免會有芥蒂出現,而我的性向也會被完全公開。小泓那種拿不準的個性,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把事情鬧開,如果鬧到連我父母都知道時,我考試也不用考了。


突然間,我手機振動了起來,來電顯示是:


「Teddy。」


2008年9月2日 星期二

【新鈣片棒棒糖22】PG127 好感♂美的男子

發行:Coat
時間:180分
主角:☆☆☆☆
劇情:☆☆
畫面:☆☆☆☆


看起來主角不錯,180分鐘更是鈣片少有的長篇,結果內容只能用一個字「囧」。就叫了好幾個帥哥,然後讓面具人上陣幹他們,頂多是玩玩顏射。這種完全省掉編劇、背詞跟笑場,一路幹到底,不用說180分,拍個1800分也ok。



(一號)
長的肉肉的,某個角度看起來還蠻可愛的,不過說話有點sissy。因為是路人,所以表演的很生硬。



(墨鏡男:奧少年,打了半天你怎麼都不硬!)



(二號)
這個導演好像偏愛肉肉臉型的,比一號看起來白淨許多。玩的比較盡興,墨鏡男拿了兩根假屌插他,不過他好像不是很爽,一路疲軟不振到底。後來有口爆,吃精的表情很囧。



(二號:這,你到底塞了啥在我屁洞。)



(二號:我第一次被幹,你嘛輕一點。)



(二號:你的洨好腥吶!)



(三號)
活脫像80年代舊鈣片出來的類型,黑黑宅宅的。身材還不錯,但屌跟身材剛好相反,不怎麼大...不是我很喜歡的類型,就此帶過,謝謝指教。



(墨鏡男:你的身材不錯喔。)



(三號:你看,我很宅吧。)



(四號)
Style跟三號差了二十年,頭髮弄的太離譜反而讓他看起來像猴子。人長的不錯,屌跟三號比起來,三號像是小學生,四號像是大學生。墨鏡男千篇一律的顏色是很無聊的結尾。



(四號:被男人插好像還蠻爽的,下次我還要。)



(四號:我像傑尼斯少年嗎?)



(五號)
斯文型的男孩,蠻上鏡頭的,出現了兩場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屌小,墨鏡男竟然讓他幹,還真是犧牲頗大。



(五號:不要拿插過別人的假屌再來插我可以嗎?製作費有那麼省喔。)



(五號:你要幹嘛?)



(墨鏡男:你管我要幹嘛,打開你的兩腿就是了。)



(六號)
最好看的當然要當壓軸,記的以前也介紹過他。這次墨鏡男當然要提槍上場,直搗黃龍。只是這些人都不懂享受,墨鏡男插了那麼多個,沒一個人是硬的...



(六號:你一路幹了那麼多人,我的屁洞是最緊的嗎?)


2008年9月1日 星期一

TWINS-我和他(45)

我開了大門,坐了電梯上到八樓,映入眼簾的是家門擺著Teddy慣穿的黑色帆布鞋,小泓的鞋子也在。我的不安更加的蔓延,但我天真的告訴自己,他們也許只是在客廳聊天吧。


我沒有隨即開門,而是從門縫裡看了一下客廳的情況。沒有光線從門縫裡透出來,我猜想,他們兩個人應該不在客廳。


不在客廳,會在哪呢?在房間嗎?


於是,我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躡著手腳不讓它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整間房子一片漆黑,除了燈光從小泓沒關門的房間洩露出來。


我悄悄的走近小泓的房間想一窺究竟,但從他房裡傳出的聲音,聽在我的耳朵裡,讓我差點暈厥過去。


那聲音是男人在做愛時的淫叫聲!


我鎮靜自己的情緒,站穩腳跟,靠在牆壁邊,偷偷的向小泓房間裡窺探。


我看到的是面向我的葉祈泓,一絲不掛的張開著雙腿,一臉淫樣的享受著男人插入他的快感,不時發出咿咿呀呀的浪語。


而幹他那個人的壯碩高挑的背影,燒成灰我的認得,是穆泰儀!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兩耳嗡嗡的叫,差點站不住腳。


兩個姦夫沒有發現我的蹤影,仍然沉溺於他們的性愛之中。穆泰儀猛烈的抽插葉祈泓的菊洞,那股勁跟他插我時簡直是一個樣子。葉祈泓大概是床上老手,被幹的時候叫的震天價響,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樣。


我極力的防止自己不要暈過去,趕緊扶著牆站穩身子。


我不可能學著電視劇裡抓姦在床的場景,直接破門而入指控他們的齷齪勾當,畢竟我還得在小泓家住下去,跟他鬧翻,對我半點好處都沒有。於是,我趁著姦夫還沉迷在床上翻騰的快感中時,一語不發,悄然的離開現場。


我關上門,拿起放在門邊的背包,按了電梯,但電梯一直停在一樓,於是我轉身衝下樓梯。


我一點都不想在那已變成淫窟的公寓裡久留。


但走沒幾步路,我的眼淚已經止不住的狂奔而出。


「薛宗興,你是招誰惹誰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對你!?」


我完全沒辦法思考,也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我奪門而出,奔跑在隆冬黑夜的巷子裡。熱呼呼的眼淚,碰到那凍寒的空氣,一下子就冰冷如霜,匯集在我的下顎,滴落在深沉的夜間。


不知道跑了多遠,我發現路旁有個小公園,便停下腳步,走進公園,頹然的坐在公園的蹺蹺板上。


在台中的我,除了樓上那兩位外,沒有任何熟識一個朋友。我好難過,但拿起手機,翻遍通訊錄,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讓我跟他訴說我現在的錐心之痛。我是多麼愛他,又多麼相信他,但他卻這樣玩弄我。他明明就是小泓的男朋友,但卻用一堆甜言蜜語來矇騙我這不解世事的小鬼。


我還真是笨,早就該想到,一個條件如此好男生的愛,哪有可能白白的讓我這個蠢小孩得著,果然我只是他的玩物之一。愚蠢的我,被騙了三個月,身體也給了,心靈也奉獻了,換來的只是個不名譽的稱謂-第三者。


我的眼淚又開始不自主的落了下來,還好月黑風高的,沒有人看到我的糗樣,我也可以大哭特哭一番。


我不斷的回想著Teddy這些日子來的甜言蜜語,也想到他其實露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他不要我幫他整理房間,更打死不准我動他的電腦、手機;要出門只有他約,我不能自己去找他。每次找他找不到他都推說學校有事,手機不開就說是在上課、在圖書館、在作報告,其實根本就是在幹炮!


要是我機靈一點,早點發現穆泰儀先生的真面目,也許下場不會落得如此悽慘吧。我無奈的替自己找藉口開脫:


「我只是個被初戀沖昏頭的鄉下蠢小孩而已。」


這初戀,真是有夠不堪!


2008年8月31日 星期日

【新鈣片棒棒糖21】Ryu Only Shining Star

發行:Coat West
時間:120分
主角:☆☆☆☆
劇情:☆☆☆
畫面:☆☆☆☆


這系列一樣是Coat West的主役特集,本集主角是Ryu(龍)。倒是Ryu長的白淨斯文,感覺不像會用「龍」這個字當名字的人,以龍當名字的人,應該給人比較粗獷野性那類型才是。



(笑起來超奶油的Ryu。)


本片劇情比較單調,第一幕是Ryu洗完澡後,插一個粉紅色的假屁洞,蠻無聊的...



(洗澡時的Ryu,身材還不錯的說。)



(快幹快幹,扭動你的屁股吧。)


第二幕則是情商Hikaru來助陣(犧牲?)跟Ryu來上一炮,最近日本鈣片老喜歡反其道而行,比較陽光健美的扮演的反而是btm的角色,白淨型的Ryu卻提槍上陣...不過要給Hikaru拍拍手,一路幹下來屌始終是硬的,真是很入戲呢。



(帥哥,你後面癢嗎?)



(黃色小褲褲中的大屌與自慰棒。)



(好爽!)


第三幕就三個男人六隻魔手,玩弄Ryu的身體,其中還拿了個幫浦來吸Ryu的屌,也是蠻無聊的。



(三男六手。)


第四幕是由Sho與另一個面具人跟Ryu玩3P。說真的,大家看Ryu就想看他被幹,拖到整片都快完了才真的被插,實在是有點讓人失望。



(我蠻想要Ryu那件四角褲耶,感覺蠻讚的。)



(Ryu終於被墨鏡男插了。)


第五幕就是Ryu在一台車子裡打槍,不提也罷。


有好的主角、好的配角,但是就被爛劇情搞糟的一部片...



2008年8月30日 星期六

TWINS-我和他(44)

由於寒流來襲,年初四吃完了午餐出門時,外頭的天空陰沉沉的,強烈的北風在空曠的嘉南平原上肆虐,吹的我連動都不想動。但火車是不等人的,再怎麼不願也得穿好衣服、收拾好行李,乖乖回台中。


當踏出家門的那刻起,宣告著我的新年假期結束了,補習班開春第一堂課就在今天傍晚。父母親載著我到車站搭車,接著上演的就是常見的依依不捨場景,母親叮嚀我要好好吃飯,衣服要穿暖,不要熬夜太晚之類的老生常談。而父親則拿了兩萬塊塞給我,要我拿去台中用。當然我得不免俗的跟父親玩起那「收啦」、「麥啦」這種台灣人的習慣動作,當然,只是做做樣子的我,還是乖乖的把錢給收進皮夾裡。


火車站的送別記,他依然沒出現,應該是窩在家裡看電視吧。他還有快半個月才開學,寒假還有很多日子可供他享受。


在向父母說了再見之後,我上了火車。雖然公務員放假放到初六,但火車上的旅客已經不少,可能是要提早回工作崗位或是搭火車出遊的人們吧。我找到位置坐了下來,我的座位是靠窗的,身邊已經坐了個聽著隨身聽的20多歲女子。


我雖看著窗外的景緻,心裡卻想著,有了兩萬塊的閒錢,今天補完習去一中街買個小禮物送Teddy好了。他在昨晚的電話裡說,要過幾天才會回台中,屆時剛好可以給他一個小驚喜。不然平日好像都在吃他的用他的,也蠻不好意思的。不過,要買什麼給他,倒還要想想。


正在我思考著要買什麼給Teddy時,手機響了,來電者顯示著是Teddy,我便接通了手機。


「喂。」電話那頭傳來Teddy的聲音。
「喂。」
「你上火車了吧?」
「對啊。」
「人會很多嗎?」
「還好耶。」我接著問:
「你人現在還在家裡嗎?」
「對啊,大概過個兩三天才會回台中吧,有親戚來。」
「是喔,那麼好,我放假都還沒放到爽就要回台中了...唉。」
「沒辦法啊,你現在正在關鍵時期,忍一下就過了,再過幾個月考完試就解脫了。」
「這倒沒錯,我一回家看到我弟的臉,讀書的精神整個都來了。」
「哈哈。」Teddy緊接著問道:
「你是五點補習嗎?」
「對啊,我想下車就直接先去補習,晚上再直接回去。」
「嗯,那小泓回來了嗎?」
「好像還沒吧,這幾天他手機都沒開,我聯絡不到他。」
「是喔,那你路上小心喔,我下午要陪親戚去台南看電影。」
「那麼好啊...有電影可以看,我都沒有...」
「唉呀,沒辦法嘛,表弟妹來...下次再帶你去看啦。」
「呵呵,你說的喔,不要到時又靠背說你沒錢。」
「不會啦,過完年口袋裡總是會有比較多鈔票。」
「但照你這樣的花法,我看沒幾天又花光了。」
「唉呀,你很小看我的節省功力...」


情話綿綿總是會忘了時間飛快的流逝,好不容易依依不捨的掛掉電話,此時自強號已奔馳過了嘉南平原,抵達了斗六站。


※※※※※


太陽下山之後,台中的天氣變的更冷了,我下了公車走進巷子裡,縮著身子往台中家的方向走。


今天補習班說老師家裡有事,停課一次,剛好讓我有多餘時間去一中街買送給Teddy的禮物。我買了兩件有著同樣圖案的長袖上衣,還有兩個彩色手環,我跟他一人一件衣服、一個手環,穿出去正好是情侶裝。


「不知道Teddy看到會有什麼反應呢?」我心裡這樣想,不禁又欣喜起來,偷偷的笑了。


因為天氣很冷,我快步的走到樓下大門,正要拿出感應扣開門時,眼角的餘光看樓下所停機車中,有一台的樣子很眼熟。


我停下動作,走到車子前面端詳了一下。


「有X大的機車通行證,這不是Teddy的車嗎?」


我的心裡浮現出莫名的不安,好像會發生什麼事似的。


2008年8月29日 星期五

TWINS-我和他(43)

機車轉進我們家所在的巷子裡,從側邊望過去,屋外的場景一點也沒改變。他將車子停妥在家門口,掏出鑰匙,伸進斑駁紅色鐵門的鑰匙孔中,轉了幾轉。「咖」的一聲,鎖開了。他伸手去推門,鐵門發出那再熟悉不過的「嘎嘎」聲。


這無比熟悉的聲音,摻著過去許許多多的回憶。當小一只上半天課的我回到家,坐在電視前看著天天開心,但肚子卻餓的咕嚕咕嚕叫,最期待的就是那嘎嘎的鐵門聲響起。嘎嘎聲代表著阿嬤送香噴噴的午餐來了,阿嬷很疼我跟他,每天的菜色都不一樣,唯一不變的是我最愛吃的菜脯蛋。還記得,每次吃完午餐後,阿嬤總是哄著我們睡覺。我總是躺在阿嬤腿上,數著阿嬤花布裙子上的那一朵朵美麗的花朵,「1、2、3、4、5...」。這就猶如僘佯在美麗的花園中,五顏六色,迷迷濛濛的。


國中時,我已經聰明到能分辨是誰推門進屋。母親的力氣比較不夠,嘎嘎聲總是斷斷續續的,遠遠聽到倒是有點有氣無力。而父親呢,如果嘎嘎聲急促而浮躁的傳來時,表示他今天在外面又不順了,要不是欠的工錢沒收到,就是包商出紕漏。不過老爸的好處是,他的怒火只會持續到吃完飯,因為用餐時間就是老爸的牢騷發洩大會。一家子除了他敢用「要讀書」或「要考試」的理由提前離席外,我跟母親一定得聽老爸把怒氣發洩完畢,才能離開餐桌。如果嘎嘎聲是快速但卻堅實的話,就表示老爸今天過的順利,我們的耳根子相對的會清淨許多,搞不好他還會帶點在黃昏市場買的烤雞腿回來給我們加菜。


而他的推門聲呢,我覺得他就像一隻躡手躡腳的貓,偷偷的打算襲擊那正得意於找到食物的老鼠。他推門的聲音極小,不注意聽有時還真聽不見,我就有好幾次被突然推開的紗門嚇了一大跳。他就像貓,看著你被嚇到,臉上沒有表情,但心底暗爽到不行。


不知道我的推門聲又是什麼呢?是緩慢,還是急促?是平穩,又或是輕浮呢?


進到客廳,老爸坐在藤椅上看著電視,一見我回來就叫廚房裡的老媽出來。


母親一見到我,眼淚又止不住的亂掉,嘴裡不斷唸著說:
「唉唷,攏消瘦落肉啊,這次轉來,媽媽愛好好與汝補補咧。」(唉唷,都瘦了,這此回來,媽媽要好好幫你補一補。)


這個晚上,餐桌上擺滿了大魚大肉,簡直比年夜飯還要「澎湃」(豐盛),母親不斷夾菜給我,父親也一直說這個好吃那個好吃,要我多吃點。飯菜硬往嘴裡塞的後果是,肚子飽到差點連肚臍都凸出來。


躲在父母親的熱情背後的他,仍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惦惦的扒他的飯、夾他的菜。


我猜想,他也許會有些吃味吧。幾年來父母親100%的關愛跑了些部分到我身上,以往紅到發紫的他,終於有被冷落的一天了。從他毫無表情面容,我讀不出有一絲內心的波動。從小,他一向就是如此,把自己深深藏住,任誰也看不透。


※※※※※


接下來是過年的例行公事:大掃除、年夜飯、回娘家。我有很好的理由可以排斥這些例行公事,就跟往年的他一樣。還記得去年的親族交際,他推說要準備學測,完全不出門,變成我一個人跟著父母去聽那些酸不溜丟的屁話。以前親戚們要比賽小孩成績都比不過他,去年他沒出現,親戚們終於有個自己小孩能狂勝的對手了。結果我不但惹了一肚子氣,回家還被父親痛罵一番。今年可不一樣,我不想去,因為:「我要讀書。」


不過,吃年夜飯時還是得出現。自從阿嬷過世之後,父親那邊的親戚感情就日漸淡薄,聽說二伯跟小叔還有一些金錢上的糾紛,還差點鬧上法院。堂兄弟姐妹們雖然還是如同以往的說說笑笑,但一年見面的時間其實少之又少。


「聽說你在台中補習喔?」從小跟我蠻麻吉的宗揚跑來偷偷的對我說。
「對啊。」
「你會考的比宗廷哥哥好嗎?」
「應該...不會吧。怎麼?」
「我也很緊張,我很怕我考的比我姐差。」
宗揚是大伯的小兒子,他二姐宗郁去年推甄上了清大。
「就盡力囉,再怎麼差也不會比我差吧,你不是在你們學校排名還算不錯嗎?」
「不錯是不錯,但我姐讀的是女中,我讀那個三流私立學校,排名第一去跟一中的比還是比不過,何況我才排在中間。我爸說,如果我考到私立的,就要我去重考,他說他沒錢給我讀私立的。我數學爛的要死,我爸一直逼我讀商科的,但是商科都要加重數學,這一比下去我就死定了...」


聽著宗揚的抱怨,我倒是顯得一派輕鬆,照我現在的情況,就算考到一間私立的,父母親也會高興到睡不著覺吧。


但我的目標才不僅於此,我一心想贏過他。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他看到榜單時,那咋舌不敢置信的樣子。


我莫名的暗喜了起來。


2008年8月27日 星期三

TWINS-我和他(42)

我怎麼也想不到,原本預期可能很痛的第一次,竟是如此爽快而且激情。我與Teddy的感情也和我與他的性關係一樣,快速的增溫。他天天來陪我讀書,有補習的時候就載我到補習班上課。我們如同一般情侶,有時也無法忍受住突來的激情,不擇地方的就上演活春宮,如麥當勞的廁所、台中公園的陰暗處,甚至路旁的小巷子,都曾有過我們的蹤跡。還好的是,在熱戀之餘,我對課業並沒有過於放鬆,成績表現依然是中上程度,小泓與補習班的老師都覺得我很認真讀書,並對我的前景持肯定的論調。唯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Teddy不太喜歡讓我到他家去,有一次我替他收拾房間,還挨了他的罵,要我別亂動他的東西,我只是幫他收拾桌上的雜物進抽屜,卻惹來他的一陣暴怒。我不明白Teddy為什麼那麼敏感,就我認識他那麼久,他一向是個大而化之的人,也許,他心底藏著什麼秘密吧...


我沒想太多,每天就是這樣過著生活,日子也過的頗快,一天天過去,時序一下子就進到了國曆二月,舊曆新年的腳步漸漸的逼近了。補習班宣布過年放假的消息,假期是從除夕到到初三,小泓也說他要回南部過年,所以要我在上完過年最後一次、也是在除夕前一天的補習班課後,就可以回家過年了。離家半年,這還是我頭一遭能夠回家,自然覺得很興奮。我早早就買好了火車票,每天一早起來就是撕日曆紙,希望回家日子能快點到來。


我問Teddy能不能跟我一起回去,Teddy說他隔天還有事,說可以載我到火車站坐車,但沒法跟我一同回台南。我問他隔天就是除夕了,還有事嗎?Teddy說他得去找報告要用的資料。他的事我很少干涉,就算問了他也認為我不懂,都不太愛講,我也沒再多問,就由他去吧。


由於有五天的假期,性慾頗強的Teddy在載我去搭車之前,還載我回他家翻雲覆雨了一番。完事後,他送我到火車站,目送著我進了剪票口。


今天已是除夕前一天,火車上的乘客也多了起來,還好我有提早買票,不然就要跟一堆人一樣站到目的地了。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身旁是一位年約四、五十的中年男子。我有時拿出講義來看、有時則看著窗外,或聽著Teddy買給我的聖誕禮物-MP3隨身聽。當初Teddy送我隨身聽時,我不好意思的直推辭,因為他也是學生,雖然有在學校兼差,但閒錢畢竟也不多。但牡羊男的個性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硬是逼我收下禮物來,我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


火車到站已是傍晚六點多,車站外頭已是華燈初上。讓我意料之外的是,來接我的並不是父親或母親,而是他。他說母親在家裡煮飯,叫他來載我。我對他點了點頭,他則是把安全帽遞給我。


一年不見,他變了,身上穿的衣服變的有都市味,新潮了起來,並不再像以前一樣,都穿著母親買的普通衣服。他也戴起了粗框眼鏡,學著時下年輕人的打扮。以前的我跟他看起來就同一個樣子,但現在從穿著上的差別,我跟他的分野也越來越大。


在騎回家的路上,我們依然沒什麼話,只有他主動開口問我在台中過的如何,我簡單的回答:


「還不錯,那你呢?」
「也還好。」他的回答比我更簡單。


接著,我們再也沒有交談。


果然,他雖然外表變了,但個性卻一點也沒變,一樣冷酷、陌生。不知道這次他看到我,心裡是怎麼想的。我猜,他大概跟常人一樣,覺得我還是以前那個沒用的「哥哥」吧。


2008年8月25日 星期一

TWINS-我和他(41)加長版

我的淫樣看在Teddy眼中,也撩起他滿腹的慾火。照著G片裡的玩法,打開了假屌,發出嗡嗡的振動聲。


Teddy將假屌在我的密穴四周圍繞,那微微的震動,觸碰著我菊花皺折旁的皮膚,挑弄的我簡直受不了。此時的我,終於可以體會G片主角在被玩弄後,那種爽翻天的感覺。


他把繞圈的直徑漸趨縮減,將挑逗的中心開始集中在菊門附近。我等待他的插入已經好久了,但他遲遲不進來,這種心理與外部的玩弄,搞的我真的快發瘋了。


我又矜持不住了,淫蕩的喊道:


「幹我!」


於是,Teddy將假屌一股作氣的插入了我的後庭之中。


「啊!」我驚呼了一聲,整個人往後縮。


Teddy微微按住我的腳,說道:
「放輕鬆,不會痛的。」


我的後縮不是因為痛楚,而是因為那冰冰涼涼、半軟不硬,又頻頻震動的假屌突然間插進我的屁眼。那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覺,使我身體出現無意識的後縮反應。但很快的,假屌抽插與震動的感覺,壓過了那不安的感覺,我完全無法抑制自己的快感,嗯嗯啊啊的淫叫起來。


片子裡的主角變換了動作,用狗趴式的方法讓跳蛋從後面進入。Teddy拍拍我的屁股,要我這樣做。我依順了他的要求,讓他從後面,再次用假屌插入我的菊花。


狗趴式的體位讓我感到假陽具好像更容易頂到後庭腔室裡的某個點,那個點就是我偶爾自己用手指玩碰不到的地方。假屌往前頂,我就叫一聲,還包在內褲裡的屌就更硬,馬眼分泌出的淫水就更多。


我盯著螢幕上的妖精打架,心裡直罵裡頭的主角:
「你是要不要開始幹啊!我快受不了了。」
「你到底要不要脫內褲?我屌硬掉快撐破了!」
我好想叫Teddy快轉,快點轉到開幹的時刻。


終於,片子裡的1號收起了跳蛋,開始脫起衣服;而被玩弄的0號,則自己悄悄的把內褲脫掉。


我偷偷回頭看著Teddy,他大概也受不了了,一下子就脫個精光,挺著那目視至少有16公分的大屌朝我而來。


天吶,16公分,希望他能溫柔一點。


Teddy要我恢復成躺姿,拿個顆枕頭墊在我的腰際,然後,將我雙腿一扳,我的私密處又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他先用碩大的紫紅色龜頭頂了頂我的門戶,就像之前學過「推敲」的典故由來,Teddy先「僧敲月下門」,然後,「推」開門,登堂入室,準備學上孫悟空,大鬧天庭一番。


一個我從未經歷過的異物,順著他的勢與潤滑劑的作用,直入我的菊門深處!


「啊啊!啊!!」


我瘋狂的叫喊,而Teddy終於得到我的處子之身,性致盎然的開始抽插。我的叫聲、他的大屌還有不知是潤滑液或是淫水的濕濡感,又讓我想起白樂天《琵琶行》的一句: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我們效法G片裡的主角不斷的變換姿式,一下子用狗趴式、一下子側躺、一下子我趴在床上,Teddy整個人用伏地挺身的姿式,將陽具懸在半空中,直直的插入我的屁眼深處。


「你的屁眼好緊,好爽!」Teddy一邊幹我,一邊叫著。
「我也好爽,你頂的好進去,我的下面一直流水。」
「我要幹到你射。」
Teddy語音未落,又用力的插往我密穴的深處。


我越叫越大聲,怕鄰居聽到,只好咬著Teddy的抱枕,控制住自己的音量。


性愛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片子裡的人已經射了,播放器顯示著片子已經播完。但我與他的第一次肉體交會,還沒完沒了!


Teddy忽然停了下來,拍了拍我的屁股,說道:
「我們來玩一招剛剛片子裡沒有的吧。」


他從我的菊洞裡拔出陰莖來,坐到床邊,示意要我面向他坐到他身上。我用半蹲的方式面向他,Teddy扶住他的大屌,要我再蹲低一點。當我蹲到已讓後庭碰到他的龜頭時,他施力一頂,陽物又插入了我尚未閉合、半開的屁眼。


「晤。」我輕微了叫了一聲。


我把身體前傾向Teddy索吻,一面吸吮著他的舌尖,一面感受著他的老二,在激吻的過程中不斷膨脹,塞滿了我整個腔室。


「OK了嗎?」Teddy說。
我點了點頭。
「勾住我的脖子,要勾緊喔!」


我聽話的勾住Teddy的頸脖。


Teddy緩緩的站起身來,慢慢的將腰桿挺直。我整個人就懸在半空中,只有雙手環著他的脖子,用兩腿夾著他的大腿外側。


「啊!」


Teddy開始扭動他的腰,抽插著我懸空的密穴。


「啊!啊!」我與Teddy都不顧一切的狂吼著。


事後Teddy告訴我,這是當下最流行的「火車便當」,是很高難度的動作,Top要有足夠的力氣才能辦到。


那懸空被插入的感覺,好奇妙,一面害怕會摔落地上,一面後庭又不斷遭到Teddy強烈的攻擊。Teddy每一挺腰插入,他的身體就會與我的兩股發出巨大「啪答、啪答」的聲響。


房間裡充滿著我與Teddy的淫聲浪語,以及那急速發出的「啪答」聲,這些聲響合起來,就猶如一首男體交合奏鳴曲,時而高亢激動、時而徐緩柔情,我們幹的汗水、淫水四濺,叫喊直衝雲端。


最後,我們回到傳統式的傳教士體位,Teddy一邊幹我,一邊用手幫我打。經過一連串性愛姿式的洗禮,我們早已都瀕臨臨界點。我再也受不了陰莖跟後庭的雙重刺激,射精之前先鋒隊-大量淫水,早已開始傾洩而出。我大叫:


「我要射了!」


一道道白濁的精液,從我的老二中狂噴而出,灑滿了我的腹部與胸口。


Teddy眼見我已洩洪,也加快抽插的速度,然後將屌一拔而出,拉開保險套,將他的精華與情慾,全面的傾倒在我身上!


2008年8月21日 星期四

TWINS-我和他(40)

「嗯...」我點了點頭。


其實,我對性的態度還蠻開放的,對處男不處男這檔事也不是很不在乎。男人不像女人,有令人在意的那薄薄「處女膜」,好像破了處什麼都不是。男人的好處是,不管跟幾個人有過關係,「船過水無痕」,你不說,裝的像一點,對方還是以為你是處男。最重要的是,把第一次獻給我喜歡的Teddy,這也沒什麼不妥之處吧。


「那等我一下。」


Teddy跑去把房在小桌子上的筆電打開,這筆電的螢幕剛好可以供他躺在床上看電影、劇集之類的,還頗為方便。在筆電執行Windows的空檔,Teddy從他的衣櫥裡拿了一些東西出來,可想而知,一定是潤滑劑跟保險套之類的東西。


「我想讓我們的第一次,有點與眾不同的情境。」Teddy一邊打開電腦裡的檔案,一邊說道。


什麼「與眾不同」?我心裡納悶著,該不會Teddy這傢伙又想搞出什麼古怪的名堂來嗎?


螢幕上出現的是一部G片,一個跟我一樣穿的白色三角褲的主角出現在螢幕上。另外一個男子拿出KY來,將主角的內褲給浸濕了。


「我們來學他吧。」Teddy拿出一大罐的潤滑液,作勢要倒在我的內褲上。


「不行啦!那我等一下不就沒內褲可以穿?」
「我有四角的,借你穿吧。」


其實我比較想穿他的三角內褲...。


我禁不住Teddy的執拗,並沒有反對他。


Teddy倒了一堆潤滑液在我的屌與後庭之處,一開始液體只在內褲的布料表層。但隨著Teddy學著G片裡的男人,用手不斷將潤滑液給塗抹開來,我開始覺的整個下體濕濕滑滑的,有種既爽快,又搔癢的感覺。


G片裡的男人不知道從哪拿來一顆跳蛋,直往主角屁眼裡塞,主角被跳蛋震的嗯嗯啊啊的叫個不停。


「Teddy該不會也要拿跳蛋出來吧」,我心裡想著。


Teddy拿出的不是跳蛋,而是電動的橡膠屌!


我心底著實嘀咕了一下,雖然橡膠屌沒有Teddy那根來的大,但把那根給塞進菊花裡,真的還頗恐怖的。我本來想拒絕他的,但是想想,既然都要把身體給他了,他又那麼「性」致盎然,也就不抵抗,隨便他怎麼玩吧。反正他只要不要把我弄痛,讓我爽快,那我也算賺到。


Teddy讓我把後庭翹高起來,他並不脫我的內褲,而是把內褲往旁邊拉,讓我的密穴露在外面。沾著潤滑液的密穴,從溫熱的內褲包覆中露到冬天空氣中,一股涼意透進了我的心底。


Teddy用假屌在我的密穴四周游移,刺激著我最私密、最敏感的地帶。這種挑逗真讓我難以消受,記得我以前曾幾次自己用手指玩弄過屁洞,那種感覺真是與平日手淫大異其趣,雖然插入時總是會有痛楚,但在抽插與最後射出時,那種快感真是打手槍所體會不到的。


「我先用手指進去喔。」Teddy說。
「嗯...」


Teddy用他的食指往我的菊門一插,噗嗤一聲,整根指頭就沒入了我的深深後庭之中。


Teddy開始一進一出的弄著我的密穴,興奮的感覺,讓我那已經硬度100%的屌,幾乎是要把仍包裹住它的內褲給撐破了。


「爽嗎?」Teddy問道。
「很爽。」


Teddy把食指換成中指、大姆指,弄的我高潮不斷。但指頭怎麼比的上大屌,我幻想著Teddy用他的巨大陽具插入我空虛的屁眼,頂到我自己永遠碰不到的地方,這不知道會有多爽。


我奮力的張開後庭,歡迎著Teddy用異物入侵我。我再也受不了他的挑逗,脫口喊著:


「幹我!」


 


TWINS-我和他(39)

Teddy租的套房離火車站並不太遠,是公寓式的分割套房,裡頭有獨立的衛浴。


一開門進到屋裡,我只能說Teddy的房間真的好多雜物,書本、衣物堆在桌上、床上,各類的紙張、文件到處都是,普通人一顆籃球就夠玩了,Teddy的房間裡竟然有兩個。櫃子上還有各種便利商店的贈品、集點,各種卡片。


「裡面很亂,不好意思。」Teddy抓了抓頭,指了指電腦桌前的椅子,說道,「坐一下吧。」


Teddy房間很亂,但並不髒。我還蠻佩服那種房間到處都是東西,但要找什麼順手捻來就有的人,Teddy大概就是這種人吧。若換作是我,房間只要一亂,什麼東西都得找上半天。只是,窗明几淨的不是很好嗎?一個美觀的房間配上Teddy這樣一個大帥哥,如此才速配。我心裡暗想,以後我一定要幫他好好把房間整理整理,這種地方怎麼能夠住人啊?


Teddy房間只有一張椅子,所以他努力的把床上的東西移到別處堆放,空出一個他可以坐下的空間。


「呼,好啦,讓你久等了。」Teddy又笑了笑。
「你會口渴嗎?」Teddy問。
「...不會耶。」
「幹嘛那麼見外。」Teddy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打開牆角的小冰箱,在裡頭搜尋東西。
「有紅茶耶,你要不要?」
「嗯...」


Teddy拿了一罐鋁箔包的紅茶給我,我故意不喝,反而一直轉動那罐飲料。


「你幹嘛不喝?」Teddy早已把吸管插進飲料孔中,大口的吸吮起來。
「你確定沒過期嗎?」我忍住笑,白目的問他。
「最好是有過期啦,過期了我還會喝嗎?」
「誰知道啊,如果你常常喝過期的,當然會練出跟鋼鐵一樣堅固的腸胃,我平常可沒有這種鍛鍊唷。」
「...」Teddy又氣又好笑,好不容易擠出一句來:
「死小鬼,對你越好你越油嘴滑舌喔。」


我不再鬧他了,開始喝起手上的飲料來。


喝沒兩口,我發現Teddy在看我。
「怎麼了?」我問道。
「你幹嘛坐那麼遠?」
「嗯?」我不懂Teddy的意思。
「坐過來一點嘛。」


我懂了,我想,接下來的事應該不會太出乎意料。


於是,我順服的起身坐到Teddy的床沿。Teddy伸出手來勾住我的腰,將我摟向他身邊。我輕輕的靠住他的臂膀,傾聽著他的呼吸。在這種莫名其妙的環境裡,我的分身又不知不覺硬了。


Teddy停不下來的手,從我毛衣的衣襬鑽進我的身體,把手指往下伸,隔著長褲與內褲,撫摸著我陰毛的上緣部位。


Teddy轉過頭來,嗅著我頭髮的味道。我仰起頭看著他,Teddy露出他招牌的笑容,輕輕的吻了我的額頭。


Teddy約略的使力下壓,透過他肢體的話語,告訴我往床上躺下。我癱軟的躺到床上,任由Teddy對我發動進攻。


他褪去我的長褲,用鼻尖磨蹭著我那已勃起的屌。Teddy並未脫掉我的內褲,而是隔著內褲挑釁著我極度敏感的分身。這除了人體皮膚間的挑逗外,還加了一層薄薄的布料,更增添我心頭的騷癢。


Teddy用口銜住了我的陰莖,呼出熱熱濕濕的氣,好舒服。我的分身更為飽脹,滲露出的前列腺液,讓白色三角褲前端出現了一點點的濕濡。Teddy發現到這一點,一面繼續叼著我的玉莖根部,一面用手在我的馬眼處畫圈圈。我雙腳無力的空踢,但仍阻擋不了淫水不斷的外洩,讓內褲上的濕潤範圍越來越大。


Teddy脫去我的上衣,將舌頭轉向侵犯我的乳頭,但仍不直接攻擊我的陰莖。他似乎要讓內褲的布料繼續挑逗著我,直到我忍耐不住,精液直噴而出。


突然間,Teddy停了下來,將頭移到我的側面,用舌尖撩撥著我的耳垂。我身體內的淫蕩分子突然全部釋放出來了,肢體盡情的隨著性慾高漲而擺動,原本壓抑住的叫喊聲,也越來越大。


「啊...啊...好爽。」


「爽嗎?」Teddy輕聲的在我的耳際問道
「嗯...」我輕輕的頷了頷首。
「你想要嗎?」


Teddy終於問出了這句話。


 


2008年8月17日 星期日

TWINS-我和他(38)

吃完午餐,跟姑姑道了謝且說了再見後,我又搭上Teddy的車,從左鎮直奔善化而去。

 

正午的天氣不冷,但這次我卻可以大剌剌的將手放在Teddy風衣的口袋裡。我輕輕的摟著他,享受著回歸都市叢林前最後的鄉間陽光與輕風。

 

Teddy在路上轉進了公廨的小路裡,把車停在公廨前。Teddy牽著我的手,走到公廨裡頭,拿出一些不知何時準備好的檳榔放在阿立祖壇前。他帶著我向阿立祖鞠了個躬,喃喃自語的說了幾句極小聲的話,就連站在他旁邊的我也聽不見。

 

在簡單的向阿立祖致意後,我們又起程前往善化。

 

我的心理稍微感到不太自在,覺得Teddy既然違背了阿立祖的指示,但又跑到阿立祖跟前去說一些有的沒的。這就好像惹父母生氣未消,又跑去父母面前要零用錢,這不是討罵嗎?我不清楚Teddy是怎麼想的,但我總覺得心裡不是很舒坦。

 

「如何,我家不錯玩吧?」Teddy開口問道。

「還不錯…」

「嗯…」

 

接著是近三分鐘的沉默。

 

我忍耐不住心中一大堆的疑惑,挑了個最好回答的,打破沉默問Teddy道:

Teddy…」

「嗯?」

「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嗯…這個嘛…」

Teddy沉吟了一會兒,又說道:

「這要看你要的是什麼關係吧。」

「什麼『什麼關係』?」我大惑不解的問。

「因為我比較沒那麼多拘束、比較自由,反而是你該考慮的很多吧,所以應該是問你想要哪種關係。」

 

現在換我困擾了,Teddy巧妙的把問題又丟我回這裡來。的確,我現在身處的情況,得考慮的東西比他多的多。我是重考生,目標除了讀書外,還是讀書,交男朋友只會影響課業跟心情吧,而且,與Teddy交往難保不會露出馬腳,會被眼尖的小泓知道。真被小泓知道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但是,Teddy會說此話,也表示他有意跟我交往。這可是到口的肥肉,如果不留住他的話,以他的個性也許還會去找別的男生…。

 

「那…你現在是把我當什麼關係看待呢?」我問道。

「就有點曖昧的喜歡對象吧。」

我本來以為Teddy會回答「是炮友關係」。現在的情況,是我要決定「曖昧」要升級為「情人」,或是降溫成「普通朋友」。我心裡偷偷怨懟了一下Teddy,這種大事,他一股腦的把它丟到我這個才18歲的鄉下小孩身上。

 

摩托車經過了人車比較少的山上鄉後,路旁的房屋與路上的車輛開始多了起來,我也不敢再那麼緊的摟著Teddy。

 

「如果…」

「嗯?」

「我們交往看看呢?」我終於吐出這句話來,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

「好啊。」Teddy的回應好乾脆。

「但是…有可能秘密會外洩…」

「應該不會吧,就低調一點囉。」

 

其實我很想問Teddy,「到底是要怎麼交往?」但膽小的我,話到嘴邊就收了回去。自從昨晚的事之後,我開始變的又不敢對Teddy坦言心事了,太多疑惑放在心裡都說不出口,這情況好像是我跟Teddy剛認識,我被花癡蟲纏身時一樣。最大的不同是,那時的我在單相思,而現在的我卻與Teddy在「交往」。「交往」沒使我解脫,反而多了更多的心事,與Teddy肉體上的隔閡消失了,但心靈上的間隙卻更深了。

 

到了善化車站,Teddy跑到附近買了零食跟飲料要讓我在車上吃,他的體貼仍然沒變,這倒是我喜歡他的原因之一。

 

上了火車後,Teddy打開話匣子,說的卻不是我所期待的兩人感情間的問題,而是大談阿立祖的事,說阿立祖當初如何如何幫他解決難題。講完阿立祖後,Teddy又說起釣魚、玩水、籃球之類互相不太搭嘎的事。他講的很投入,但我卻聽者藐藐,倒不是對他的話題不在意,而是我目前最在意的完全不是這些事。

 

到了台中,時間約莫三點出頭,離補習的時間還有快三個小時。我叫Teddy先載我回家,時間快到了我再自己坐公車去補習,但Teddy說他想載我,想跟我在一起久一點。Teddy說道:

「不然到我家去打發時間好了,快補習我再載你過去。」

 

我很清楚Teddy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我沒有拒絕他,反而點頭說好。既然都已經「交往」了,該給的還是得給他,其實我也蠻想知道他到底想搞什麼名堂。

2008年8月15日 星期五

TWINS-我和他(37)

當我從一夜好夢中甦醒,睜開眼睛時,Teddy已不在身邊。我本以為他下樓去吃早餐或是在廁所梳洗,便又在床上賴了一下,才起身撿拾昨夜散落一地的衣物穿上。


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我仍感到不可置信。我的幻想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但當我看到脖子上淺淺的吻痕與肚子上昨夜未擦拭完全的精液痕跡時,我不得不相信,這是一場真實上演的激情戲。


我看著窗外扶疏的樹木,心中的疑惑依舊不斷湧出。Teddy真的是一遇上我就把我視為追求的對象,這一切都真是他設計的嗎?我憑什麼能得到他的關愛,他是真心的喜歡我,還是跟沈慶瑜或阿輝一般,把我當一時的洩欲工具,完事後又若無其事的離開呢?如果真的要在一起,兩個人又要怎麼交往?我得準備考試,總不能常常跟Teddy在一起...。


我有滿腹的疑問想問Teddy,想等他進房間裡再好好的問問他,但十分鐘過去了,並不見Teddy進房間來。


我起身開了門看了看走道,沒有Teddy的人影,廁所門是開著的,Teddy也不在裡頭。於是我刷了牙、洗了臉,到了樓下去。姑姑在前面顧店,她看到我下樓,熱情的招呼我去吃飯。我問她:「阿姑,Teddy咧?」
「Ted...?汝講阿泰喔?伊去幫我載貨啊,稍等一下就轉來。汝先呷早頓,物件啲灶腳桌仔頂。」(Ted...?你說阿泰喔?他去幫我載貨了,等一下就回來。你先吃早餐,東西在廚房桌子上。)
「嗯,多謝阿姑。」


桌上擺的主食是地瓜稀飯,另外有以小碟子呈裝的菜脯蛋、樹子、魚鬆、醬瓜等等。昨晚一場「惡戰」下來,此時我的肚子也餓的咕嚕咕嚕叫,見到桌上的食物,自然不留情面的吃到飽脹。


吃完早餐後,姑姑要我去前面跟她一起看電視等Teddy回來,但我還是對她有些許的恐懼感,於是我藉口說要看書,就跑上樓去了。


我趴在Teddy的床上,拿出今天晚上補習班要考的英文單字出來背。兩天沒看書,倒不如孔夫子說的那般「面目可憎」,反而是經過休息後再看書,原本望之生厭的英文單字,剎時也變的和藹可親許多。當然,這也不全是放假的功勞,與Teddy關係的快速發展,也讓我的精神好上不少,自然看起書來也比較起勁。


也不知道發什麼事,單字背著背著,我竟然昏睡過去。


不知睡了有多久,突然有個沉重的東西壓到我身上,我回過神來,原來是回家的Teddy見我睡著,整個撲到我背上,把我給壓醒。


「還在睡覺喔。」Teddy把頭湊到我耳邊說。
我拼命的掙扎,「你重死了啦!」
一個7x公斤的運動男,壓在我這不滿60公斤的瘦弱身軀上,真是折煞我也。


Teddy微微的用手撐住自己的體重,頓時讓我的壓力減輕了一些。


「才沒有咧,早就起來了,是看書看到睡着。」
「喔,是這樣嗎?」
「你才討厭咧,偷偷跑了都沒叫我。」
「我姑姑叫我去補貨啊,我看你睡的口水都滴出來了,所以沒叫你嘛。」
「你才流口水咧,你昨天晚上把口水滴到我手上,我都沒跟你計較了,你還敢講我?」
「我哪裡流口水到你手上?昨天一整晚都我用手讓你當枕頭,真要說流口水,應該是你流口水到我手上吧!」


昨晚都被Teddy抱著...


我打從心底害羞了起來,一整晚被Teddy堅實的臂膀摟著,多麼幸福,又多麼有安全感啊。


但轉念一想,我跟Teddy好像真的變成交往對象了,但好像都沒有經過「純純的愛」的階段啊,而且,只是「好像」交往而已。


我又開始胡思亂想了,但Teddy的表現卻是那麼的自然,什麼話也沒多說,只是率性的做他想做的事,說他想說的話。我心底的千百個問題,又得逼問多久才能從他口中問個清楚呢?這好像只得按捺住性子,慢慢迂迴突破Teddy的心防,才有辦法真相大白。


「十一點了,下樓吃午餐吧。吃完午餐也好出門回台中了,你是六點的課嘛。」Teddy說。


跟Teddy相處久了,我學會了掩飾自己正在思考時的失神狀態。以前我只要頭腦裡開始思考時,對話就會停滯下來,然後Teddy就會不斷追問我在想什麼。現在的我,可以一邊思考問題,一邊跟Teddy應答如流。這是我的反應進步了,還是我變的虛假,開始把自己的思考隱藏在表象背後呢?想不了那麼多了,眼前的事得先解決。


「我才剛吃完早餐沒多久耶。」
Teddy從背後伸出手來摸著我平坦卻沒肌肉的白嫩肚皮,說道:「不會啊,你肚子扁扁的,應該還可以塞進很多東西的。」
「你這傢伙」,我轉過身面向Teddy,打算再跟他來個舌戰數回合。


沒想到,Teddy的舌又逼了過來,把此「舌戰」變成了彼「舌戰」。一場擁吻又再度開始,不但打消了我與他鬥嘴的想法,也把我心中的一堆問題,又壓抑到心底深處去。


 


2008年8月13日 星期三

TWINS-我和他(36)

「啊...」射完精的我嬌喘著。


Teddy坐在床邊,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你沒射啊...」我過去躺在他的大腿上問道。
「你爽就好了。」
「不行,我要你的。」我伸手過去抓住他仍然硬梆梆的屌。
「還那麼硬,我要你給我。」


我整個人轉了過去,用跪趴的姿勢幫他服務。


Teddy沒有拒絕我的請求,輕輕的推著我的頭,希望要我加快吸吮的速度。我用盡我的能力,讓他的陽物能進到我最深的口腔之中,有的時候頂的太進去會讓我感到陣陣惡心,但我壓抑著我的不舒服,希望能得到Teddy的精華在我口中爆開。精液的味道雖然苦澀腥臭,但一想到那是Teddy的男人精華,這就比瓊漿玉液更加珍貴了。


Teddy興奮到整個背上都布滿了汗珠,火燙的情緒不但充滿了他,連我也受到感染。我的分身很爭氣的又硬了起來,似乎直對我說:「主人,我還可以再來一次。」


於是,我空出一隻手,在幫Teddy吹舔的同時,又玩弄起自己的老二。這是一幅多唯美的畫面啊,健壯的男兒因為陰莖被人吸吮而興奮不已,身上健美的肌肉被一滴滴的汗珠所浸潤,他低沉的嘶吼著,收縮著他的骨盆,拼命的防止蓄積已久的精華瘋狂的無預警的噴射進入我的口中。


而我呢,則是弓著身子,擺出最完美、最誘人的姿式,讓Teddy的男根出入在我的口中。我獻出我期待以久的男人間的性愛,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但卻有第一次的快感與期待。我的身體發熱,甚至想就此將我的密穴送給Teddy,但他沒有說,我也不敢自願獻身。這,畢竟是少年的最後防線。


我感受到Teddy的分身越來越硬、越脹越大,於是我暫停了口交動作,問他道:「你要了嗎?」
「嗯...」
「等我,我也要一起。」


我停止吞吐Teddy的老二,改用較不刺激的玩法,順著他陰莖上暴露的青筋舔著吻著,但他似乎已經到了臨界點,老二不斷的湧出黏稠的淫液,讓我怎麼吃都吃不完。


我加快自慰的速度,想趕上他的即將射精的進度。


Teddy的吼聲越來越大聲,屌的體積也更行膨脹。


「要了!」他喊了一聲。


我立刻張口接住他已到火山口的精華。Teddy狂射了不知道幾道精液進我的嘴裡,我效法Teddy對我所做的,也將它們一滴不剩的給吞入肚子裡。而我則在他射出第三道精液時,也到達臨界點,將今晚的第二發精華,噴濺到手上、肚子上與床單上。


Teddy的精液,苦苦的、澀澀的,卻又帶點辣味與甜味,這味道,還真讓人難以言喻。


我精疲力竭的躺在床上,望著身邊一樣癱軟的Teddy,心裡想著:
「這種事,連做夢都夢不到啊。」


※※※※※


收拾完殘局已是接近凌晨一點,我與Teddy躺在床上,他摟著我,不發一語。
「你,怎麼會喜歡我?」我打破沉默,問Teddy說。
「就是喜歡你啊,有什麼好問的。」
他的回答有夠沒意思。
「但是,我只是個重考生,長的醜、不會打扮又沒知識,哪裡讓你喜歡?」
Teddy摸著我的肚子,說:「你哪裡醜了,你很可愛。」
真的很可愛嗎?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嗯...就那天我看到你裸體的時候。」
「你這個死變態。」我轉過身去,吻上Teddy的唇。


一陣交纏後,我意猶未盡的將舌頭離開Teddy的口中,又問道:
「這一切該不會是你設計好的吧?」
我撥弄著Teddy的瀏海。
「到今你價哉。」
「靠!」我啐了一聲,又摟緊了Teddy。
「那阿立祖說的話呢?」
「管他的,祂又沒說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先在一起再說吧。」


Teddy這傢伙,什麼不會,油嘴滑舌最會了。


在這個激情的冬夜裡,我與Teddy相擁而眠,兩個人裸裎相見,兩根又硬起來的屌抵在一起,張開的馬眼就像在代替已熟睡主人互訴衷情般,徹夜呢喃著。


 


2008年8月11日 星期一

TWINS-我和他(35)

Teddy一面與我狂野的吻著,一面將手伸進我的衣服裡,撥弄起我胸口那兩顆乳頭。我那未經世事的兩顆黑珍珠,在他熟稔的玩弄下,盡情的硬挺起來。我熱烈的反應使得Teddy更加激情的進行挑逗,這讓我喘息聲越發濁重,肢體也因興奮而抽動扭曲,雙手不由自主的抱緊了Teddy的腰際。


Teddy脫去我的上衣,從我的嘴唇、喉頭、胸間、上腹、肚臍直吻下去,每一個吻都是最新鮮的體驗,皆是我未曾開發過的處女地,就算以前有過跟網友約的經驗,那些露水相逢的性欲解決,根本不會有這麼全面的接觸。到這時我才了解,原來男人的身體是如此敏感而且多變,吸吮乳頭與舔舐腰間、撥弄耳垂跟舌尖相抵,在在都是不同的快感,有的酥麻、有的搔癢,有的則是讓我已勃起的陰莖水流不止。


突然間,Teddy用力的將我睡覺時所穿的籃球褲與內褲一起褪下,我的陽具無預警的彈往毫無保護的虛空之中。


「啊...不要...」我保持著少男的矜持,輕輕的呼喊。


Teddy根本無視於我的請求,將鼻頭往我男根上的黑色草地深深一嗅,好像得到了什麼珍貴的藥草似的,非得聞聞香氣才肯罷休。


得到了藥草,Teddy自然轉向更為難得一見的天山雪蓮。他用舌頭勾起「雪蓮」頂端的露汁,然後爬起身來,將舌尖的淫液直往我嘴裡直送進來。我抗拒不了他的激情,於是熱吻起來再次展開,他的手則抓住我的老二,隨著吻的節奏,慢慢的套弄起來。


我也不是那種完全沒經驗的人,雖然實戰經驗缺乏,好歹也約過幾次互打,況且我G圖、G片也看過不少,至少懂得「做人的基本道理」。我把空下來的手,往Teddy那裡直襲過去,我所碰觸到的,是讓我無法想象,未曾遇過的巨大分身。


如此碩大的東西,我還是第一次碰見,我的與他的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遠。這大好機會怎能放過呢,我順勢將手伸入Teddy的褲襠之中,裡面早已是一片濕濡。


「讓我幫你。」我附在Teddy耳畔說。


於是Teddy將褲子脫去,將屌移到我的嘴邊,我一口就將那根長屌含進口去。


Teddy的大龜頭塞滿了我的嘴,巨大的程度比我昨天打手槍幻想時的還誇張。Teddy擺動的他的腰,讓他的分身在我的口中抽動,這種舒爽,讓Teddy發出低沉的叫聲。而我也沒閒著,一手抵住Teddy的大腿,一手則套弄著我那已硬到不行的老二。


抽動了一陣子之後,Teddy的陰莖顯得更加勃興。我要求他將屌抽離我的嘴巴,改用舌尖,觸碰著Teddy大屌,從馬眼、龜頭、龜頭冠、莖部,到兩顆蛋蛋,我輕輕囓咬著Teddy睪丸的皮,他爽到抽搐了好幾下。然後我又將焦點轉移到他的會陰部,那個男人的禁地之一。我曾看過一篇文章,男人身上最腥最騷的地方,除了沒洗過的屌外,就是會陰部,但最腥的地方也是會敏感的地方。


Teddy的會陰部又騷又腥,瀰漫的十足的男人味,我摒住氣息,用舌頭猛攻那裡。Teddy興奮到不斷的收縮他的腹腔,屌也持續的擺蕩,湧洩而出的淫水,竟然滴到我的額頭上。


我一邊繼續挑逗著Teddy的會陰部,一方面替他打槍,他的手則玩弄著我的奶頭。


「唔...」


Teddy似乎快不行了,他俯下身來坐在我身上,再度幫我口交。


Teddy的舌功實在厲害,才三兩下,我就被他搞的承受不住。


「不行!我要了...停一下。」我想推開Teddy的頭,但他卻含著不放。


我再也禁止不住即將洩洪的男性欲望,已經先行的大量前列腺液已衝過防線,溢入Teddy口中。我發抖著說:「不行啦,我要出來了!」


一道道的精液從我的精囊,通過輸精管,噴射出馬眼,全部注入了Teddy的口腔之中。那一堆精華,Teddy一飲而盡,喝到一滴不剩。


 


2008年8月9日 星期六

TWINS-我和他(34)

這是在左鎮的第二個晚上,稍有寒意的夜裡,最棒的事就是洗完澡後躲進被窩裡,舒舒服服的給他睡到自然醒。畢竟這些舒服的日子不可多得,明天一回台中,又得開始面對重考的壓力。想到這裡,我就整個人癱軟,一點也不想回台中去。
               
我趴在床上看著英文,Teddy洗完了澡進了門,一屁股就坐在床上。
 
「看書喔,那麼認真。阿立祖不是叫你不用太認真嗎?」Teddy擦著頭髮,說道。
我闔上書本,轉身躺在床上,對Teddy說:「是『不用』太認真,而不是『不』認真。」
「好啦,反正都你的話。不聽阿立祖的話,小心會吃虧。」
「哼…」我轉過身做出不屑的姿態。
 
Teddy拿出吹風機吹著他那剛洗好的頭髮,那台老舊的達新牌吹風機,發出吵雜的轟轟聲。
 
「喂,你覺得,阿立祖說叫我們別靠太近…」我又把早上的疑問提了出來。
Teddy裝作一副耳背的樣子,大聲說道:
「你說啥?聽不見?」
「什麼啦,我是說…」
「蝦密?」
「靠,你是真聽不見還是假聽不見?」
 
Teddy突然關了吹風機,順手竟把他右後方的房間電燈給關了。
 
房間陷入一片漆黑。
 
「幹嘛關燈啦。」我沒好氣的說。
「很晚啦,該睡覺了。」Teddy躺進被窩裡,打了個哈欠說道。
「我還不想睡啊!」
「今天很累…」
「你每天都說很累…奧少年。」
眼見Teddy不答腔,我又說道:
「剛剛那個問題…」
Teddy還是默不作聲。
「是怎樣,幹嘛不講話。」
「喂喂!」
「哇咧…」
也不知道Teddy是真睡還假睡,他完全不回應我的問題。
 
「這傢伙…」
 
不管了,今天就暫且放他一馬,明天上火車有的是時間,非追問到底不可。
 
※※※※※
 
我本來就是好睡的人,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一下,三兩下就進入夢鄉了。
 
在剛進入淺眠階段,半睡半醒之餘,我發現Teddy似乎越睡越過來。他翻過身來,整張臉離我不到五公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厚重的氣息卻直接往我的臉上吹。我不喜歡這種濕熱的感覺,於是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再次進入沉睡之中。
 
沒多久,我又醒了,因為Teddy又靠了過來,莫名其妙的把身體靠在我的背上。
 
「是怎樣?要把我擠下床嗎?」我心想。
 
我又往床鋪的邊緣稍稍移動了一下。
 
在移動的同時,我的腰部竟然碰到了阻力。是一隻有力的大手,摟住了我的腰!
 
那是Teddy的手!
 
這是在作夢嗎?
 
不,我超清醒的。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完全不知所措。
 
「不會吧…」
 
Teddy悄悄的把頭靠近我的頸背,我感覺到一陣陣的濕濡,Teddy正輕輕的吻著我的後頸。
 
從沒有人碰過我那裡,連我都不知道,那裡是我的敏感帶。Teddy每一個吻都讓我無力反抗,只得由他擺布。
 
他撩起我的頭髮,吻遍我脖子的每一片肌膚,那種酥麻的感覺,讓人幾乎要起雞皮疙瘩。
 
Teddy將無法招架的我翻了過來,親了我的額頭、臉頰。我輕輕的推了他一下,張口欲言。
 
「噓。」
 
他用手指止住了我想問他的話語,但我依然想問。
 
倏然地,Teddy用更激烈的手段來阻止我,他將他的唇,迎上了我的唇。
 
我感覺到Teddy的舌在我的口腔中擺動,猶如一條靈動的蛇,誘惑著初嘗禁果的夏娃。
 
我的舌不由自主的伸了過去,與他的舌尖一同交纏。
 
我閉上了雙眼,在黑暗中,我難以相信情況會變成如此。